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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绽心中仿佛有所释然,也好,死在蒋弥手里是程绽能想到的最好的死法。
蒋弥左手举伞,右手持·枪。
然后他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一声巨响。
当蒋弥手指搭在扳·机的那瞬间,程绽司机似乎明白蒋弥真的会开枪,司机上前一把推开程绽。
子·弹射在一旁,没有任何一个人受伤。
但程绽身后却传来一声枪·响。
程绽心脏骤停。
那刻,程绽眼前一片黑暗,等一切再映入他的眼帘的时候。
他只看见了蒋弥胸口处的一点猩红,像绽开的血花一样。
“蒋弥,蒋弥!”
他嘶吼出声,装若癫狂,眼镜掉在脚下却无暇顾及,他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因为太急狠狠摔了一跤,又赶紧抬头爬起。
似乎这短短的的路已经把他这一生的路都走完了。
他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涌了出来,顺着面庞一滴滴掉落在地,他后悔了,他后悔了!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当他把目的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时候,他就错了……
他只求蒋弥可怜可怜自己,他不在乎生死,他只在乎蒋弥。
这是他到了现在才明白的事情,有血从程绽唇边渗出,他抬头看过去。
蒋弥站在高台子上面,身后便是汪洋大海,蒋弥那瞬间甚至连疼痛都察觉不到了。
右手的枪掉落在地,左手的黑伞被狂风卷远,有海风撩起他的衬衫下摆,他仰躺着坠了下去。
坠下去的前一刻,蒋弥看见的唯有程绽破碎的疯狂面容。
蒋弥坠入海中,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淹没,星星点点的血色漾在水中,转瞬即逝。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
他脑中响起了系统的刺耳报警声。
“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产生生命危险,将启用……”
剩下的话便被海水一同吞没了。
——
那年。
冬城的蒋家大少意外坠海,生死不明。
想来,不过也才年满二十。
不知是蒋家的哪位抽什么疯,强迫冬城禁运船只。
日日夜夜派搜接船去海里捞人,最后都快去抽海水了,可别说是尸体了,就是连块衣角都捞不着。
黑子是住在乌湾港口的一个小孩,他不知从哪天起发现港口台子上每天都会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斯文,带着眼镜,像教书先生一样。
这让黑子有点怕他,看见他时总避的远远的。
可这人也奇怪,不管多大的风多大的雨,每天都会来岿然不动的站在那里。
一日,黑子胆子大了,稍稍的离他近了一点。
才发现那人形如枯槁,瘦的吓人。
黑子又被吓到了,再不敢靠近了。
直到过去了好几年。
黑子也才终于习惯了那奇怪的人每日站着。
第41章 《乱世锦绣缘》重归故地
四年后。
冬城,督办公署警·察前厅内柜台前。
“你晓得不,过两日接任的就过来了。”
有人坐在椅子上,一边喝酒一边道。
“上任引咎辞职,怎么也要把空填上啊,这有啥大惊小怪的。”
旁边另一人手持烟杆,吞云吐雾着,神色很是无谓的答话道。
“可你听说了吗,来的是个年轻的,好像才二十多……”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面前的桌子就被人敲了敲。
再抬头时,眼前站着一个年轻的小伙,白净面皮,眉细细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我钱包丢了,你们能帮我找找不?”
“啥,你说啥?”
接着,柜台前的那人嘴又一撇,“别捣乱啊,趁我心情好赶紧滚!省得我把你送局子里面去。”
旁边的人则继续抽烟。
年轻小伙搔搔头,转身喊了一声,“哥,他们不称职啊,都不帮我找钱包,果然这警·察厅就是个摆设啊。”
柜台前的那人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可话还没说完,厅门外又进来一人。
那人个高腿长,宽肩窄腰,行进间气势不凡。
眉目深邃,桃花眼低垂,面上无波无澜。
柜台前的那人怒色更甚,拿出警·棍,大跨步走了出来,“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上来就要先给那个年轻小伙一棍。
却不想被年轻小伙轻飘飘的抓住手腕,一拳头捣中左肋。
“哎呀,你不行啊。”
年轻小伙出手迅猛,面上却依然挂着天真烂漫的笑模样。
被打的那人警·棍掉落在地,佝偻着腰,哎呦哎呦的惨叫起来。
剩下一个柜台前抽着烟杆的,此时终于神色惊惶的站起身来,“你干什么!”
年轻小伙笑嘻嘻伸脚碾着脚旁的人,“你们真没眼力见,门口站着的那位不晓得是谁吗?”
“我管你他娘是谁!”
那人被碾在脚底下还在不甘示弱的瞎叫唤着。
“那位可是新任冬城督办公署警·察厅厅长,蒋弥。”年轻小伙笑眯着眼道。
旁边两人皆是一愣,他们哪能想到这厅长怎么突然就来了。
蒋弥看似也习惯了那年轻小伙的作风,只冷淡道:“何槐,你哪来那么多废话的。”说着,把手里的档案袋子直接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