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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圣忍不住吐槽:“哎,那度厄好惨,他甚至都不能存在在这个剔除待选名单里面。”
得亏度厄的性格疲懒,不然换个人来都受不了被老子这么吊着。
元始面色不好地瞪着通天:“只恨我的徒弟也要跟着遭殃!”
在元始眼中,之所以弟子们总是不和,分明就是通天不加约束的缘故。
通天立马不干了,反击道:“别把那什么盆子往我们截教弟子头上扣啊!这次应劫,分明是因为道门太兴旺了,盛极必衰,这才把我们兄弟三人都牵扯进来的。还有,什么叫跟着遭殃,难道你那些徒弟各个眼高于顶的就很好吗?有教无类才是正理,你看谢师不也收了蚊道人入师门!你那些弟子根脚再厉害,难道还能比凤一、常曦更厉害吗,他们碰见蚊道人都不会一脸鄙夷呢!”
老子和稀泥道:“别吵了,说来说去,这也算是我等未尽师职之过,该引以为鉴才是。通天说的其实很有道理,世间万物,盛极而衰。人族朝代换了不知多少代,咱们到现在才出事,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与其追究谁的过错,不如考虑如何解决。”
一直插不上嘴的女娲赶紧道:“所以谢师,我们来就是想问问,您也是有经验的老人了,对这量劫,可有什么法子么?”
谢圣其实早就开始考虑这个事儿了,此时很稳当地一摆手:“别慌,再差不过买保险。我有个老办法,你们听我细细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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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钱塘江总兵李靖的日子过得非常忧郁。
他的妻子怀胎三年多了,到现在还没生。李靖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肯定没有成仙的天赋,不然当初他师父度厄真人也不会教到一半就把他打发下山了,那夫人这肚里的孩子,是随了谁了?怎么能一怀就是三年零六个月呢??
李靖坐在院里唉声叹气,觉得自己头顶好像绿绿的。
正兀自摸着脑袋,李靖突然听闻后院传来连声惊呼:
“老爷!老爷!”一个丫鬟突然匆匆忙忙自后院冲过来,“夫人要生了!”
“什么?!”李靖一下蹦起来,手足无措之余忍不住在院里连转了几圈,赶紧冲向夫人的寝房。
产婆已经进了卧房,此时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直送,殷夫人在屋里呼痛连连,伴随着最后一声喊叫,屋里的动静戛然而止。
李靖因为男子身,被产婆拦在屋外不能进去,只能侧着耳朵紧张地听声音。原本预料的啼哭声与贺喜声一声也没传出来,顿时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一把推开房门大步冲了进去,便看到满屋的人——包括殷夫人自己,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床尾那一颗——肉,肉球?
那肉球生得红彤彤的,还散发着异香,将整个房间也映照得满是红光。
李靖呆了好久,眼泪差点出来,含恨带怨地看了殷夫人一眼:“夫人,你——”
“不是不是!”殷夫人恨不能从床上跳下来,“我是清白的,这事儿肯定有蹊跷,我与你可都是凡人,这难道是有感而孕么?相公,你师父不是仙人吗,能不能请他来看看?”
李靖心头的悲痛这才消散一点,夫人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那说不定真是有感而孕哦:“那我问问师父……”
李靖打从下山以来,都没跟师父联系过了,害怕师父并不乐意被他打扰,但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传信了。三教弟子,不论哪一代,手中都有传音铃,李靖虽说已经下山,但传音铃却没被收走,此番将传音铃拨动了,又忙着跑去打水替夫人擦洗。
殷夫人还在说:“你来帮什么倒忙,产婆难道是白请的么?守着你师父的回音去啊!”
李靖很是了解地说:“没关系的夫人,我师父,他就算是要回应传音铃,那也得是晚上了……”
殷夫人憧憬的说:“定是仙人事务繁忙——”
“那倒不是,”李靖说,“纯粹是犹豫罢了。”
犹豫我要不要挪窝,要不要回应传音铃,有没有必要花这番功夫,受这场累……
殷夫人:“……”
殷夫人心中关于度厄真人的幻想顿时破碎了,很勉强地说:“那仙人……真是很有个性哦……”
…………
李靖虽说天资不行,但侍奉师父确实尽心尽力,对师父也非常了解。直到殷夫人打理完毕,那肉球也被捧上早准备好的小床,李靖将晚饭端来夫人床头准备与受苦了的夫人温存小意一番时,他那传音铃才动了动,从里头传来度厄真人要死不活的声音:“啊……”
李靖立马懂了,师父这是在问找他干啥,恭敬地道:“回师父的话,我夫人今日产一子,却是一颗红色的肉球,我们不知其来历,厚颜请师父一算。”
殷夫人屏息等了好久,才听到那头慢吞吞地回应:“哦……”
“……”殷夫人看了眼床头的粥,感觉饭都要凉了。
这位度厄真人,是什么根脚啊?难道是,龟类的么?殷夫人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想问又不敢问,只能惴惴不安地瞅着床边的大肉球等着。
也不知道干等了多久,传音铃那头传来了一声仿佛被法术放慢的惊叫:“啊!”
殷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被度厄真人给带慢了,听得真人在那头顿了顿,缓缓说:“怎会如此,李靖,你且不可怠慢此子,此子乃是你的师叔投胎转世,是来应劫,助你一起定国安.邦,护一方黎明百姓安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