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兄弟与姊妹
庶女医香 作者:雪舞冰凝
庶女医香 作者:雪舞冰凝
第八章 兄弟与姊妹
)
第八章 兄弟与姊妹
面上神色一时变幻难定，好半日，沅真才勉强道：我其实不讨厌岳尧！”
远黛竟也点了点头：这一点，我自也看得出！但是沅真，为了与我不分开，你这么做可值得？岳尧，他与百里肇同甘共苦多年，将后来，是必要飞黄腾达。世上终究没有不透风墙，你可曾想过，若有一日，你初衷为他知晓，他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沅真为之一梗，旋抿紧了唇不发一语。
远黛则别过头去，没再看她，而是伸手，攀住一枝离她并不太远粉色荷花，以银剪剪断荷茎，捧手中：我所以决定嫁给百里肇，这里头真正缘由，旁人或许只知一二，你与云裳心中却自明明白白。前面是个泥沼，你们……能不趟还是不要趟好！”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到“你们”二字时候，远黛刻意加重了语气。
没什么来由，沅真素来镇定自若面上竟倏忽闪过一丝微微慌乱。
深深看她一眼，远黛徐徐道：沅真，你们……应该选择自己想要生活，而不是继续留我身边，就算你们不想离去，我也不许你们用这种方式……”
说过了这话之后，她便不再言语些什么，而是将手中才刚剪下那枝荷花递了过去，示意沅真替她捧着。她自己则又回过头去，继续池中挑选着她所能看得上荷花。再剪下二三枝后，她便住了手，又挑着身侧浑圆碧绿荷叶剪了数支，而后却从沅真怀中抱过那一束莲叶荷花，浑若无事道：你若有事，可忙你去！我自行回去绿杨苑即可！”
言毕竟也不等沅真，便自举步往苑内行去。独留沅真怔然而立，默默也不知想些什么。远黛抱了那一束花，将至绿杨苑门口时候，却见岳尧正从里头出来。见她过来，岳尧忙退后一步，朝她一礼，而后却问道：太太，沅真呢？”
淡淡一笑，远黛道：她有好些日子不曾过来姑苏了，自然有她事儿要办，这会儿已自去了！”她虽不赞同沅真做法，却仍无意替她做主，自然不会岳尧面前说什么。
岳尧自然不知远黛心中想法，听了这话，便又一礼，告辞去了。眼见他去了，远黛却还不由失神片刻，这才举步慢慢走进了房间。房内，百里肇正闲闲坐着喝茶，见她进来，也只抬眸看了她一眼：回来了？”没什么好气白了他一眼，远黛也真是没什么心情去理会他，只抱了那束荷花行到花觚跟前，仔细端详一番，这才将花插了花觚内。
“都同沅真说什么了？”身后，百里肇声音突兀响起。
无奈回过头去，看向百里肇：王爷如今倒清闲，这事你竟也有兴致管？”
仿佛低低笑了一声，百里肇道：你当沅真是姊妹，我又何尝不将岳尧当作兄弟看待！我只问你，这事若换了你，是管还是不管？”
远黛不答，好半日才苦笑叹了一声，转身走到百里肇对面坐下了：我只是告诉沅真，让她自己想清楚！不要为了别人做出让自己后悔事来，哪怕那个人是我！”
素常深邃宁静眸内陡然爆出一抹寒光，百里肇面色这一瞬间，竟已一片铁青。他是何等人物，怎能听不出远黛话中暗藏意思：她怎么说？”
察觉到了他不，远黛也自不悦拧了眉头：这件事，我希望王爷不要插手！”她直截了当道：王爷才刚说一句话，却是极对，所以，还请王爷莫要逼我！”
她口中所谓百里肇才刚说一句话，指正是那句“你当沅真是姊妹，我又何尝不将岳尧当作兄弟看待”。听出她语中意思，百里肇仍是冷了脸，淡淡问道：对于这事，难道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一个说法？”口气终究缓和了些许。
面色平静全无一丝波动，远黛道：这事，就算要给说法，那也是沅真给岳尧。他们二人，早都不是小孩子了，王爷又何必非要插手其间？”
沉默良久，百里肇才终于问道：这事，你是何时知道？”
远黛苦笑，过得一刻，毕竟答道：也是这次江南之行我才看了出来！”这之前，她虽并不赞同沅真与岳尧一起，但也没有阻扰之意。然而此次江南之行，她却终于觉出不对来。
定定看她，百里肇忽然道：是昨天，可对？”今早远黛同沅真说那句似玩笑又似认真言语如今他想来，何尝不是一种点醒。
对他敏锐，远黛也只能无奈一笑：是！我原先也不敢肯定，因此一直没沅真一贯就不爱那些热闹纷杂地方，但昨儿她竟跟岳尧一道枫桥夜市厮混了许久……”如此不合沅真性情之事，不由得原就心存疑窦远黛愈发不解，也因此，她才会问了那一句来。
百里肇再度沉默，远黛也并不多说什么，只顾自提起桌上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着。沅真姑苏这处宅子，若论起宅院精致与布局，其实不输给睿亲王府多少，但宅子里伺候丫鬟，其玲珑周到之处，比之王府，却是差了几条街下去。
“你一直也不太愿意沅真与岳尧一起，可是？”百里肇突兀问道。
稍稍迟疑片刻，远黛毕竟干脆一口承认下来：是！”
“为什么？”百里肇看她，神色甚是平静问着，很显然，对于这一回答，他不意外。
“我希望，沅真与云裳都能平平淡淡过活！”远黛答，甚至补充道：我们并不缺钱！”俗话说好，一文钱逼死英雄汉，因此一句不缺钱，往往能够说明很多事情。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选择我？”百里肇语气依然平静得全无波澜。
沉吟一刻，远黛道：我始终以为，世上没有不透风墙！树虽欲静奈何风不止！既如此，我又怎能拖累旁人，而王爷，却是有能力可以为我遮风挡雨人！”
黝黑难测双瞳瞬也不瞬凝视着远黛，良久良久，百里肇才颔首道：所以，你才向我提出那桩交易！”
光看他面色，远黛实无法猜出百里肇此刻想法为何，但她依然点了头：我给王爷想要，王爷也给我想要！这一切，其实算不得不公。”
沉沉点头，百里肇道：你说不错！这一切，其实很公平！”说过了这一句话后，他便不再言语，而是闭上双目，仿佛养神一般。
没什么来由，见他如此，远黛心中竟不由生出几分慌乱来。她有心想再说些什么，但见百里肇似乎再无开口意思，却让她倒生出有力无处使感觉来。叹了口气后，她道：今儿也累了一日了，我去令她们烧水，伺候王爷沐浴！”
甚至没有睁眼，百里肇稳稳当当道：我说过，外头，叫我显华！眉儿！”
他肯说话，倒让远黛不自觉松了口气，当下顺势笑道：说起来，显华至少还是你表字，我叫着，倒也还罢了，眉儿这个名字，我听着可真是不大喜欢呢！”
微微一笑，百里肇终于睁眼看向她：我却喜欢叫你眉儿而不是颦儿！”颦儿却是前些时日，二人商量着该如何称呼时，远黛提议。只是当时便被百里肇毫不犹豫否决了。
远黛正愁着没话来纾解眼前这有些僵硬气氛，闻言之后，不免笑道：名字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我却觉得颦儿比眉儿要雅致得多呢？”她其实倒也算不上喜欢颦儿这个名字，只是相比较而言，眉儿这个名字实有太多人叫，当真是比不上颦儿。
二人先前争辩起这事时候，百里肇并没做出任何解释，远黛只以为这一次，他也只会淡淡一言带过，却不料百里肇竟凝眸深深看她一眼，而后简单答道：颦为蹙眉！”
颦为蹙眉，这便是他给远黛答案，也是他不肯叫她颦儿原因。
这一刻，远黛心下只觉得一时酸，一时甜，一时又火辣辣，仿佛万般滋味都搅闹了心憶之间，让她甚至有种落泪冲动。千言万语也随之涌入唇齿之间，然而良久良久，她也只是低低吐出了四个字：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说过这四个字后，远黛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站起身，她只是轻飘飘起身，走到外间，叫过了伏侍丫鬟，命她去备水，而后自己却无声无息走出了绿杨苑，仍旧走到那座小桥上。立于桥上，粉荷翠盖几与人齐，风携带着淡而清幽香气扑面而来，却她有种隐于这一池荷花之中感觉。不知什么时候，她眼前却早模糊了。
事实上，才刚见到这绿杨苑时，她便有一种恍梦中感觉。
不必多问沅真一句，她也知道，这绿杨苑，乃是沅真特地为她而建。只因为，南越时候，她所住，也正是这样一座浮于水面院落。
第八章 兄弟与姊妹
第八章 兄弟与姊妹*
第八章 兄弟与姊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