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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故作惊讶:“我说呢,萧姑娘怎地不接手赵家的生意,原来是赵熙然不喜你。”
“萧傻子是傻子,如何抵得过您这等善于筹谋的人,如果赵二东家若是知晓您的所为,您说说您这勤王的后勤银子从哪里来呢?”谢玙不动声色地警告。
“我好歹也是你的小姨娘,用不着这么斩尽杀绝。”高阳摆摆手,镇定的面容上那双眼睫微微颤动,就像是蝴蝶振翅,隐约不安。
萧坤宁从头至尾都不打算说话,这对姨侄都是顶着羊皮的狼,高阳算计到赵熙然的头上去了,这么一想,赵熙然就是冤大头了。
活该!
她一点都不心疼,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怨不着人。
姨侄二人拌嘴拌了一路,谢玙握着萧坤宁的手在暗地里愈发紧了,萧坤宁能理解她的紧张,一别多年,近乡情怯。
谢玙这么一搅和,高阳将她同赵熙然的事都吐了出来,两人听了一路的八卦,高阳惦记着赵家的银子很久了,当是她与赵冕不同,她以身做诱惑,钱财与感情双双得意。
萧坤宁拉着谢玙低语:“她怎么和你一样。”都惦记人家多年。
谢玙白净的面色蓦地染上红晕,低咳一声,稍微不满道:“你高看我了,我只盯着你的人,你身无分文。”
“你是嫌弃我没有银子?”萧坤宁斜瞪她一眼,看得谢玙忙改口:“我有,就是你的。”
“你哪里来的银子?”萧坤宁低语。长安城内的官宦后院都会有些田庄铺子,都是上人给的,就像是赵熙然。她如今将生意做大,也得益于赵家原本就丰厚的家底。
谢玙好像是一人来的长安?
车轱辘的声音压过对面,咕隆咕隆的声音掩盖住谢玙的话:“沈家给的。”
“沈家?”萧坤宁想起沈汭出手阔绰,那是祖上的家产,就这么给了谢玙?
镇南王对谢玙真是偏爱。
高阳没有听清两人说的话,趁着谢玙不和她纠缠的时候回忆着长安内的局势,谢玙刚才所提‘勤王’两字给她不少思路。
赵初霖是靠着沈家兵权夺了皇位,按理,并非是正统,面对这样的皇帝,赵氏族人都会不满,这时出兵勤王会有不少助力。
马车从城门出去,缓缓向东面那座山走,山中秋日来得晚些,到了山脚下的时候还可见到成荫的树木,枝叶青脆,尤如踏上春日里的光色里。
下车后,高阳坐上了轿子,萧坤宁与谢玙对视一眼后也坐上轿子,一路走向奇怪,不知拐了多少次弯,萧坤宁头晕得厉害,而谢玙侧耳倾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最后,掀开轿帘,面前是一座山门,古朴大气,山门与两侧的巨石浑然一体,可想而知轻易攻不进去的。
谢玙细细打量这座山门,再联想方才路上的弯弯绕绕后,恍然大悟,踏着轻松的脚步往山门而走,萧坤宁就像一只小兔子般,乖乖地跟在她后面。
高阳察觉到两人紧握的手,眉眼一皱:“你二人能不能正经些?”
山内环境清雅,入目之地像是江南水乡的圆林,一幕幕如同走在江南。
谢玙听到高阳‘妒忌’的声音后,故意撸上袖口,将是十指交缠的手扬起,“握手罢了,如何就是不正经,殿下可知不正经的事是什么?”
“不正经的事就是你两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高阳觉得谢玙就是难缠的主,乐阳是十分讲道理之人,满腹才识、规矩也重,生了谢玙这么个玩意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
“殿下同赵二东家卿卿我我之际,我可未曾说什么话,另外您的那辆马车不就是向我证明赵二东家喜、欢、你。”
高阳气得停下脚步,“谢玙,你今日好似喜欢我抬杠,我算是你的长辈。”
“不,您错了,拿她来威胁我,您就不配做我的长辈。”谢玙轻轻地笑了笑,绿荫下的眸子无端暗沉下来,瞬息间涌来惊涛骇浪。
高阳为她眼神所摄,心中敲着鼓,“你觉得不满,大可离开。”
“为殿下办事是我心甘情愿。”谢玙再度谦虚,听得萧坤宁脸色都跟不上她的变化,当真是翻书比翻脸还要快。
高阳气得翻了翻眼睛,“你是我见过脸皮最厚的。”
谢玙言道:“殿下何必谦虚,若论这能本事,我如何都追赶不上您的,在您面前,我就是班门弄斧。”
说完,往萧坤宁一侧靠了靠,朝她轻眨了下眼睛:“学会了吗?”
“学什么?”
“任何人身上都有一种让人追赶不及的能力,在高阳长公主面前,就是脸皮厚,所以,你学会了吗?”
萧坤宁恍然大悟,忙不迭地点头:“学会了、学会了。”
“秀恩爱、撒狗粮,不得好过。”高阳心中不满,脱口说出赵熙然的金句。
第69章 小鱼游、游、游
山中清幽,大片的绿意与外间相隔甚远,恍若两个人间。山中的庄子给人一股神秘感,越往里走,那股神秘的气息愈发浓厚,仆人不多,偶尔可见行走的婢女,一草一木都好像是固定的,间隔、行列都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
高阳领着两人,几乎不想再同谢玙说话,直到一间院门前。
院门是关着的,门前栽着各色的菊花,给这座庄子多了些秋日的氛围。
高阳推开那扇门,院子里的光景一览无余,萧坤宁探首去看,院子与外间无异,余光看向谢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