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医香 作者:雪舞冰凝

    庶女医香 作者:雪舞冰凝

    第二十三章 江南秦氏

    远黛去了许久，百里肇犹觉心情甚是舒畅，唇角笑意也仍是那么若有若无挂着。端坐椅子上，百里肇有意将双足落于地上，甚至稍稍半撑起身体，好让自己能有一种脚踏实地踏实感。这种感觉，若没有失去过，也许根本不会觉得珍贵。

    碧儿送上沏碧螺春，百里肇想着远黛既去了沅真处，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便索性叫住正欲退下去碧儿，且吩咐道：去请三老爷来说话！”因百里肇行二缘故，此次出行，便径直给岳尧压了一个三老爷头衔，算是一对兄弟。

    碧儿自然知道这个“三爷”指是谁，当下答应一声，掉头疾步去了。碧儿去后，百里肇闲闲坐了一刻，终是起了身，打算到外头桥上略走几步。随手取过身侧拐杖，他稳稳站起身来，慢慢往外行去。才刚出了房门，却见远远，远黛与沅真两个竟过来了。

    不期然挑了下眉，百里肇没再往前挪步，而只是看着正走过来二人。桥那一头，远黛与沅真二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同时朝他略略一福，这才并肩走了来。

    待得走近了，远黛便也自然上前去扶百里肇。百里肇倒也并不多说什么，便她搀扶下重又回了屋内。三人才刚分了主宾坐下，那边青儿早送了茶来。

    百里肇心知远黛这么便返回绿杨苑，必有缘由。却也并不出口询问，只是等她自己说。果不其然，远黛端茶喝了一口之后。很问道：我想知道，王爷此来江南，究竟所为何事？”

    百里肇扬眉：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此来江南，绝非单单只为游山玩水，这一点，只怕他才对远黛说起江南之行时，远黛心中便已明白。然而她却一直也没有问起。他可并不以为，远黛会忽然心血来潮就问起这个了，何况远黛身边还有个沅真。

    坦然一笑。远黛道：王爷可还记得昨儿晚上我们见到那一对兄妹？”

    若有所思看一眼远黛与沅真二人，百里肇道：秦同旭？”他简洁问道。

    远黛点头：才刚沅真对我说起了秦家……”一面说着，远黛已转头看了一眼沅真。

    沅真会意，便将先前对远黛说那一席话重又说了一回。而后也并不发表自己意见。只静静坐那里，自若端了茶盏，慢慢啜饮着。

    略略沉吟之后，百里肇终于开口：我来江南，为并不是秦家！”一面说着，他已自然看了一眼远黛：这一点，你该能看得出来！”

    对于这一点，远黛其实倒说不上意外。百里肇此来。若真是为了秦家，昨夜阊门巧遇。他就不会那么淡淡将那两兄妹打发走。蛾眉稍稍一蹙之后，远黛道：我所以同王爷说起这事，只因为我觉得宁亲王这人颇有些耐人寻味！”而百里肇却显然并不将他看眼中。

    百里肇笑笑，却是出人意料道：我也不瞒你们，我这次来江南，为是江南玄武军！”

    远黛听得心中微微一震，事实上，她虽一直没有问起百里肇南下江南真正缘故，但心中对此仍是颇多揣度，而她想来，百里肇此行大可能，便是玄武军。

    天下南北二分，由来已久。因北有狄人为祸，南有西南戎作祟缘故，两国虽均存一统之心，但一直以来，也都不敢冒然为战，因此这些年来，南北倒也还算平静。

    事实上，除却北狄与西南戎外，却还有一处，对两国却也有着一定影响——那就是东海倭人。若说北狄与西南戎乃是南北二朝心腹之患，那么倭人无疑便是癣疥之症。

    癣疥之症，虽无伤性命，却也不容轻忽。因此上，南北沿海一带都设了水军。大周水军，便是此刻百里肇口中所说玄武军。这些事情，远黛心中虽都知道一清二楚，却并没有丝毫过问意思。一来，是没有兴趣，二来，也不无避嫌意思。

    而她之所以会与百里肇说起宁亲王与秦家之事，原因其实很是简单——她虽不知道这事对百里肇是否有用，但既然知道了，自然就该告诉他，由他来定夺，若瞒着不说，倘或耽误了事儿，反而不好。该说既都已说了，她也就不打算再多过问这事了。

    只是她却没有料到，百里肇竟会主动对她说起此行真正目。一边沅真亦是一脸诧异，显然也是因百里肇这一句话。旁姑且不去说它，百里肇肯她们二人面前毫无顾忌说出他此行真正原因，对二人信任之情，自不待说。

    将二人面上错愕收眼底，百里肇却又神色自如一笑：至于我那位大哥，你们也不必太过意！至于秦家，这会儿左右闲着无事，沅真，你不妨将这事详细说来听听！”

    沅真也是经过事人，不过片刻工夫，便已压下了满心讶异，稍一思忖之后，才要说话当儿，外头却恰恰传来青儿清脆声音：老爷，三老爷到了！”

    百里肇听得一怔，旋即想起岳尧所以过来，正是自己才刚令青儿去请缘故。当下失笑道：果然是来得早不如来巧！请他进来吧！”

    外头青儿答应着，岳尧旋之举步走了进来。目光瞥见沅真，他也不觉怔了一下，显然甚是意外。百里肇也不等他多问，便自开口道：你来巧，且坐下听沅真说话！”

    岳尧答应着，也不多问，只看了沅真一眼，便沅真一侧坐下了。

    这会儿沅真却早思虑停当，当下缓声开口道：若说到当下秦家，便必要提及已过世多年秦家老太爷！”

    秦家，江南一带，可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世家。当然了，江南世家，原也并不值钱。先朝之所以大统不继，与其末年，世家豪强崛起，脱不了干系。因此不管是南是北，二国定都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勒令各地豪强进京，并强行要求他们必须居家迁移到京畿左近地区。各地豪强如何愿意舍弃祖辈数百年基业，自恃势力不免私下勾连，阴谋作乱。

    而他们所得到，便是毫不留情镇压乃至全家抄斩。经此一事，各地豪强势力从此一蹶不振，不复前朝风光。太祖皇帝不但不希望前朝豪强势力继续为祸天下，对本朝功臣，也是颇多压制，不欲重现当年之事。因此大周开国功臣三公十八侯，所赐府邸也均平京城内。

    百余年光景，三公十八侯已所剩无几，所余萧、凌等四府朝中虽仍有着一定影响力，但这种影响力，却是远远及不上前朝诸豪强势力十一。

    秦家，就是大周迁移江南世家豪强之后逐渐兴起世家。秦家早年以行商起家，及至家势兴旺之后，便开始着意培养家中儿郎读书入仕。如是百年，虽没出过一品宰辅之流，但位居二品也有数人，四品之下，是数不胜数，隐隐然便有江南第一世家势头。

    秦家已过世多年老太爷名唤秦罡。秦罡其人，共有一妻三妾，妾韩氏，出身江南韩家，虽为庶女，却也是不折不扣大户人家小姐。原本以她身份，断不至于与人为妾，然而与秦罡一次偶遇，却改变了她原本可以拥有生活。她义无反顾嫁入了秦家。

    秦罡对她宠爱是毋庸置疑，因着出身缘故，便是秦罡正妻、膝下已有一子秦炆袁氏，见了她时，也需客客气气口称妹妹，虽然私底下，袁氏也没少给她下绊子。

    入门三年，韩氏接连流产数次，一直无有所出。直到袁氏因难产过世，她才终于产下一子，取名秦斐。秦斐百日那天，自觉愧对韩氏秦罡，便很将韩氏扶为正妻。

    韩氏虽是如愿以偿了，但袁氏却还是秦罡结发妻子，她不过是填房、续弦而已，便是她儿子，也并不是秦家嫡长子。说到这里，沅真毕竟没忍住，悄悄抬眼瞥向百里肇。

    百里肇神色淡然，眸光平静，仿佛全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可值得他注意。

    见他如此，沅真倒不免暗暗松了口气，当下继续说了下去。

    因宠爱韩氏缘故，对于次子，秦罡也是格外宠爱些。然而虽然如此，秦罡却也没有放松对长子管教。而秦氏长子秦炆也并没辜负父亲严格教导，不管哪一方面，比秦斐年长五岁他较之自己异母弟弟都显出色许多。

    十八岁时，秦炆娶妻戴氏，第二年，便得一子，这便是秦府长房长子秦同曜。秦同曜周岁不久，秦罡忽然罹患恶疾，不过数月，便撒手人寰。然而他对次子毕竟是宠爱，除却必要由长子继承祖产之外，他其他产业几乎一样不少数留给了次子。

    这份产业，几乎占据了秦家产业四分之一。而秦炆所得到祖产，虽看着庞大，但祖产所以为祖产，是因它是江南秦氏一族所共有财产，因此细算了下来，秦炆所得甚至还不如秦斐。产业种种，早秦罡去世之前，便早已划了秦炆名下，此事中人、保人一应俱全，秦炆心中虽怨恨至极，却也无力回天，而江南秦氏也因此形同两分。

    ps：  惭愧说一句，近身体有点不舒服。答应加会近期补上。

    第二十三章 江南秦氏

    第二十三章 江南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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