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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河道友,何必这么不友善呢?我是来替帝俊、太一当说客的。”鲲鹏状似诚恳地道,“您也知道如今洪荒的情况,龙、凤、麒麟三族,那都是曾经的霸主,如今一个个儿都已经没了当初的野心,退隐山海茶社中闭门不出。现如今洪荒群龙无首,乱象蓬生,正是需要有人挺身而出之时——”
冥河:“你说话怎么一股子相声味儿,您您您什么玩意儿,好好说话会不会?口音又学不准。”
鲲鹏:“………………”
冥河老大的不快活,在没有谢圣之前,血海内的魔将们各个都苦心修炼,有了水镜以后,你看看吧,各个过去,甭管是白天晚上,都捧着水镜在追单口相声。冥河走到哪儿都能听见相声,气都要气死。
玩物丧志!这就叫玩物丧志!
鲲鹏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怼,气得毛都要炸出来了,然而此行他是为了拉拢盟友来的,只能强行忍住,继续往下说:“帝俊与太一道友愿为此人,竖妖族大旗,建立天庭,令
诸妖乃至各方来朝。冥河道友,您我二人都未得鸿钧老祖的紫气,成圣希望渺茫,为了未来不被人欺,可不就得拧成一根绳儿,力往一处使吗?”
冥河心里还挂念着蚊道人有没有得手呢,没了蚊道人的音讯又不敢声张,思及三足金乌兄弟中帝俊卜算之术了得,之前分宝岩分宝时,又得了河图洛书,几番思量下勉强答应:“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那你我结盟,帝俊他们又能许我什么好处?”
鲲鹏一笑:“道友且听我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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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血海中,鲲鹏与冥河的狼狈为奸暂且不提,说回山海茶社。
洪荒中如同冥河、鲲鹏一般,对紫气觊觎不已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但也不是各个如同冥河他们一般,有可以送死的手下,或是极深的心计。好些不入流、却野心勃勃的角色这些日子登上门来,或是想要闹事或是想要偷偷潜入,虽说构不成威胁,一来二去却也令人厌烦,便如同秋日的蚊子一般,无关痛痒,却极为烦人。
恶尸和本尊不是一般的性子,换作本尊,那便是静居屋中,自行打坐参悟,恶尸就不了。既然身处无名山中,那无名山便是他的地盘,这些跳梁小丑想要上门挑衅哪能容忍?但自己动手又未免大材小用,便把还在悟道途中的三清唤了下来,守门。
三清正闭关思考着怎么才能成圣呢,努力学习到一半被老师提溜出来,整个人都不好了,然而为师父排忧解难又是情理之中之事,便压下千般心思,还是尽心地为道祖守门。
因三清的帮手,茶社又恢复了清净,闲余时谢圣也过意不去,经常唤三兄弟上来喝茶吃水果,三餐也一并包办了,倒是在这一来一往间关系不觉亲近了不少。
某日午后,谢圣拿着孔宣寄来的信件阅读:“孔宣说,谯明山最近形势大好,似乎是洪荒众人沉迷求圣得道之事,所以那些妖王、巫将去找麻烦的也少了。”
鬼谷子与蚊道人作为徒孙,侍立一旁,帮着后台候场的师父侍奉师爷。鬼谷子听闻此话,随便掸了一眼孔宣随信寄来的地图,眼神就定住了:“师爷,这地图能不能给我看看?”
谢圣也不隐瞒这个,而且想到这位徒孙可是未来
鼎鼎大名的鬼谷子,更是期待又紧张:“难道其中有什么错处?”
鬼谷子凝神看了一会地图,又对照着孔宣信中所言的各方军情:“只怕谯明山有难。”
鬼谷子将图中五处妖族、巫族据点点出:“这几处据点相距极近,更有互相牵制之势,他们之间本该因争夺资源相互矛盾,可此时却偃旗息鼓,没有哪一方露出资源不足的疲态,只怕是有结盟之势。”
别说巫族与妖族此时势同水火,其实好些妖王都还没有站位呢!妖族可不讲什么同胞之情,只讲利益,怎样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就怎么做,巫族与这类妖王结盟,或许图的只是短时之利,但在短期内也能给谯明山造成不小的危害。
“虽说孔师叔已是准圣之能,但这五处据点领袖倘若结盟,只怕也极难对付。孔师叔只一人,或守或攻,顾不得两处。他身边能战的只有穷奇,一旦四方群起而攻,难免捉襟见肘。我们可攻而分之,再逐个击破,如此这般……”
鬼谷子滔滔不绝地说,三清也在一旁休息,其中老子听得鬼谷子的分析,不觉抬起头来,仔细打量鬼谷子,脸上流露出些许欣赏的神色。
谢圣已经听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了,赶紧道:“你和我说不通,我笨。这样,既然你说谯明山有难,你又有计谋,那你就下山去帮你孔师叔守住这一场。”
鬼谷子荣辱不惊,并不因为谢圣委托以重任而激动,很是沉稳地道:“谨听师爷之令。”
也不用谢圣费口舌的,鬼谷子自行去找师父凤一说此事了,拜别了师父后,才与师爷、道祖辞行离开。
打从鬼谷子将计谋娓娓道来,老子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鬼谷子了,越看越是满意,此子不论是心性还是智谋,都极符合他的心意、道法,忍不住道:“这弟子,凤一是在哪寻得的?”
老子观察鬼谷子的时候,谢圣也在观察老子呢,此时听到老子询问,有点想笑:“你们第三次听道时,茶社广招门徒,凤一从你们刚去听道那会儿选到你们听道结束,这才收了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