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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简潜水史_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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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简潜水史 作者:七声号角

    我欲壑难平。

    陈燕西摸根烟,再将烟盒扔给床上那位,“上床也得看氛围,别以为炮友是脱了裤子就开干。”

    “难道不是么。”金何坤稳稳接住,叼着发觉没火。他便从床上下来,只穿内裤。那地儿鼓着小山丘,随步伐轻轻晃动。

    好似一只巨大野兽,静静蛰伏。

    “那你还不如去搞行尸。”陈燕西翻白眼,手指轻轻蜷起。他盯着坤爷的“藏獒”,咽口唾沫,“把裤子穿上,显摆什么呢。”

    “显摆给你看啊。喜欢么,恩?”

    金何坤弯唇笑着,下流话里缀着浓情蜜意。他在陈燕西面前站定,铁了心要耍流氓。同时又忍不住自怨自艾,想当初多少人主动给他贴。

    坤爷好歹肩扛四道杠,身穿制服,严丝合缝的衬衣里扣着禁欲,眼中又有骚动与风流。

    谁能不爱。

    这会儿站在陈老师面前,貌似只捞得个耳尖发红。

    陈燕西心脏狂跳,却眼神冷清、一本正经说教:“年轻不知‘精’贵,老来望......唔......”

    金何坤不想听他埋汰,干脆一低头,吻上去。他以手指夹烟,撑着沙发,将陈燕西圈入怀中。

    陈老师颈部敏感,怕痒。而金何坤以虎口锁住他喉结处,电流一阵阵,拼命地刺激着陈燕西,窒息般喘着气。

    “我那东西不贵,没你金贵......”金何坤的呢喃滑出唇缝,语气温柔。

    陈燕西不答话,费力招架着对方唇舌。一口气提在喉头,整个身体紧绷着。

    金何坤便去吸他舌尖,一寸寸扫荡口腔,直至陈燕西发软发烫。坤爷明显想再进一步,单膝跪着,倾身向前,似已听到砰砰心跳。他不停舔咬,舌头一下下钻进陈燕西的耳朵里。

    时快时慢,时而猛烈,时而轻缓。湿滑难耐,陈燕西抖得不行。

    “我操,你别......”

    金何坤被他的纯情反应激得不行,吻得愈发凶狠。大手已到身侧紧紧揽住,欲扒掉陈燕西的运动裤。两人在沙发上纠缠翻滚,金何坤简直要疯了,陈燕西真他妈带感。

    他热血沸腾,欲上全垒,今儿个怎么也得把这事办了。

    “嗷!你他妈......?”

    金何坤瞪大双眼,猛抬头。他单手撑着沙发,另只手已条件反射地捂住下面。

    陈燕西喉结滚动,红潮逐渐从颊边蔓延到耳际。他呼吸发颤,手拿潜水灯,横在两人身前,“摸了半天,终、终于摸到了......你能别压着我的包吗。”

    金何坤:“......陈燕西,能看到我头顶冒烟不。”

    “你他妈就不是人!我操!”

    “嗳文明点儿,和谐社会靠大家,你好歹也有头有脸。飞机上能这么说吗,怕不是分分钟被举报。”

    “你先下去,你压着我了。”

    陈燕西调整呼吸,笑着推开金何坤。他浑身散发着“我就是使坏”的信息,恨得金何坤牙痒痒。

    “陈燕西,你别落我手里,”金何坤扯了扯内裤,起身要去洗澡。他意难平,又回头朝老师发狠道,“老子迟早弄死你。”

    陈燕西挥挥潜水灯,笑眯眯说:“一夜七次郎?内部价?”

    “可以打折么,兄弟。”

    这货还在撩。

    金何坤恼羞成怒地走进浴室。十分钟后,他再顶着满脑门官司,水气氤氲的,力求心平气和坐在陈老师身边。

    房间里窗户相对,穿堂风吹得极舒服。太阳照透窗帘,白到发光。海岛静谧,无人说话时,能听清远处喧嚣。海鸟嘶鸣,有点与世隔绝的味道。

    陈燕西略带安抚性质地拍了拍身侧空位,让金何坤坐下。欲望来势汹汹,陈燕西不可否认地动情了。

    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今晚夜潜,需赶在傍晚前给金何坤上堂课。

    夜潜不比白天,所用装备有差异。陈燕西讲解常备灯源,分为主灯、副灯、及指示灯。主灯续航时间长,往往足以支撑一次下潜。而副灯又称BC灯,以备在主灯失效时,提供光源,确保安全。指示灯则绑于气瓶上,提示潜员的位置。

    “如果我俩的灯源同时失效,就立刻停止潜水活动,回航。”陈燕西试着灯光,确定电池没问题。他讲课时,常不自觉地微皱眉,表情趋近严肃,很认真。

    “同时,使用指北针的机率会提高。下水前告知你入水方位,并记录。我会事先找好光亮目标物,方便出水时迅速找点上岸。”

    通篇下来,金何坤咂摸出一根“有我在”的定心针。他单手搭于陈燕西身后,不过分亲近地将人拥在怀里。两人大腿相贴,潜水装备放了一圈儿。

    陈燕西一再重复知识点,没察觉这份亲密。金何坤盯着他,从眉骨到眼睛,再滑向一张一合的嘴唇。

    时近中午,周遭安静极了。金何坤不说话时,陈燕西唱独角戏。他声音近似金属质地,很清透。偶尔露出春风化雨的半丝笑意,往死里迷人。

    金何坤便认真倾听,间或应答两句,心里想,“怎有人可如此张扬、凶狠、浪漫且认真。”

    这样的男人,又谁能不爱。

    金何坤望着陈燕西的侧脸,避不可避地陷进去了。

    他觉着陈燕西是那种人,少时轻狂,也曾怀有凌云之志。而后在世间打磨,什么艰难险坷具一遍遍趟过。等及烟云散去,就夹着一身桀骜,回到生活最根本处。

    日子慢慢过,将所受的苦楚熬成汤药,一声不吭地喝了。偶露棱角,却裹挟着莫名温柔。

    而自己呢,金何坤想不通。

    他初且以为,成年人不在乎“愧疚”这一说。“原谅”与“责任”可以相提并论,犯了错,该扛的责任落下了,也可以获得原谅。

    反正生而为人,世人皆如此艰辛。站着老老实实认错挨打,比道歉顶用。

    金何坤年少的梦想,撞上现实的刀刃时,显得脆弱又可怜。他已忘却雄心壮志,至少该好好完成一份工作。实则他这样做了,但事故来临时,除天意不可违,他是否担得起“机长”二字。

    史诗级迫降那么多,金何坤自认处理得当,可他当时脑子想的全是恐惧与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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