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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师父面前,四不像就没稳重过,指着玉兔控诉了他一番行径,最后恨恨地道:“……最过分是,当初他选搭档的时候又没选我!”
谢圣先头还听得挺和四不像同仇敌忾的,最后这神来一笔把他给转懵了:“嗯?”
不是,先前不还控诉玉兔怎么怎么骚扰他么,怎么最后一句又怪玉兔当初选搭档没选自己了。你这是想要玉兔烦你还是不想要啊?
凤一何等聪明,给谢圣解释:“您想啊,当初玉兔选搭档的时候,说的是想和孔宣磨合。这会儿孔宣不在了,才来找四不像搭讪,这不就说明四不像不如孔宣长得好,只是个第二选择么。”
四不像一向嫌美爱丑,在意的当然不是不如孔宣好看,而是他不能不如孔宣啊!
他们俩可是一入门就结了仇怨了,孔宣的五色神光将四不像刷得雪毛全秃,四不像也着实靠着这个独占了谢圣好长一段时间的独宠,到现在顾着四不像在场,谢圣都不怎么和孔宣亲近呢。
“……”谢圣抹了一把脸,心说徒弟们太有个性也不是好事,这圈圈绕绕的。
谢圣只能就事论事地对玉兔说:“总之你这样行事作风不对。倒不是说你不能追求……心仪之人了,但你得守着两个规矩,一个是
从一而终,你不能脚踏两条船啊!另一个是人家要是拒绝了,你也不能还厚脸皮撵着招人嫌。”
玉兔大惊失色:“师父!我,我没有心仪五师叔啊!”
谢圣狂汗,赶紧把更加激愤的四不像给亲自摁住了:“那就更不能了……!不以搭档为目的的撩闲都是耍流氓!”
严厉警告完玉兔,免得这小徒孙以后犯下更大的错误,谢圣又很无语地和四不像说道,能不能别和孔宣那么横眉冷对了,你跟人家争什么呢,人家孔宣是罗老师的徒弟。
四不像静静地看了谢圣好一会,没说话,心里却嘀咕着呢:您还别说这个,每次道祖一回茶社,那罗老师还和道祖争您呢!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正心里吐槽着,镇元子喜气洋洋地从外面走进门:“师父!好消息!”
鸿钧和谢圣一起回头:“?”
这就是两门抱的师父住一块的麻烦了,镇元子一声喊,都不知道叫谁。
镇元子脸色一僵,也不敢脸上带喜字了,迅速垂眉顺眼,顶着鸿钧的目光硬着头皮走到谢圣身边:“门外来了一对……呃,”他一时居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量词,“总之有人找您,说想带子前来拜师。”
他可点过数了,双数,好说好说。
谢圣刚刚才从徒弟的麻烦事里脱身呢,一听这个又焦头烂额:“我不是说暂时不打算收徒了吗?也不能谁来都收啊。”
这新徒弟但凡本事小一点儿,恐怕在师门都没一天好日子过。谢圣推卸道:“你们几个师兄弟有没有想收徒的,也是时候了,不如选选?”
镇元子:“您不知道来的是谁,正是前些日子帝俊道友说,绝不会送来山海茶社的小金乌!”
谢圣差点摔下凳去,怎么兜兜转转还是来茶社了:“帝俊和太一也来了?”
“啊?没呢,是小金乌的娘亲带来了的,那女子自称是羲和氏,扶桑伴日而生,她伴扶桑而生,乃是辅佐太阳的女神。”镇元子光想着之前帝俊言辞凿凿,现在又被打脸多爽,“说是孤儿寡母,但求谢师收留。”
谢圣:“……”
谢圣:“帝俊和太一死了吗?”
这孤儿寡母何来呀?
…………
说归说,谢圣想到小金乌们未来
九日尽落,只剩一子的命运,到底还是心软,让人把羲和母子带进来了。这一番折腾,茶社上下都知道了此事,就连睚眦、祖龙等都来围观了,以睚眦为首的记仇党心里还颇为痛快,觉得谢师就该把十子全收了,打帝俊的脸!
羲和对于帝俊曾在谢圣面前发豪言,说“我便是死,也不可能叫那十子来学相声”一无所知,进得门来,面上欣喜,心想谢师果然大善,没将他们母子拒之门外,看到谢圣就果断盈盈下拜:“愿为谢师献宝!”
谢圣:“……是是,您宝贝儿子,用不上‘献’这个字,能不能成我还是得看看。”
羲和一愣,而后笑出声:“非是此意!”
她所献之宝,乃是汤谷的那一株扶桑木。
扶桑木伴日而生,乃是三足金乌最爱栖息的树木。可扛世间一切火行,且能沟通三界。世间除了太阳上以外,便只有她的汤谷有那一株扶桑树,曾经龙族手上的那一段,也是从她这株扶桑树上偷去的。
羲和心里也打着小算盘,既然她决定带十个儿子投奔山海茶社,那扶桑树当然也要带着了,但是他们母子投奔倒还好说,投奔时还带那么大棵扶桑树,就不大好解释了,倒不如说是献给谢圣的宝贝。
话又说回来,她所言不虚,扶桑木确实是件大宝贝。此树根扎于汤谷之中,枝干最远可伸展至一座名为孽摇頵羝的山。因为直到孽摇頵羝,扶桑木的枝干仍旧极为粗壮,高三百里,所以常有人误认为扶桑木长于两处,一是汤谷,而是孽摇頵羝。她镇守在扶桑木真正的扎根处,也就是汤谷之中,而当初龙族窃木,是在孽摇頵羝窃的。
羲和将手一伸,纤纤细掌中浮出一颗微缩的树木,正是被她带来的扶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