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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长的一段路,三个人都走得满头大汗。任莹莹是穿得太多,热的;两个侍女是紧张过火,肾上腺素作祟。眼看着任莹莹终于走入了副教主的书房,两个侍女彼此对望一眼,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任莹莹一脚踏入书房就直奔小榻而去,手脚并用地爬进去又爬出来,再看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本画册。任莹莹拍拍画册上并不怎么存在的灰尘,想了一想,喃喃道:“奇怪,我记得昨天明明把书踢到左边的,怎么今天到了右边来?”摇一摇头,任莹莹爬上藤椅翻到昨天看到的那一页,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什么?不是已经大婚了吗?怎么新娘子会拔剑?!
嗷嗷嗷,这不是男主的复仇成长史吗?!怎么会变成新娘子的复仇记?!
太狗血了!!
灭男主满门的是新娘子的老爹?!
男主牛掰了之后又灭了的仇人是新娘子她爹?!
新娘子被灭掉老爹之后刻意接近男主是为了复仇?!
所以现在新娘子要灭了男主?!在大婚完了XXOO了一夜之后?!(XXOO属于任莹莹脑补)
任莹莹摇头大骂:狗血太狗血!烂俗真烂俗!
她骂着
10、晚来天欲雪 ...
骂着眼泪就掉了出来,一滴一滴砸在书页上,像是化开的雪。
男主睁着眼睛望着他心中美丽的新娘,这个他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子,这个在他满是荆棘坎坷的前半生后骤然出现的一抹鲜亮……他慢慢闭上了双目,新娘子颤抖的剑尖一寸一寸刺入他的胸膛……血喷了出来!
直到翻开最后一页之前,任莹莹还一直在奢望会有大逆转的剧情,可是最后一页——唯一的彩页——满满一页全部都是红色,泼刺奔迸的红色:是谁的血染上谁的嫁衣……
任莹莹将手中的画册抖得哗哗作响,停下来的时候正好落在大婚的那一页:新娘子是那样羞怯,恰如同玫瑰花尖上的朝露,任谁也看不出她素日的明快大方;新郎官是那样喜悦,恍若碧空云上的日光,全然没有了往常的阴郁沉闷——那时候,这对情人是那样快活……
最起码,看起来是那样快活——羡煞天上神仙!
可是现实是这样凶残!
原来明快大方的女孩可以是来索命的复仇使者,而阴郁沉闷的男子却甘愿死在爱人剑下——含笑。
狗血太狗血,俗烂真俗烂……
任莹莹又抹了一把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将头埋在手臂间,低声呜咽着痛哭起来……一开始只是为了这个虐心又狗血的画本,后来不知怎么的,竟将前世今生一切的伤心难过都哭了出来……
她在这里面哭不要紧,急坏了守在书房门口的护卫甲乙二人。
甲冲乙动动眉毛:大佬的女儿哭了,要不要哄哄?
乙瞪甲一眼:哄毛哄?!你以为你是大佬的儿子?!副教主的书房也敢随便进?!
甲委屈撇嘴:那大佬的女儿哭坏了,咱俩也讨不了好处去,到时候副教主为表姿态驱逐了咱俩怎么办?
乙鼻子翘起:瞧瞧你那耸样,逐出去不是还能收回来吗?!再说,哥跟你一起,你还怕没人罩吗?!
甲脸上微红,看一眼乙迅速低头:你待我可真好。
乙目光灼灼,盯牢了甲:知道就好!
护卫甲乙安下心来,正准备静听任莹莹的哭声,却发觉屋内只有浅淡的鼻息声——任莹莹哭着哭着睡着了。
哭过的人都知道,哭其实是一件很耗精神体力的活计。对于成年人,给钱都不一定有人愿意哭;对于小孩子,哭着睡过去实在是家常便饭……
任莹莹这一觉睡得不怎么香甜,却很沉。不知睡了多久,猛听得“卡啦”一声巨响,任莹莹惊醒过来。
她揉揉肿胀的眼睛,从墙角的藤椅上坐直了身子,循声望去:只见摇曳的烛光下,东方不败正背对着书桌脸色阴郁地盯着她,他的脚下呈放射状分布的已经碎成渣的白瓷——前身应该是他素日里喝茶用的白瓷杯……
那“卡啦”一声自然就是东方不败摔碎茶杯发出来的了。
是什么事能让一向善忍待势的东方不败怒气外显?
思量着,任莹莹望向面色不善的东方不败,露出个怯怯的笑容,低声唤道:“东方叔叔。”
窗外夜色已重,阴云蔽月,风渐起,雪将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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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同床共枕眠 ...
东方不败很愤怒!
是的,愤怒!
他百般隐忍,没想到任我行这厮竟然如此毒辣!
多年前,日月教的十大长老攻上华山,夺取了武林秘籍《葵花宝典》。这本典籍一直为任我行亲自收藏,今日宴上,任我行却道这秘籍犹有残缺,当众委派东方不败去华山将所缺部分取来。
东方不败查探这《葵花宝典》已久,半年前还借着教务亲自去了福建莆田少林寺。须知这宝典原藏于莆田少林寺中,乃是华山派弟子岳肃、蔡子峰偷看后凭记忆录成《葵花宝典》残本。正因为对宝典理解不同,华山派分裂为剑宗和气宗。
谁知东方不败亲自夜谈莆田少林寺数次,方得知红叶禅师圆寂之时,已经将这秘籍投入炉中火化——他没能寻到全本。
东方不败对这秘籍的前因后果理得清楚,怎会不知任我行是故意刁难?!这世上最全的一份已经在他任我行手中了,他却要如何拿出一份更全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