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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哈崽眨眨眼, 用爪子揉揉自己的眼睛, 小脑袋探出去左右观察, 理所当然,什么也没发现。
它不知道,在它左右乱看的时候,头顶悬着一条带着豹纹的尾巴,尾巴尖勾起来,仿佛一个挂钩,轻轻一勾,就能把某只扰人清静的小崽子勾起来。
小哈崽很快把头缩回去了,并不知道自己幸运的错过被挂起来的悲惨命运,小哈崽关上窗,但想起晏塔睡觉的时候喜欢把窗户开一点,又轻轻推开,才跳进被窝里,按了按爪子,兴奋过后涌上来的疲惫很快让它沉沉睡去。
屋子里的几道呼吸平缓得像摇篮曲的前奏,一只爪子悄无声息地从窗户的缝隙伸进来,在窗台上摸索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东西以后,劲瘦的身体挤进来,身体的柔软性让它能很好的待在狭窄的窗台上,一双金色的兽瞳默默地观察着床上鼓起的一个大包。
大包旁边还有两个小包,偶尔细微的呼噜声。
花豹确定这不是阴谋,的确只是一窝烦人的普通邻居,便不爽地窝在窗台上,尾巴在眼前晃着,仿佛在提醒它,一定不要放过吵到自己的崽,至少也要给个教训吧。
尾巴又晃了晃,花豹跳下去,几步走到床边,思索着刚才叫的那只崽到底是哪个被窝里面的,或者这个最大的鼓包里就是那只崽的家长,养不教,父之过,心情恶劣的花豹打算把家长一起收拾了——尽管它还没有想到有什么好办法能教训他们。
尾巴在地上拍了拍,花豹身体微微往前倾,圆圆的兽瞳微眯,刚探出梅花垫,眼前的鼓包忽然掀开了,于是它也一爪按到了这“人”身上。
很多兽人在休息的时候都喜欢恢复原形,这很正常,人形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鼓包。
花豹在伸爪前,一点也没兴趣猜测这个鼓包里的“家长”到底是什么样,嚎的是条小狗崽,那家长可能也是狗吧,就是不知道什么狗这么大。
被子一掀开,豹哥懵了。
眼前的兽人原形和它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在黑夜里花豹的视力一点不受影响,能清楚的看见团子脸上长长的胡须,正随着主人的呼吸微颤着。
它刚伸出去的爪子显然被当做这里的某个小崽子,最先是按在肚子上,后来这只团子就抱着它的爪子往怀里一拉,花豹没注意,差点撞到床上,险险停住,面色难测地盯着被团子抱在怀里的爪子。
成年兽人的原形看着威武健壮,大部分摸起来手感粗糙,它当然也不例外,这只团子可能有点不习惯,抱着它的爪子在怀里移来移去,最后放在下巴那层最软、离脖颈最近的地方,花豹几乎和小团子同时舒服得喟叹一口气。
不同的是,小团子砸吧砸吧嘴睡了。
花豹却全身僵硬。
这是什么生物?
小团子之前的动作不算小,直接把身上的被子掀开了,露出底下的原形,让花豹看清了它的全貌。
颜色偏浅棕色,身上的绒毛和幼崽一样柔软,看不到一点强健的肌肉,整一个肉乎乎的大团子。
它的爪子还被抱着,能清楚的感觉到爪子下暖热的身躯,那么柔软,像市面上买的那种毛绒玩具,据说消费群体是面向十六岁以下的青少年和儿童,然而有一个有趣的统计,发现买这种毛绒玩具最多的,竟然大多是原形凶猛的雄性兽人。
花豹本来是不能理解的,好好的肌肉壮汉,不喜欢粒子木仓,有时间不去训练室锻炼,宁愿花时间抱一个毛绒玩具。
以前它不知道为什么。
……它现在可能知道是为什么了。
这种感觉,真的好不一样。
爪子按在毛茸茸身上,随着团子的呼吸一起一伏,花豹长这么大,除开打架,也是第一次和另一个变回原形的兽人挨这么近,心里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原来还有原形这么柔软的兽人,它软得像一朵云,还像融化了的巧克力,不知道舌忝起来会不会是甜的。
花豹瞳孔放大一点,一动不敢动,尾巴却高兴得在身后甩来甩去,喉咙间发出规律的咕噜声,和睡在团子旁边的两只小崽子一模一样。
它脑子里什么也没想,看见这么喜欢的团子,花豹一点也不想离开,还想爬上床直接趴下。
在这只团子身边它很舒服,身上的伤口感觉都没那么痛了。
花豹刚想爬上去,忽然耳朵微动,警惕地看向窗户,顾不上会不会惊动团子,连忙把大爪子抽出来,几个跳跃跑出去,几秒便不见踪影。
小蛇崽慢慢爬回来,刚爬进被窝,打算盘到晏塔柔软的肚子上睡觉觉,突然闻到一股特别讨厌的味道。
这段时间的生活,它已经习惯晏塔身上会时不时沾上小哈崽和小雪豹的味道了,然而现在出现了一股陌生的,还具有侵略性的气味。
小蛇崽警惕地松开自己打着结的尾巴,爬到晏塔身上仔细嗅闻,一寸都不放过,最后发现在晏脖颈处的气味最大。
现在的星际社会,已经不像远古那样,每个强大的兽人都会有自己的领地。然而在自己圈进圈子里的团子身上竟然闻到了从未闻到过的气味,对方无异于是在威胁和挑衅。
黑暗里,蛇类冰冷的竖瞳尖锐地盯着那处地方,吐出的蛇信轻轻扫过。
仍觉得不满意。
对方的停留时间至少超过一分钟,必定是成年的强大兽人,所以幼崽体型的它完全不可能覆盖住气味。小蛇崽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旁边呼呼大睡像死猪一样的小哈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