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玫瑰
高奚做了一个梦,梦里被什么人紧紧地抱着,胸膛温暖宽厚,赋予她安心的力量。
爸爸……
“死狗,一会儿没看住你就乱跑,怎么,小爷给你吃给你住不满意吗?”
“汪!”
似乎有一人一狗在激烈争吵的样子,高奚费力地看向一边,一只龇牙咧嘴的小狗和一个少年。
少年察觉到她醒了,也望向她。
高奚一愣,那双眼睛突然从记忆里苏醒,耳畔的风铃声音又在回荡。
“汪汪汪!”小狗立马跑过来舔她的手背,欢快地摇尾巴。
少年满脸无语,嘟囔着:“真不知道你是谁的狗。”
“……谢谢你救了我。”高奚费力地撑起身体,身上盖了一件外套,看样子是这个少年的。他们正在桥洞下面,不过雨已经停了,那被她救上来的孩子还在昏睡,而旁边一簇明亮的火焰正熊熊燃烧着。
让人浑身温暖。
“顺手而已,我已经打了救护车了,不过雨才刚停,这里又偏僻,他们过来需要点时间。”
高奚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抬头看着他,“我叫高奚,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那少年没有答话,只是避开了她的眼睛。
看来还是不愿意。
她本来还想问问他是不是已经没事了,当年跑掉之后到现在,过得还好吗?
这么多年,她都无法忘记他的一身伤疤和那扭曲的眼神。
耳畔突然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那少年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什么,揪住小狗的后脖颈,转身离开。
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道:“转告一下那个小鬼,以后不要一个人跑这么远,不可能次次恰好有人路过。”
高奚无奈,这句话明显也是对她说的。
“我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顿了一下,她在他身后问道:“你的风铃还要吗?我一直留着的。”
她看见少年的脊背僵硬了一下,然后快步带着剧烈挣扎的小狗越走越远,融入茫茫黑夜中。
“……再见。”
而后,医护人员很快便赶到了,一起来的还有自家面色不善的父亲。
她颇为心虚地缩了缩,然后看见某位说一不二的警官露出无奈的神色,走过来亲自把她抱起来。
“行了,我都还没说什么……你没事就好。”
高奚的眼眶有些热,有些许哽咽,下午那一幕已经被她抛到了脑后,而后紧紧圈住了他的脖子:“爸爸,我想你了。”
“嗯,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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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
对待感情,高奚其实是慢热许多的人。好比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高仇,被他骗了也浑然不知,只知道这个高大的叔叔似乎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如果她能多感知一些到恐惧的情绪的话,便能轻而易举的发现那时的他有多想扭断她的小脖子。
同样的,她往后的许多年里,亦没能发觉他早已对她入骨无望的爱。
高奚总是对一切事物怀有无限的热忱和天真,在父亲以及亲人们的保护下,她从未目睹过一件腌臜的事,如果在街上有人和她搭话,她会停下脚步仔细听完人家说的话——所以那几年高仇整治人贩子不遗余力,间接让本市成为全国拐卖人口率最低下的城市。
尽管有些草木皆兵的意思,但不干人事的高警官为了女儿就干过人生中这唯一一件好事。
高奚离开他去上大学后,才渐渐了解到一些别的事——总会有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还有在暗处冷不丁放出的冷箭。但也太少太少,少到让她仍旧可以对每个人毫无芥蒂的释放笑容和善意。诚然,她也拥有一些天赋:聪慧,果断,有魄力。于是每种事她都能很出色,所以造成了她对这个世界平和又安稳的错误认知。可最终在面对巨大的恶意时,她束手无策,因为在高奚的前半生里,并没有谁拥有对她如此强烈的恨意。
恨到不顾一切,也要将她彻底毁掉。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
上了大学,高奚便忙碌了许多,再加上住校的原因,和高仇见面的机会大大减少,一个月大概只能见一两次。通常是他开着车来学校接她,不忙的话就带她出去吃个饭,要是忙起来,也只能委屈高警官陪她一起吃食堂。
每当这时候,高奚都会一边吃两口饭,一边翻看实验报告,实在是忙碌得不得了。这仿佛和以前反了过来,在她八岁到十六岁的八年间,是高仇的事业正昏天黑地的时候,不仅要抓犯人,背地里还要运营生意,见不到她是常态,因为通常他回家时她已经睡了,他走时她又还没醒。
兜兜转转,总是在错过。
她那时能做的,只有深夜为他留的一盏灯;在高仇记忆中,他为她做的实在太少,从她那里取得的,太多。
但至于后来两人聚少离多的原因,其实有一部分是因为高奚。
只不过她向来不把情绪带入相处之中,所以一开始高警官并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开心。在她上大学叁年级时,他只见了她叁面,尽管私底下会有人把她近况的照片整理好交给他,但实实在在能看到她本人的机会简直微乎其微,所以他这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从她那年回到他身边,和他别扭过一阵后,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高奚的脾气似乎天生就好到让人费解。可真的惹着她,要哄好就不是件简单的事了。
高警官回想着到底是怎么她了,却始终得不出个结果,于是只好在她生日前几天跑到她的学校,和她坐在食堂里吃饭时提起了这个事。
“你为什么闹脾气?”高警官自以为平和地,温柔地问出了这句话,并觉得自己已经主动和好,那她怎么也会给个台阶下的。
可事实上,不。
他受贯了女儿的善解人意和温柔体贴,便遗忘了许久,她也是一个需要被哄的小姑娘。
她拿着筷子的手顿下:“怎么会呢,您多心了。”
‘您’这个尊称,他已经有十来年没从她嘴里听到了。
高警官颇为郁闷,她现在已经连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都不想了吗?
“……过几天你的十九岁生日要到了,想怎么过?”
高奚吃完了食物,将筷子搁下,摇摇头:“不用了,我面试通过了,接下来要去国外念一阵子的书。”
她倒是轻描淡写,高警官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什么时候走,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
“24号。这段时间我太忙了,一时忘记告诉您。”
就在她生日前一天,高警官皱起了眉头。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可高奚却将托盘拿起,站了起来,道:“抱歉,我今天下午还有实验,一点要到,我先走了,您也回去吧。”
“二十四号那天,我有一个联合会议……”
第一次,在他没说完话前高奚打断了他:“没关系,”她顿了一下,轻声道:“我明白的。”说完她便离开了。
高警官思来想去,觉得女儿可能是青春期叛逆了。
于是要怎么和叛逆期的女儿沟通呢?高警官人生第一次觉得无从下手。首先,他以为叛逆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在女儿身上的,其次,他毫无这方面的经验,毕竟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也没有人把他当成过孩子——父母非打则骂,大哥也只会用利益告诉他什么该做。
但这些对高奚都不适用,毕竟总不能打她吧?他不舍得。也不能用利益衡量他们的关系,要怎么说?奚奚,以后等你毕业了,我送你一家医院?还是:别读书了,我的钱够你花八辈子。
……说不定她会更叛逆。
况且他又何尝把她当成过孩子,她一直是他心爱的女人。
高仇的眼神沉下去了一瞬,他了解她,这次她一走,或许就是想离开他了,往后天高海阔,她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
高奚出国那天,高仇坐在会议室里收到了她的短信,极其简短:我上飞机了,您保重身体,到了我会报平安。
高警官在此刻觉得自己像个空巢老人。放下手机,他很想叹气。
高奚到国外的第一个月也非常的忙,毕竟再怎么优秀的人,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也是需要时间来适应的。可等她缓过神来,稍微放松的时候,竟然就病倒了。一直以来的忙碌让她本来就不算好的身体负荷过重,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下场,病倒也是必然的。
她是一个人住在莫诲如夫妇在国外的房子里,高义曾当过一段时间的驻英国大使馆外交官,后来夫妻两回国,房子便空了下来,听说高奚要来留学,便给了她钥匙。
高奚强撑着自己越来越沉重的身躯,想要给医院打个电话,可手机都还没摸出来呢,便整个人又摔回床上,不省人事。
过了不知道多久,恍惚中有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然后将她抱了起来,她的心有些忐忑,费劲的想睁开眼睛看清是谁,万一是强盗怎么办?
“别怕,我带你去医院。”传到耳畔的声音十分的熟悉,高奚紧绷的身体片刻便放松了下去,又有些茫然,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呢?还是其实这只是她的幻想,或许已经彻底病糊涂了吧?
嗓子疼得像有沙棘在磨,她气息不稳地开口:“不要去,我讨厌那里…柜子…里,里有…有药。”
高仇无可奈何地叹道:“要做医生的人,怎么还讨厌去医院?”可他也只能将女儿放下,为她仔细盖好被子,决定找医生来看她就是了。
他打算从现在开始什么都顺她的意,至少这样就不会被讨厌吧?
高仇将要离开,她柔软的手指竟勾住了他的衣角,他听到她微弱地声音:“不要……走。”
“不是你想离开我么?”高警官坐在床边,仔细看着女儿此刻荏弱的眉眼,她本就长得极其漂亮,成年后更是一日攀过一日,于是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勾着他的魂不停往下坠。如今她缠绵病榻,像一株深秋的玫瑰,被肃杀的秋意围绕,却也旧美得惊心动魄。
他埋下头去。离她越来越近,直到两人的呼吸不分彼此的纠缠在一起,他不知此刻她能否感觉到什么……高仇轻笑,放低了声音哄道:“听话,我只是去给你拿药。”
高奚只听得这么一句,被攥紧的心神便松弛了下去,过了不久,就再次陷入了黑暗中。
“二哥,我给奚奚打了针,等她醒来之后你再喂她吃个药,过两叁天就没事了。”
来给高奚看病的正是她的六叔,高炽。他本来是在战争地区做药物生意的,这次来这边搞几批货,没想到自家兄长突然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一趟,他以为是生意上的事呢,但没想到竟是自己的小侄女生病了。
高炽看着自己的兄长冷淡地点点头,颇有些担忧:“二哥你可要上心啊,奚奚从小身体就不好,不仔细可要落下病根了。”
高仇冷冷的觑了他一眼,嫌他咒了女儿,道:“别像个老妈子一样没完没了,走吧,有事我会叫你。”
高炽觉得自己像个工具人似的,但所有兄弟里除了大哥就没有不怕二哥的,所以只有捏着鼻子认了:“那我就先走了,您保重吧……哦对了,您给奚奚找个保姆,替她擦擦身子,不然汗水窝久了不利于康复。”
“嗯。”
等高炽走后,高仇静静地看了女儿好一会儿,才起身走到了舆洗室,打了水出来。
“奚奚。”他轻唤了她两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昏睡得很彻底。
凝视着她的睡颜,漂亮的脸蛋乖巧又安然,呼吸均匀绵长,诱他至深,他垂下眼帘,眸光晦涩,终究还是忍不住,再不顾他是她父亲的身份。抬手轻抚她乌云似的秀发,然后压低身子,吻在她柔嫩的唇瓣上。
将女儿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解开了她的衣裳。水的热汽缭缭绕绕,在眼前氤氲成欲色图景,女儿大片的奶白色肌肤就呈现在眼前,她丰满的胸乳呼之欲出。
“……”他的手摸到胸衣纽扣上,轻轻一划便解开了,于是一对挺立的娇软暴露了出来,乳晕粉嫩,奶头小巧。
“哼,真是够招男人喜欢的。”他贴住了她的脸庞,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所以,我是不是该把你关在身边?”
可惜此刻她感觉不到他如此变态的占有欲。
高仇的指尖捏起女儿一粒小小的乳珠便开始研磨,握惯了枪支钢刀的手从未有过这般轻柔的力道,像捧着晶莹的雪和娇软的红豆,他极想温暖她,让她融化在他怀里。
比起他而言,她尚小,面容稚嫩又单纯,但他却如同禽兽一般亵玩她,玷污她。
因为,这就是他一开始的目的,将她变成自己的所有物,捏在手心里,再也不放开。
揉着她的乳房,他的性器也很快有了感觉,火热的挺立起来,却因为裤子的束缚而鼓胀成一个大包。他腾出一只手解开裤子,将坚硬的家伙拿出来,抵在她柔软的小屁股上,心思转了转,想到待会可能会射精,要是弄脏了她的内裤,留下痕迹就不好了。
于是抬手将她的内裤脱下来,褪到腿弯处,手掌握住她纤细的腿抚摸,来回不知多少遍,顶在她臀边的大家伙早就饥渴难耐,从铃口渗出几滴精液,涂在了她奶白的嫩滑肌肤上。
淫靡到让人心潮澎湃,他低下头细密的在她脸颊上亲吻,手上的力道一时没控制好,大概是捏疼了她,睡梦中的高奚轻咛一声,秀美的眉头蹙起,他停下动作,安抚似的轻拍她的背,没一会她又平稳的熟睡起来。
分开她的两条细腿,将私密处暴露在他眼底,不由得呼吸一滞,竟一根毛发也没有,阴阜小小的鼓起来,两片粉白的肉瓣紧紧闭合,掩盖住她的幽秘花径,他将手指伸到那里,轻轻揉捏,往里按压下去,终于寻到了被藏在里面的小阴蒂,也是粉粉嫩嫩的一颗肉珠,他刮蹭了一会才开始充血,颜色渐深,此时的高奚呼吸也重起来,面色潮红。
按压、揉捏、挑蹭,他变着花样的亵弄她的敏感,粗糙的手指却温柔极了,重复着动作,直到她无意识的呻吟,这便是对他的讯号,他开始加快手下的动作,又急又狠的对待她,没一会高奚的细腰蓦的紧绷,嗓子里溢出细微的呜咽声,一股温暖的水流淌到他的手心里,她颤着身子,有泪水溢出,湿润了眼睫。
他没再弄她,怕把她弄醒,将手掌抬起,舔舐上面的蜜水……看,她果真融化在了他的手心里。
眼神变得极其温柔,待她适应了许久,他才将她的身子轻轻放回了床铺,屈起她的双腿,开始对着她的软穴撸动着肉棒,甚至用硕大的龟头挤进她窄小的穴口,温暖水润顿时包裹住他,腰肢一瞬间绷紧,他压着狠狠操弄她身子的想法,加速了手上的动作,最终他在她的穴口射了出来,白色的浓精立马糊满了她的阴户。
“……”他坏心眼得要命,竟摸了一指精液,然后插进了她的阴道里。
刚潮吹过的小穴虽然湿润,但同时也紧致得不行,狠狠吮着他的手指,他忍耐着,把精液涂抹在她内里的肉壁上,在这极致的诱惑下他还是用手指狠狠抽插了几次,指头只进了叁分之一的长度,没让她觉得疼痛,他眸光低沉,还是隐忍了下去,她这样的娇嫩,硬来只会让她痛苦受伤。
***
等高奚醒来时,那股困扰她的沉重感已经散去了不少,她的肚子也叫得很欢快。
往厨房走去,想要随便找点吃的,却在看见某个背影时彻底愣住。
她似乎忘了在病中时发生过什么,所以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国外,而且是她的住处感到很不解。
高仇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却也没回头,将锅里的面条捞出来,道:“醒了么,正好吃点东西吧,不过你也知道,我不会煮什么好吃的给你吃,将就一下,过几天我从国内送个保姆过来照顾你。”
听着他说话,高奚的眼泪突然便掉了下来。原来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最依赖他的,漂泊异乡,大病过后她却看见他照顾着自己的背影,这一刻长久以来的委屈和隐蔽的爱意突然便压抑不住。
她只有赶忙背过身,将眼泪搽干,然后坐到桌子旁边,等着那碗面条。
“吃吧,虽然有点没味道,不过你应该比我懂,这种时候吃清淡些比较好。”
“嗯。”她轻轻的应道,接过他递来的的面条,“谢谢。”
高警官却突然失笑,“你这样,我倒是想起你刚回我身边的那段时候,整天对着我不是谢谢就是没关系。”
高奚闻言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也笑了起来,涩意和无奈并存。
“奚奚,你后悔回到我身边了吗。”他问道。
“……不后悔。”她说完,仍旧隐藏着泪意的眸子看向他,开朗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回到你身边,我总是幸运的。”
她好像不生气了?高警官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
尽管无奈了些,可高警官从来就是个注重结果的人,过程如何,并不重要。面对她,他数十年喑哑恶臭的人生才有了一方春曦,所以他才无比的想留住她,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
不过她到底为什么别扭呢?高仇仍旧没有得到答案,直到此生终了,这便成为了他永远不可能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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