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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朗笑了一声,握着她的手说,“可你有一双巧手,你都不知道你拿着剪刀裁剪布料时候的样子有多迷人,每次你裁剪布料时脸上的表情都让我为之沉醉。但我不想你的好手艺只是做这种批量的衣服,你就该坐在宽敞舒服的屋子里画自己喜欢的衣服,每做出来的一件衣服都是一件精品被其他人所赞美,也能提现它的价值所在。”
在哄人方面,谢明朗一向能拿捏到对方最在意的点。
陆从月最喜欢的事情不是看书学习,也不是吃,最喜欢的就是握着剪刀裁剪衣服,画自己喜欢的衣服,做出自己喜欢的衣服出来。
所以谢明朗这些话直接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上一世哪怕只是为了生存,她出手的衣服无不被人追捧喜欢。
陆从月唇角带着丝丝的笑意,“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就是有那么好。”谢明朗说,“所以,后面就暂时放下剪刀吧,不过你可以把给俩干爸的衣服做出来,不过也不能累着,咱们孩子的衣服,我们俩的衣服,这些就够你做的了。”
陆从月想了想也是,自己孩子的衣服都还没准备呢,那就剩下的时候给自家人准备衣服吧。
将人安抚好了,谢明朗也偷偷的舒了口气,孕妇可真不好哄啊。
果然从第二天开始,陆从月留出自家人用的布料剩下的全都收起来了。至于自己孩子的衣服,则只用绵软的纯棉布来做,她自己算了个计划表,似乎工程量也不小。
文教授休息了几天又接连被儿子和女儿骚扰,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等陆从月再见到文教授的时候已经从她眉宇间看不到伤心和难过了。
陆从月当着她的面没敢问,等她回去了,才偷偷问孙丽萍怎么回事儿。
孙丽萍说,“就她那俩儿女,都想拖家带口的搬回来住,但都不愿意和对方处在一个屋檐下。然后刘教授火了,把他们都撵出去了,甚至说当初已经划清界限了那就没什么关系了,让他们以后不要再来了。文教授到底是亲娘心里难过,可接着这俩又整天的来闹腾,文教授这心啊也算是被伤透了,心也死了。没看见这几天她往你这跑的勤快,就是不想见到那几个,刘教授就在家里等着他们,来一个骂一个,脾气那叫一个火爆。”
陆从月叹了口气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说,“这养孩子可真够糟心的,小时候各种担心,长大了还得担心。长正了还好,一旦长歪了就真难了。万一他们以后也这样怎么办啊。”
“别瞎说。”孙丽萍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看着这父母兄弟之间闹不和都是利益闹的,咱家这俩宝贝不会面临这样的问题的。咱们这么多教授看着,还能长歪了?等会走路说不定就得跟着去教室跟着接受高等教育了。”
陆从月想了想那样的画面,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年过半百的教授领着俩小豆丁去上课,然后俩豆丁混在一群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中间,想想都觉得乐呵。
见她笑了,孙丽萍也忍不住笑了,“就算过了年就恢复高考也不用担心,大不了我提前退休给你带孩子。”
陆从月惊讶的看着她,然后摆手道,“那不成。”
“没什么不成的,到时候再说。”孙丽萍安抚道,“咱们那么多人,总不能上课的时间都挤在一起,到时候咱们插空过来带孩子也就成了,你们年轻人该拼搏就拼搏,我们绝对把后勤工作给做好。我说的也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你们年轻人有大好的前程,我即便不能教书也能在家作画,怎么都成的。”
孙丽萍看着陆从月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尤其认亲的时候小夫妻俩直接喊爸妈把他们的心都给喊化了。
儿子没了这么多年,再听到这熟悉的叫声,别说只是一份工作,付出他们的所有他们也是愿意的。
甚至他们私下里也都说过,他们如今没儿没女的,日后所有的东西也都是要留给陆从月他们的。
娘俩说了会儿话,陆从月也歇息够了,拿起剪刀开始给俩干爹做衣服。考虑到俩干爹家里也没个会针线的,作为干女儿,陆从月便从头到脚打算给多置办两身,省得到时候她生孩子了又没功夫给准备了。
一连许多天,陆从月都在家里做衣服,给俩干爹做完了又给远在东北的刘桂花母子俩还有陆从军夫妻俩做,做好后连同北京的一些特产包裹在一起全都寄去了大东北。
做完娘家的,陆从月又想做婆家这边的,孙丽萍连忙拦住了,“我们衣服都够穿了,你就别忙活了,趁着年前咱们该准备一点孩子的衣服了,剩下的时间咱们准备买年货过个丰厚的年。”
进了腊月后天更冷了,陆从月的肚子也吹气一样更大了,因为怀的是双胎的缘故,肚子大的吓人,甚至在肚皮上长出了妊娠纹,让陆从月险些哭了出来。
谢明朗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托人从南边带回来一小瓶的山茶油早晚涂抹,可因为肚子太大,涂抹了效果也并不大。
陆从月索性不看自己肚子了,每日在家准备孩子的衣服,尿布包被等物件儿也一一准备妥当。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因为数字帮被推翻,很多旧习俗也渐渐在百姓间兴盛起来。作为从古代回来的两人对鬼神是有些敬畏的,天刚擦黑的时候谢明朗便端了糖果和水果在灶房里祭奠。
谢明朗看着满天的星光说,“不知道过年的时候能不能放鞭炮啊,过年不放炮总觉得不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