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再上观音山（二）
庶女医香 作者:雪舞冰凝
庶女医香 作者:雪舞冰凝
第二十八章 再上观音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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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再上观音山
远黛闲闲靠炕上，漫不经心翻看手中书卷。屋内一侧，惠儿文屏等人却正轻手轻脚收拾着明日往观音山所需用到各色物事。杜若捧了茶盏从外头进来，换下了远黛手边那盏已自冷了茶水。见杜若过来，远黛便随手搁下手中书卷，道：老太太那里可好些了？”
杜若原是老太君身边贴心人，如今老太君身子违和，远黛想着自己跟前倒也不缺人使唤，这日一早便打发了过去老太君处代自己请个安。杜若这一去，果如她所料，却是直到午后才得回来。因她老太君跟前伏侍了一个早上，远黛这会儿才会问起这个来。
杜若应声答道：昨儿我送了枇杷露去，老太太听是小姐亲手制，当即便用了些。用过后，便说嗓子里清爽了好些，却比旁止咳物事都要见效多。今儿我再去，眼看着老太太咳得比昨儿便好了许多。想来再用几次，便能大好了吧！”
远黛闻言，点一点头后，便坐直了身子，端茶喝了一口。还不及放下茶盏，外头却已传来小丫头子传报声音：小姐，白露姐姐到了！”
远黛忽然听了这个似曾相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历名字，却是不觉一怔，她这里正想着这白露是谁时候，那边杜若已自可心接了口，低声道：这白露却是二太太跟前大丫鬟！”
二房赵夫人早年已分院独居，与远黛这里来往亦是极少，远黛不识，也情理之中。听白露乃赵夫人跟前丫鬟，远黛便也明白过来，知道白露此来，为该是明儿观音山之行。她既明白过来，少不得朝杜若使了个眼色，杜若会意，忙笑着迎了出去。
白露年纪，只与杜若仿佛，生得容长脸蛋，细细眼儿，亏得肤色白净，方勉强算个中人之姿。进得门来，忙自上前一步，向远黛行了礼。远黛含笑摆了摆手，又令惠儿搬了锦杌来使白露坐。白露谢过座后，方斜签着身子略略坐了。
见她这般拘束，远黛心中虽觉疑惑，面上却是半分不显，只含笑问了几句赵夫人起居身子。白露忙一一答了，言辞却甚为恭谦得体。
稍叙过几句后，远黛这才回归正题问道：二太太使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白露闻言，忙起身道：我们太太使我来问一问九小姐，不知九小姐打算明儿几时动身？”
远黛听得一笑，便道：二太太这话，我却如何当得起。这趟出门，我为晚辈，又是与长辈同行，一应相关事宜，自该由二太太做主才是！”
这话一出，白露面上顿然露出释然之色来，当即笑道：我来时，我们太太原说了，此去既是礼佛，便当诚心，若九小姐并无异议，好是辰时初刻动身！”
陡然听了这话，远黛却不觉愕然，好一会子才笑道：二太太既有此语，我自无异议！”
白露告辞之后，远黛还不曾说什么，那边惠儿已不满道：辰时初刻便要动身，那岂不是说，至迟卯时正，小姐便要起身了。二太太……”
她才只说了半句，便被远黛抬手打断：如今天气也暖了，便早起些也无妨。左右待这府里也闷得慌，却不如早些过去观音山散散心！”
惠儿听得这话，心中对赵夫人虽仍多不满，但终于没再多说什么。
远黛也不意，却转向杜若道：二房那头事儿你知道多少？”
杜若早前一直伏侍萧老太君，自是出落得玲珑心窍，听得这话，哪还不明远黛意思，当下一笑，便自解释道：二老爷素常是个不安分性子，二太太也管束他不得。没奈何之下，只得量不予他空子钻。身边所用丫头，如白露者，已算是出众了！”
说过白露之事后，她才又道：至于先头白露说话，小姐也不必放心里，这事却并不独小姐一人遇上。二太太于七八年前虔心礼佛，每年春秋两季，总要过去各家佛寺尼庵叩拜许愿，每常去时，都起得绝早，似此次辰时动身，已算是迟了！”
若有所思点一点头，远黛道：二太太如此虔诚，想是存了求子之心吧？不少字”赵夫人过门十多年，腹中却一直无有动静，眼看着那群姨娘接二连三怀孕生子，心中又岂能全无触动。
杜若早知这位小姐聪敏玲珑，见她一语道破，倒也并不意外，默默了一刻后，才道：二房那头，原是府里人丁旺一房，早些年小姐不曾回来时候，也是二房是非多。却是三天两日便要闹出些事来，搅闹得老太太不得安宁。也正因这个缘故，老太太发了怒，将西头宅子翻了，令二老爷一家搬了去，她好落得个眼不见为净！”
说到这里，杜若不免抬眸，觑了一眼远黛。待见远黛面上似有兴味之色，便又继续道：小姐或是不知道，七小姐与八小姐年不过十六，便出了阁！”
杜若并未细说，远黛却已明白过来。年不过十六，便已出阁，这世家之中并不算罕有。然而杜若却偏说过老太太对二房不满之后提起这个，暗藏意思已是昭然若揭。
微叹一声，远黛只道了一句：原来如此！”便再无他话。
因与赵夫人有约缘故，次日远黛特特起了早。正盥洗间，却听外头传来低低说话声音。远黛侧耳听时，却觉那声音仿佛从来不曾听过。她这里正想着外头同翠衣说话那人是谁，那边翠衣已气愤愤走了进来：小姐，才刚二太太那边使了人来催你呢！”
远黛恍然笑道：我道外头是谁同你说话，原来竟是二太太跟前之人！”
翠衣愤愤道：二太太那边可也是！约了辰时，这会子卯时还不曾过，便忙忙来催……”
远黛听着这话，却不由蛾眉微蹙。正自立她身后为她梳发文屏从镜中瞧见，忙自轻咳一声，打断了翠衣接下去话：好了！翠衣，你去看看早点可送来了吗？”。
翠衣还待再说什么，一边惠儿已自伶俐扯了她一把，示意她莫要多说。到了这会，翠衣也总算觉出不对，忙闭了口，匆匆出门去了。
文屏揣摩着远黛心思，觉她似有不之意，忙自指了梳妆台上拣妆盒子道：今儿小姐打算戴什么簪子？这支赤金虫草可好？”
远黛淡淡点头后，却道：我知你们觉得她小，又身世可怜，故而平日总护着她。这丫头，也就被你们惯成这样了。这回观音山回来，可记得好好管束她些。如今府里，倒还不怕什么，来日去了王府，再这般口无遮拦，难保有一日我也护不住她！”
文屏闻声，不觉回头看一眼惠儿，而后笑着应了一声“是”。
一时收拾妥当，又略进了些燕窝粥，众人方才出了门。环翠阁外头，早有暖轿候着，远黛先自上轿，到得外头，才又换了马车。远黛上了车，才知赵夫人竟另一辆车上。
文屏觉出她诧异，不免笑着解释道：二太太早前已交待了，这一路过去观音山，她沿途是要诵经，便不与小姐同乘了。”
对于此事，远黛只是诧异，其实却说不上不，此刻再听得这解释，倒不由又叹了一声。她如今出门，身边多带文屏与惠儿两个，这两人也算她贴心人，因此她也无甚顾虑。
文屏听得她叹气，自然明白她心意，当下随她叹了一声：说起来，这几年，二太太过比前些年却还舒心些。早些年，二房几位小姐时，她这日子过却还难。小姐许是不知道，向年老太太生二房气，便连开支用度都减去了好些。二房人丁本就多，二老爷官俸也不高，过便也格外艰难些。听说二太太很贴了些嫁妆才勉强支应过去！”
见远黛淡应一声，仿佛并无深谈意思，文屏便自住了口，没再往下说。
马车一路缓行，待得到了观音山时，却已将将巳时正。因赵夫人要表虔诚之心，才到了观音山下，便自下了马车，一路步行上山。倒弄得远黛颇感无奈。
赵夫人毕竟是她长辈，她不肯坐车，远黛又怎好独自坐车上山。说不得也只得带了帷帽，下了马车，带了文屏两个一路缓缓上山。巳时左近，观音山香客已有络绎不绝之势。
凌府这一行人多是女子，个中丫鬟，如文屏、惠儿等，都算得百里挑一美人，加之身侯府，衣着装饰几不输于一般人家小姐，这一路上山，自是引来了不少注意目光。
远黛眼见如此，也惟有苦笑而已。好观音山早得了信儿，早早便有知客女尼侯山门处，眼见众人过来，少不得迎上前来，簇了众人往前，多少也遮了些闲人眼。
第二十八章 再上观音山
第二十八章 再上观音山*
第二十八章 再上观音山（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