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医香 作者:雪舞冰凝

    庶女医香 作者:雪舞冰凝

    第七十三章 圣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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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圣女花

    直到出了睿亲王府，罗起东仍觉有些晕陶陶。此次求见百里肇之前，他与百里肇只流花河畔见过一面，而事实上，那一次，也只是一面之缘，甚至连话也都没怎么说上。

    然而这一次，百里肇居然那么爽就答应帮忙，怎不让他几有如梦中之感。

    “表哥，一鸣……”他忍不住停下脚步，转向游方信与丁一鸣道：“你们会不会觉得……”目光才一落到丁、游二人身上，罗起东便不由止住了语声，只因他看到，丁、游二人此时也正各自若有所思，很显然，今日这事，于他二人而言，也颇有些不敢置信。

    三人各自沉默，一路径奔小院。西头，夕阳已将沉落，云霞殷红似火，变幻莫名。

    及至进了小院，三人也还是无心进屋，只院内坐下了。长长吐出一口气，丁一鸣终于开口道：“今儿我们过去时，睿亲王妃正书房内！我想，她大约是藏身那座屏风后头！”

    迟疑片刻，游方信才不甚确定道：“你是说……那位文屏姑娘？”三人被引进内院书房时候，第一眼便见文屏正守书房门口，因此一听这话，便自然而然想起文屏来。

    文屏乃是远黛随嫁丫鬟，若远黛不屋内，她又怎会无故守百里肇书房外头。如此一想，丁一鸣说法便也顺理成章了。

    仿佛察觉到了二人意思，丁一鸣轻轻摇了摇头：“文屏姑娘只是其一，其二是……你们可曾留意到先前王府书房内我坐那张太师椅？”

    这话一出，却让罗起东与游方信好一阵面面相觑。事实上，百里肇内书房中，下首处，左右两侧各摆放了两张太师椅，因三人早商量好了由丁一鸣先行开口同百里肇说话，因此丁一鸣所坐，正是百里肇左手边第一那个位置。

    深深看了二人一眼，又自迟疑一刻，丁一鸣才道：“我想，我们进那书房之前，王妃一定曾坐那张椅子上同王爷说过话，那张椅子……还残留了些许……气味……”他有心想说体香，又觉这等用词似有轻薄之嫌，话到口边，毕竟生生换了一个词。

    被他这么一说，当时坐他旁边游方信却不由露出了若有所觉神情：“一鸣倘或不说，我还真不觉得，被你这么一说，倒似乎真是有！”他说着，不免低头想了一想，而后才沉吟道：“那气味，像桂花，又清幽些，像兰花，又比兰花……”

    丁一鸣旁听他似乎还打算继续说下去，忙自重重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游方信言语：“这事儿我等三人心中明白也就是了，却不可多说！”

    被他这么一提醒，游方信却是不由悚然一惊，当下连声道：“不错不错！是我失言了！”莫说远黛于他三人都有大恩，便是没有，他们也是不该私下谈论这等失之轻薄话语。

    出神片刻，罗起东才道：“难怪今儿睿王爷答应那般爽，毫不留难！”

    丁一鸣二人相视一眼，各自点头，均觉心有戚戚焉。

    …… ……

    罗起东三人去后，远黛这才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王爷爽还真是出乎我意料！”她道，语气倒也听不出褒贬，仿佛只是一句淡淡评价。

    朝她淡然一笑，百里肇道：“只因我忽然觉得，这京城似乎已平静了太久了！是该闹出些事儿来，让有些人知道知道收敛二字该怎么写！”

    这话他说虽是云淡风轻，但远黛却能敏锐嗅到百里肇这话里头隐藏着风雨欲来味道，无意接他腔，远黛轻描淡写一笑，：“时候已不早了，王爷可要过去澄怀居用饭？”

    微微颔首，百里肇应道：“那就过去吧！”

    得了他这句话，远黛便自走到他身后，推了轮椅便要离开。她才百里肇身后站定了，百里肇便不由一挑墨眉：“这香倒是清雅别致，不过你今儿怎么忽然起兴熏起香来了？”

    远黛嫁过来已有数日，二人虽未行那夫妻人伦之事，但也夜夜同床共枕。但百里肇却很确定，这种淡而清幽味道，他之前从未远黛身上闻到过。

    不意他会问出这么一句来，微怔一下之后，远黛轻抬玉臂，嗅了一嗅自己衣袖，这才答道：“王爷错了！这个其实却不是熏香！今儿早些时候，我屋内检视了几样药材，想来是那时候，一时不慎沾了些气味身上！”

    听远黛话语之中提到了药材二字，百里肇便自然道了一句：“这药材气味这般清幽，寻常香料怕也及不得它万一，却不知是种什么样药材？”

    为之一笑，远黛一面推了他往外头走，一面答道：“这种药材王爷从前是一定听说过！”她知百里肇面上虽自淡然，但从心底而言，却是无比渴望能重站起来，因此说过这话之后，也不待百里肇再行追问什么，便解释道：“这味药名唤冰蓝幽昙！”

    “冰蓝幽昙？”百里肇微诧重复着：“冰蓝幽昙不是一种花吗？”

    “世上名花多可入药，冰蓝幽昙是名花中翘楚！自也可以为药！”行至门口，远黛举步上前打开了书房大门。屋外，残阳仍自如火。守外头文屏见远黛与百里肇二人出来，忙自上前见礼。朝文屏摆了一摆手，远黛示意她先回澄怀居去。文屏会意，又行一礼，这才匆匆去了。远黛这边却不急不缓推着百里肇徐徐往澄怀居方向行去。

    “冰蓝幽昙，我确是听过这花名字！”静默片刻，百里肇才道：“不过若没有你，只怕整个大周，也没有几人会知道这花存吧？”

    嗤一笑，远黛道：“那是自然！不过我想冰蓝幽昙别名，大周知晓人绝不少数！”

    “哦？”

    无心去卖关子，远黛坦然道：“冰蓝幽昙又名圣女花，王爷若拿了这个名字去问太医院那几位医正，想来多数人多数人都是知道！”

    饶是百里肇素常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此刻也不觉勃然变色：“圣女花？果真是圣女花？”

    见他这般激动，倒将远黛也给吓了一跳：“王爷竟也听过圣女花？”她不解问道。

    比之冰蓝幽昙这四个字，圣女花这个名字算是比较为人所知，但因这种花实太多稀有罕见，也断不至于这般耳熟能详到竟连百里肇也知道才是。

    一时失态过后，百里肇已很平静下来，沉默片刻，他才解释道：“我所以知道圣女花，是因数年前，鲁医正为我诊脉时候，曾提过这种奇花！他说若有圣女花，或者他便能有法子医好我这双腿。因了这一句话，我曾费了大气力，令人四下寻找这种奇花，却始终不得结果！”

    不期然微微侧目，远黛忽而追问道：“除此之外，这位鲁医正可还说了什么没有？”

    回头看她一眼，百里肇肯定道：“没有！我确定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怎么了？”

    远黛蛾眉轻颦，神色间若有所思：“王爷有所不知！圣女花虽说是药中珍品，但却并无祛毒功效。事实上，这世上，只有一种毒，可以用圣女花来压制——那就是蛊！”

    说到这里，远黛自然顿了一顿：“对于蛊，我相信王爷不会全无所知。但王爷却未必知道，这世上为诡异毒，并非蛇、蝎、蜈蚣，而是植物。菟丝，就是这种蛊！圣女花，生于蛇蛊横行、瘴气肆虐雾障之地，生来便是所有蛊类无法抵抗食物。然而一旦服食下圣女花，蛊物便会陷于长久睡眠之中，蛊毒自然也就因此得到了暂时克制！”

    她只字不提鲁医正，然百里肇是何等通透之人，闻弦歌早知雅意：“你是说……鲁医正很可能根本就知道，我体内之毒乃是菟丝？”百里肇徐徐开口问道。

    摇一摇头，远黛平静道：“这事儿我如何知道！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百里肇早从远黛言行之中看出她并不愿意太多涉入皇家之事，然而这样远黛，倒正是百里肇所乐见，因此上，听得这话之后，百里肇便也不再追问什么，只静静沉吟。

    西头，夕阳已数沉落，如火晚霞也夜色逐渐侵袭之下而渐渐淡去，澄怀居已然近眼前。早二人一步回来文屏早吩咐传了晚饭来，此刻接了二人进来，忙打了水来，伏侍二人洗手净面。一时用过了晚饭，远黛依旧推了百里肇回屋。

    侯惠儿沏了茶送来后，百里肇挥退一众丫鬟，却向远黛道：“我要看一看那圣女花！”

    远黛颔首，便起了身，走到一边螺钿小柜跟前，取钥匙开了小柜，而后才小心翼翼碰出一只木匣子来。随手关上螺钿小柜柜门，远黛才捧了那匣子走回桌边。

    双眸一瞬不瞬盯着那只木匣子，百里肇眼睁睁看着远黛开了木匣子，从里头又取出一只木匣子，再打开取出那只木匣子，又从里头捧出一只木匣子来。如此足足取出五只木匣子，后，才从那只小木匣内捧出一只晶莹剔透、全无瑕疵水晶盒子来。

    第七十三章 圣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