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以剑为媒，聘你永生 作者:秀月初上

    锦鲤说的虽然不全面，但是凭着陆小凤强大的脑力，还是能够挑出自己需要的信息的。既然自己要知道的也差不多了，陆小凤当然不想再多呆，拱手准备告辞。

    “陆小凤，你打算就这么走了？恰巧，我也有事求陆大侠呢！”

    ☆、第6章 （六）

    锦鲤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陆小凤，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那我也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你不会拒绝吧？”

    陆小凤做了个请的姿势，锦鲤点点手指，眼珠子忽闪着委屈：“你也知道，我还是想找西门吹雪。你也知道，这几年我也去过几次万梅山庄，可是每次去万梅山庄徐伯都说他不在。哎，你说，他也算是我半个师傅了，怎么看来他不想见我呀？”

    陆小凤一听西门吹雪就知道这小魔女想做什么了：“咳，那个冰冰啊，我相信西门一定不是不想看见你，是他真的有事情。真的！”陆小凤觉得这个理由连自己都不能说服，西门吹雪也真是奇怪啊，这几年薛冰去万梅山庄不下数十次，竟每次都是由管家徐伯招待，之后又无功而返。这样的西门吹雪，太反常了！

    锦鲤看向陆小凤笑得不怀好意：“那个，陆大侠？陆小凤？小凤凰？”

    “冰冰，我俩谁和谁啊，有话就说。”陆小凤可受不了锦鲤阴阳怪气的说话，那让他感觉寒风嗖嗖，汗毛直立。

    锦鲤巴巴的请求道：“小凤凰，我现在呢感觉自己的剑术吧好像遇到了瓶颈，无论怎么练习一直都无法再进一步，所以想拜求西门吹雪指点指点啦。所以，带我去找西门吹雪好不好？”

    陆小凤可不敢在西门吹雪明显不想见薛冰的情况下带人去，于是建议道：“听说峨嵋派的独孤掌门剑法高超，我和他也算有些交情，我可以带你去请教他。”

    “那不行，我的剑法是西门吹雪教的，当然是求教他最好啦。你到底带不带我去，是兄弟就一句话！”

    陆小凤还真的想说‘不是兄弟’，但是看薛冰那样子，傻子都知道请教只是顺带，见人才是目的。只是，薛冰怎么如此坚持一定要见到西门吹雪？难道薛冰是看上西门那块千年寒冰了？

    姑娘家的心思陆小凤猜得很准，不过西门吹雪的心思陆小凤却猜不出来。姑娘想见心上人，陆小凤哪有不同意的，更何况两个都是他的朋友。“那好，冰冰可随我先去破了这绣花大盗一案，之后我就直接送你去万梅山庄。”

    锦鲤心里开心极了：哼，西门吹雪，找你那么多次都不见我，让陆小凤带我去，我就不信你还不见客！锦鲤姑娘的心思陆小凤猜着了，可是她自己却下意识的忽略了自己为何这么执着找到西门吹雪的原因，只是想找到他、看见他。

    陆小凤看着坐在马车里的锦鲤，不放心问道：“冰冰，这样真的没事吗？薛老夫人她……”锦鲤摇摇手：“你以为我奶奶她是老糊涂呀，她早就知道我出来了，但是她老人家放心我，你就别瞎操心了。”陆小凤叹了口气：小魔女又嫌他多事了。好像碰上薛冰，陆小凤觉得自己叹气的次数比以往加起来还多。

    不过，刚出家门的薛冰就收住了脚步，她好像忘了一件及重要的事情：陆小凤现在是办案子，这件案子还与红鞋子有关，十有八九就是原著里薛冰死劫的那一剧本。现在随着陆小凤出去肯定很危险……

    是跟着陆小凤走还是回家呢？锦鲤纠结了。

    正是这片刻的纠结，陆小凤的脚程很快，已经与锦鲤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了。锦鲤却感觉到脖子被重重敲击了一下，然后双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魂淡，你特么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这是锦鲤晕倒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醒来后的锦鲤，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嘴里却被喂下了一碗药水。在这种情况下喂的药水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而且来人的动作很粗鲁，锦鲤大声咳嗽起来，眼睛里不由自主的咳出生理泪水。

    ‘吱呀’一声，房门又被关了起来，四周一片静谧，锦鲤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死了就可以回家了吧？死了也好，只是，为什么心口那么痛呢？舍不得自家奶奶，那个有趣的老太太，还有…还有那一片雪色。想到这儿，锦鲤眼角未干又流出泪水：对不起了，奶奶，冰冰下辈子还要做您的孙女！对不起……

    薛冰后记：薛冰死得很安宁，她在睡梦中被夺去了鲜活的生命。陆小凤在金九龄口中得知薛冰的死讯，他不止一次懊悔过为什么当初要答应薛冰，带她出来？！冰冰还这么年轻，以后日子还很长。现在，就连冰冰的尸首都没找得到……

    薛老夫人得知孙女的死讯，大受打击，本来硬朗的身体一下子就倒下了。陆小凤一再道歉，望老夫人不要太过伤心。薛老夫人心知这件事情怪不了陆小凤，可是依旧会埋怨：“好了，陆大侠，我自己的孙女自己知道。就她那个倔脾气，就算你不带她出去，她还是会离开的。我老婆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就不招待你了。”明显的逐客令，陆小凤不知该说什么安慰这位痛失孙女的老人，只得起身告别。

    即使再痛苦，逝者还是要入土为安，薛老夫人让人准备了一口棺材，装上用纸人做的小人，就代替薛冰入葬了。薛冰的葬礼，来的人很多，只不过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西门吹雪居然出现在了这里，到场的人都议论纷纷……

    西门吹雪带来的还有一口冰制的棺材，里面的佳人红衣如火，脸色红润面带微笑，可以看出她去得很安详……陆小凤看着薛冰的尸体：“西门，你……”西门吹雪没有说话，从家仆的手中取过木盒，里面放的一柄月白色的长剑，一柄明显是专门为女子打造的剑。

    用龙吟剑劈开坚冰，西门吹雪把薛冰抱入奠堂中间的棺材中，并把龙吟剑放了进去，慢慢的合上棺木。最后，又是一声不吭的走了。西门吹雪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是陆小凤却能看出西门吹雪表情的僵硬与一丝隐晦的心痛。

    时至如今，陆小凤对两人你躲我追的情况看的是一清二楚。可惜……终究是无缘。陆小凤看着西门吹雪远去的背影，再看着薛冰奠堂洁白的挽联，摇摇头：“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逃避？”

    ☆、第7章 番外

    西门吹雪吹得不是雪，是血。这是江湖人对我的评价，我也从来不认为这句话说的是错误的。杀人，多么神圣的事情，血花从剑梢吹落的那一刻，内心无法抑制地涌起一阵寂寞——又失去了一个对手。

    什么时候心里居然有种满足的感觉，那人红衣长发，一声‘美人’，显得十分狡黠。注意到她，不是她的美，她的活泼，而是那双手，那双注定握剑的手。我心里无法抑制涌起战意：即使现在的她不懂剑术，但是有了这双手，十五年后，又可以有一位足以与自己匹敌的对手！高手寂寞，有个对手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因为如此，我才决定教她练剑！

    她对待剑的态度，让我满意又有几分不满。她的根骨很不错，神针山庄的武功为她打下坚实的基础，这倒省了我许多事情。她练剑很刻苦，剑术更是一日千里，本该自己很满意，可是，她居然对剑不诚！当我认识到这一点时，她居然说出了那套说辞‘我对剑很诚啊，你看我每天抱着它吃饭睡觉，每天还细心为它保养，我对它多好呀。对剑诚呢，是在心里的，美人又怎么能说我对剑不诚呢？难道要我像美人一样，天天挂在嘴边说才是对剑诚？’

    明明强词夺理的话，自己却无法反驳，对剑诚不成，只是一种感觉，又如何用语言说得出？况且自己也不是个爱辩解的人。

    她真是处处给自己惊喜‘天下之剑，唯快不破’道尽了剑之精髓，有这样的悟性，也许没有十五年就可与之一战。因为惜才，所以才决定带她出门历练。

    那个男人实力不堪一击，薛冰足以对付。可是，因为她心里某些可笑的原则，她居然不愿拔剑？！一个剑客，剑刃无血又怎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剑客？所以，当那男人袭向我的时候，我立在原地，不躲不闪。

    结果是让我满意的，薛冰出剑了：快、狠、准。不错，最近的锻炼初见成果，我觉得很欣慰。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看见她苍白的脸色，我为什么会感觉到不快？

    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回到万梅山庄，她开始整晚的睡不着觉。往日里，每到亥时她必定已经入睡，可是现在，到了丑时薛冰的气息才慢慢安稳。

    她一天天消瘦了下去，心里不快的感觉越发明显。陌生的情绪让我本能的想要逃避，既然一切都因为薛冰而起，那就让她离开万梅山庄吧。反正她的情绪也不稳定，回家能让她慢慢调养，不是么？让薛冰回家后，自己也应该闭关了。这段日子，自己的心越来越静不下来，这样对自己追求剑道的至高境界是十分不利的。

    再次出关，总听徐伯在自己耳边唠叨她，每次想到那张笑得肆无忌惮，一点都不怕自己的样子，我都会微微失神，这种感觉，很不好！没过多久，听说她又来了，我回答依旧那两个字‘不见’，看着她每次气急的样子，以为她不会再来，心里微微失落之余，倒也没有什么。不过她真是个固执的人，再过几个月依旧能听到她活力十足的声音。

    是多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想来是她已经放弃，不打算再来了吧。听说她追着陆小凤走了大半个江南，听说她加入了一个叫‘红鞋子’的组织，听说她的剑术又突破了，听说……桌案上每个月总是会出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每次都想告诉徐伯让他不要再做这些多余的事情，但是看着她的消息，自己却总是说不出口。于是，这种习惯就在一直保持了两年。

    最后一次出现她消息的信纸上，只有‘薛冰，身亡，死于绣花大盗金九龄之手’这几个字样时，我居然有种这世界不真实的感觉。她，死了？此时我只感觉口中苦涩，‘美人，你谈的曲子真好听’，那声音犹如在耳畔，即使两年的时间依旧没有被消磨散。查到薛冰死亡的地点，原本美得张扬的女子，现在却无声息的躺在地上。怒火与痛苦，这两种陌生的情绪，突兀的出现，那一瞬间，忽然间明白了当初为何逃避似的送她回家，不愿意见到她……

    知晓的时候已经太晚，当陆小凤来找我喝酒的时候，很少饮酒的自己这次没拒绝和他共饮。他说了很多关于薛冰的事情，我这才知道她和陆小凤在一起调查绣花大盗的案子，原来是想事后来找自己么……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酸涩，苦甜，五味杂陈。陆小凤没有从我的表情中读出什么，但是聪明如他，也是会看出我对待她的不同。

    陆小凤离开的时候问过：“当初又为何要逃避？”为何逃避？其实这也算不上逃避，面对陌生的感情，即使只有一点点，人的本性依旧让我做出了选择。江湖的人称我为剑神，但我终究不是神。我以为时间还有很多，当我练成无情之剑，也许再见她对平然无波，可惜，她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在我对她怀着不一样的感情时，就已经离开了人世，也让我一辈子无法忘记她。也许会忘记吧，但是这时间却会是一辈子……

    孙秀青？她的眼睛很像她，因为这双眼睛我救了她。陆小凤开玩笑说：“没想到西门吹雪也有怜香惜玉的一天。”我没有说话，怜香惜玉？我不置可否。

    看着孙秀青的眼睛，我只会把她记得更清楚。她的眼睛，是狡黠的，活泼的，永远笑得弯弯的。孙秀青的眼睛，有的只是痴迷、追随。忽然感觉自己做的这件事情很蠢，眼睛再像，眼睛的神韵却是她永远学不来的。

    在孙秀青伤势好了之后，我就让徐伯把孙秀青送了回去，看着徐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从未在意过，又怎会去关心？最适合陪着我一起寂寞的，也只有手中的剑了。也许，还有耳边的笑声，以及那熟悉的糕点味道。

    对一个人心动只要一个眼神的时间，忘记一个人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我用一辈子验证了这句话。剑道是我的追求，追求到极致就是返璞归真。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感情，随着时间一点点发酵，她在万梅山庄那段时间的点点滴滴居然还历历在目。

    我终究不是神啊，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时，好像又见到了她，不一样的容貌，不一样的气质，可是我却依旧确定，那就是她！众人仰望的她如冰雪之巅的幽昙，凛然不可侵犯，可是藏在眼底的狡黠依旧没有变。

    我忽觉安心，她很好，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再见她。我西门吹雪这一生，唯一后悔的事就是那年夏天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