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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坤宁眸子泛着水雾,听到这句话后眼都不眨一下,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好心将一块切好的烤羊肉塞进她的嘴里。
赵璨丢开,嘀咕几句:“不好吃,没有姐姐香。”
萧闻雪最头疼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伸手拉开两人,赵璨却是不肯,牵着萧坤宁手不放,非要凑过去告诉她一句话:“姐姐身上很香,我喜欢……”
萧闻雪及时捂住她的嘴巴,吩咐婢女将郡主送回去,回身将萧坤宁安置好的时候,不想有双手伸了过来。
素净的衣袍不染纤尘,手腕纤细。
是谢玙。
萧闻雪主动松手,萧坤宁歪歪倒倒地坐回去,扬首看着谢玙:“丞相……”
谢玙皱眉,“你喝醉了。”
萧坤宁捂着额头,手背将额头白皙的肌肤揉得泛红,谢玙握着她滚热的手,想都没想就扶起她:“送你回去。”
“回中宫、不想回去……”萧坤宁没来由地将她推开。
谢玙不恼,用力攥住她的手:“回萧府。”
萧坤宁用力挣脱开,反用手戳着谢玙的脑门:“坏事做多了,小心半夜被鬼敲门。”
谢玙攥住她戳着自己的手:“只有你会去敲门。”
第50章 你身上也香。
赵璨这么一走,众人也要散了,最后的时候谢玙来了,她们拘谨得不敢先走。
萧坤宁‘目无师长’般戳先生的脑袋,让众人都跟着提心吊胆,再观先生,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神色如旧,细细去看的话,好像多了丝溺爱。
文与可端坐不语,握着手中的葡萄酒,清冷的眸子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因距离隔得远听不清萧坤宁低语。
前世里最后的光景中,萧坤宁对谢玙从起初的爱到恨。她成了最好的倾听者,萧坤宁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爱与恨在不经意间里都流露出来。可谢玙是身负仇恨的人,并非是简单的臣下。
谢玙是人间的圣人,也是赵氏宗室里的恶魔。
赵冕的驾崩、赵暨继位、太后悬梁自尽、死后曝尸荒野、颜相困于铁笼受尽臣下的白眼、景阳面容尽毁等种种大事,都与谢玙脱不了关系。
在萧坤宁醉酒自笑中,她将酒盏放下,一步一步走近谢玙:“太傅。”
萧闻雪眼皮子一跳,心口揪了起来。
谢玙徐徐转眸:“文大人有话说?”
“有,请您移步。”文与可不惧。
谢玙握紧萧坤宁的手将她轻轻一带,人便靠如自己的怀里。
文与可皱眉,握紧双手。
谢玙却道:“若是政事,明日刑部衙门说话。”
文与可不肯:“私事。”
萧闻雪只知两人是上属下司,同属于刑部,至于私事,也只能是阿宁的事情。她不愿阿宁介入两人之间的麻烦,好心道:“先生将阿宁给我,我带她回去。”
“不用。去问高阳王借一间屋子,我与文侍郎将话说话再将她送回萧府。”谢玙握紧萧坤宁,目露凛然。
谢玙本就是不怒自威的人,神色间带着不耐。其他几个姑娘吓得不敢多留,纷纷起身告辞。
屋里只剩下四人,萧闻雪最头疼吵闹的局面,不顾两人的意思,冷声道:“时辰不早,我要带阿宁回去。先生与文大人说话不如留在王府。”
谢玙不理会她的意思,拥着萧坤宁就往屋外走,急得萧闻雪跺脚:“先生。”
文与可从容,没有多余的感情,整理衣襟就跟上两人的脚步。
高阳王匆忙赶来,见谢玙面露不悦,不知发生何事,主动道:“太傅不如留下歇息一夜,我瞧着您的护卫都不在,外间凶险不好此时离开。”
谢玙与颜相的关系只有一层窗户纸,就差撕破脸皮了,还有文与可手上的旧案,人人都在盯着,三天两头就有刺客,这个时候离开岂不顺了颜党的心。
萧闻雪知晓于理不合,还是先答应下来,快速从谢玙手中接过阿宁:“也好,叨扰王爷了。”
谢玙手中落空,心忽而空了起来,忍着不去看萧坤宁,径直回到方才的听风阁,“文大人想说什么就趁早说。”
文与可回身追了过去,高阳王指着婢女去帮扶萧家姐妹,自己不放心地去看看那两人。
萧闻雪从未想过这辈子的两人竟会闹起来,前世里三人在最后就是一团乱麻,可文与可与谢玙都是闷葫芦,阿宁又是傻的,什么都不知道,相安无事。这辈子两个闷葫芦竟然开窍了,将话放在桌面上说话了。
平常人也就罢了,偏偏都不是省油的灯。谢玙不说,文与可的能力也是不差。
萧闻雪心事重重此跟着婢女回到客房住下,萧坤宁和赵璨一样,醉得不省人事,躺在床上歪着脑袋,黯淡的光线里透着一股清亮的惊艳。她又气又无奈,捏着阿宁的鼻子:“赶紧走,明日我就给赵二东家传话,赶紧带你走,远离这两个祸害。”
她气得无可奈何,听雪阁里的高阳王是一筹莫展,令人置办热乎的酒水,本想坐下同两人饮一杯,谁成想她们都冷着一张脸,压根就不欢迎他。
不理会就不理会,他也告辞离开。
赵璨的葡萄酒还没喝完,文与可先礼后兵地给谢玙斟酒,语气也软了下来:“乐阳长公主一案,太傅应该很清楚。碧书二十三岁了,您也二十三岁了。另外谢先生说出自洛阳谢家,我也去查了,虽说查不到什么证据。可是您仇视颜家,看似与颜相井水不犯河水,可是背地里做的事都在颜相下套。如果我没说错,您是乐阳长公主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