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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啊。”萧坤宁坦然地迎上她阴冷的眸子,自己弯弯眉梢,“谢玙,如果和你在一条船上就有点舒服,就是不用操心,和你为敌,就得殚心竭虑,死都不明白自己错在哪步。好比你给我爹使绊子,听说他这几日做什么错什么,太傅心思缜密。”
谢玙被她这么认真一夸后反觉得不安,眼睫不自然地颤了颤,目光从她一双高兴的眉梢上看出不对劲来:“你讽刺我?”
萧坤宁扬扬眉梢:“您想多了,我是在夸你,夸你聪明、夸你心思缜密、顺便夸你心思狠。”
“随你怎么想。”谢玙放弃辩驳。
“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老王爷是没有事的,高阳王想借此拿捏边境三十万兵马罢了。危险沈世子的书信已在去往边境的路上了,对吗?”萧坤宁得意道,湛亮的眼眸里满是璀璨的光色。
谢玙被她看得心口不自在,回避她的视线,“你想多了。”
“你别躲啊,看桌子有什么用?以你缜密的想法是不会动用巡防营去找人的,老王爷一旦被人发现是假死,沈家就会面临欺君的大罪,加上老王爷在高阳王的手里,沈家不反也得反。我说得对吗?”萧坤宁伸手扳正谢玙侧开的脸,自己对上她飘忽的眼神。
四下对视,萧坤宁笑意更加明显,摸摸谢玙脸上的肌肤,“谢玙,你前脚逼景阳去拉赵冕下来,后面就以计令沈家反上长安,你不就是想令长安大乱,你好浑水摸鱼。”
谢玙并非胆怯之人,定睛去看自信的少女,反伸手揽住她的腰际,将人拉入自己怀中,“你想是你想,那沈家反上长安后面的事就没有了?”
“还有什么事?”萧坤宁下意识就去问,谢玙得到政权后大可以乐阳长公主的血脉去做新帝。
“傻子想不明白的时候就更像是傻子了。”谢玙清冷的双眸亮了些许,眼中倒映着萧坤宁茫然的神色,她徐徐靠近,在萧坤宁的耳边低语:“我偏不告诉你,高阳王府我也不会去了,不如想想怎么给你爹使绊子,毕竟你瞧着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萧坤宁得意过了头才发现自己被反将一军,恼恨中稳住自己的情绪,轻轻拨开谢玙不安分的手,“谢玙,你要做的事我不想去问,但是你保我萧家与沈家就成。”
“我保萧家和沈家,你就嫁给我?”谢玙顺水推舟,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往前挪动一步,凑到她的眼前:“我不愿意沈汭回来,更想将文与可踢出长安城。”
萧坤宁瞳孔一缩,“你有本事你就去做,别告诉我,谢玙,我最讨厌你自信的样子。”
“好,那我装出拿不定主意的样子?”谢玙立即抓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腕间摩挲,低声道:“萧坤宁,你自己笨还想我跟你自己笨?”
萧坤宁气笑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笨蛋在一起早晚变蠢。”
谢玙摇首:“不对,是你变聪明才是。”
“你不去高阳王府了?”萧坤宁受不了谢玙不要脸的样子,忙改了口想要支开她。
说到正经事,谢玙这才恢复常色,敛起笑意,认真道:“我去高阳王府不过去放一阵迷烟,你在府里别出门了,谢府比起萧府安全许多。”
谢玙的护卫不知从哪里来的,武功卓绝,行事谨慎。光是余音弄琴就让人不敢多想,至于惨死的碧书,武功也高于常人,萧坤宁坚信这点,也不作推辞就道:“我留下,将萧闻雪接来,如何?”
谢玙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冷冽的视线落在萧坤宁笑意的面上:“你二人没有血缘。”
萧坤宁一顿:“没有血缘怎么了?她担心我,我担心她,姐妹相处得好也不成吗?”
谢玙的眸色先是迷惑,豁然开朗后涌入笑意:“好,我让弄琴将人接来,萧大人若是不同意,我就没有办法了。”
已经折了一个女儿,萧明望断断不会让萧闻雪来萧府的。
谢玙领着余音去往高阳王府上,高阳王一如既往般热情来迎,两人一道入府,余音留在厅外。
谢玙坐下后就单刀直入:“老王爷不见了。”
高阳王赵初霖闻言有些不大自然,随后惊讶道:“他那夜从我府上喝酒后就走了,哪日不见的?”
“哪日也不清楚,如今长安城内局势不好,我担忧他被人所擒,让人找了几日,一无所获。今日特来问问您,可曾知晓他的去处?”谢玙一如既往地淡漠,说话时也带了浅淡不明显的笑意,如寻常也没有差别。
赵初霖打量她片刻,没有得到答案后就苦恼道:“我几日未曾见他,可是离开长安了?又或是被人发现了踪迹?”
“不知,既然王爷不知,我便要告辞了,叨扰王爷了。”谢玙焦急地站起,不掩饰自己的急躁,匆匆离开。
高阳王凝视女子匆忙的背影,定神许久,直到谢玙的人影消失许久后才平静地坐下来,端起婢女奉来的茶盏。
茶香四溢,瞬息就涌入鼻尖,好茶当须细细品,浅浅地饮了一口后感受到茶香的苦涩,袅袅香烟中,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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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琴去萧府接人,被萧夫人洛氏喊人打了出来,灰头土脸地回来复命。
洛氏发了狠,弄琴被打得身上都泛着青紫的淤痕,回来见到先生后还唏嘘道:“幸亏拿的大棍,若是刀剑,属下就没有命回来了。”
谢玙靠着迎枕,手中拿着沈汭寄来的战报,面对弄琴狼狈的样子也无心调侃,唤了幕僚来问:“颜府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