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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被子蒙上头顶的时候,外面传来谢玙怯怯的声音:“我好像忘拿衣服了。”
萧坤宁:“……”沐浴不拿衣裳,还当你是太傅,指望别人伺候你?
第31章 砸了蘅湘阁你的眼睛不该要了。
屋里就两人,整个院子里就四个人,厨娘早就回厨房去了。
谢玙喊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又小心翼翼地冲着里间喊话:“姐姐,在吗?”
萧坤宁不耐烦:“不在。”
谢玙纳闷:“不在,那是谁回话的?”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眨了眨,带着些微妙与茫然,刚刚是谁在回话?
萧坤宁觉得她很烦,又找不出理由来拒绝,思来想去,捂着眼睛走出去,摸到门后,迅速打开,直接走人。
浴桶里呆坐的人还是觉得奇怪,萧姐姐这是见鬼了吗?
谢小玙换洗的衣衫就在隔壁屋里,取过以后,捂着眼睛给她递进屋里,自己在外间等着。
最近的天色都不好,晚上无月,星星也没有,站在屋檐下吹着冷风。
屋里还是哗啦啦一片水声,声音挺大的。
萧坤宁往院子里走了两步,没等在石凳上坐下,就见顾凝的屋门开看,苏映背着药箱要出门。
这个时候了还出去,她好心过问:“苏大夫不休息吗?”
灯火下的苏映映着几分匆忙,听人问话还是停了下来:“突然想起药铺里还有急事,我先回去了。”
萧坤宁疑惑,没有说话,目送她离开。
大晚上苏映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而她这么晚出门,爱妻如命的顾凝却没有跟着,就连出屋相送都没有。
而这时谢玙打开了屋门,湿漉漉地站在门口,地面上全都是水,好像经历过一场大战。
谢玙还是洗澡还是玩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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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病了,请人去苏氏药铺看病,约定亥时。
苏映没有多想,到了时间匆匆就去了。
高阳身份贵重,看病的时候以锦帐为遮挡,将苏映挡在了外面,贴身婢女在外等候。
苏映是大夫,望闻问切,切脉的时候询问发病的时间与间隔。
婢女谨慎回答:“长公主殿下近来觉得心口疼,早早就歇下了,若非与您事先约定了时间,只怕不会放您进来的。”
诊脉的苏映皱眉,这脉象……很乱,还有虚弱的病症,不像是一国长公主的脉象,简单来说,脉象一切,就可以断定里面躺着的不是高阳长公主,而是另外其人。
若是拆穿了,只怕今日走不出驿馆的大门,且身上的病是多年积累而来,非一朝一夕,她只能装作糊涂,道:“殿下这脉象沉浮不定,恕我无用,竟不知是何病症。”
“你……”婢女恼怒,见她面露羞愧,不好再勉强,耽误大事就不好了,让人带着她出驿馆。
出门登上马车的那刻,苏映恍惚一阵,捂住心口,高阳长公主藏着的女人是谁?
苏映没查出来,让高阳震惊,毕竟苏大夫在长安城内出名的医术好、慈悲为怀,她若查不出,还有谁能呢?
赵熙然饮着养颜的玫瑰花茶,神色中带着揣测,试探道:“苏映可能在装,只怕她猜出床上的人不是你。”
苏映都能着治愈谢玙的‘傻病’,还会分不清正常人与疯子的脉象吗?
高阳对苏映不了解,但赵熙然这么一说,她勃然大怒:“她不能留下,必死无疑。”
打打杀杀,赵熙然翻了白眼:“动动脑子,我去给你解决,苏映是顾老爷子的媳妇,应该说是媳妇,两家交情在,不会不理的。”
高阳这才消了怒气,让人仔细盯紧了,拉了赵熙然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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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映回到墨香斋,已是亥正时分,下车时双腿发软,险些栽了下去。
顾凝侯在门里,见到她下来,匆忙去迎,握着她发抖的双手,心中诧异,未及多说,抱着她迅疾回屋。
屋里的萧坤宁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擦干净地上的水,整个人累得虚脱,恨不得掐死床上的那个女人。
上辈子明明是她被谢玙逼得自刎,这辈子也轮不到伺候谢玙。
真是造了哪门子的孽。
谢玙裹着一床被子,就像粽子一样坐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萧姐姐,见她满面寒霜,吓得支吾不敢开口。眼见萧坤宁走近,她往里面挪了挪,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一番后,小心道:“姐姐辛苦了。”
萧坤宁不想说话,冷着脸躺下,被子一裹,就这么背对着谢玙。
生气关头道歉是没有用的,谢玙抱着被子也躺下了,望着萧坤宁的背影,伸手想摸摸,却不敢,手在空中挥了挥,半晌不语。
这时对面的苏映静静地靠在顾凝的怀中,唇角失去血色,顾凝轻声细语地安慰她。
苏映断断续续地说起驿馆里的事情,顾凝听后,脸色阴沉,苏映的处理方式是最睿智冷静的,治病是不可能的事。别说治不好,就算是治好,到时高阳杀人灭口,今日的决定就是给自己挖坟。
她低眸亲吻着怀中的人,以最炙热的方式让她忘记不快。
苏映身上常年带着药草香气,持久不散,多年来,顾凝已然习惯这种香气,更甚的是,闻到药草香就会觉得安心。
秋日里总是弥漫着萧瑟,屋内的温度持续升高,在欲.望中沉浮不下。
次日醒来,顾凝苏映的屋门没有打开,谢玙起来得颇早,轻手轻脚地从萧坤宁的身上跨过去,悄悄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