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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整夜的不合眼。
但等他得到一切的时候,他却又回到这个时候了?
为什么,为了惩罚他?
为了让他再多苦熬几年?
但程绽莫名的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如果……他回到了六年前,那曾经这个时候的他会不会也去往了六年后。
想到这里,他狠狠的把桌子上面的东西一扫而光。
愤怒和厌恶让他神志不清。
他鲜少有这种时候了,他和蒋弥在一起两年多,甚至连场子上的事情都不再参手了。
他还学会了刺绣……养花养草……
他只愿意永远的留在蒋弥身边。
可现在呢?
他一想到那个可能性,他一想到说不定会有个恶心的家伙替代了他的位置,他就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翻出纸笔来,在纸上写了些许的话。
他用笔的力度很大,都快力透纸背了。
钢笔的墨汁晕染开来。
过了会,程绽冷冷的把钢笔丢在一边。
他不知道这种情况究竟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的。
但留张纸条也是应该的。
程绽向来不是会因为情绪而选择停滞不前的人。
他想到了两年后,蒋弥会回到冬城,就任警·察厅新任厅长的位置。
程绽平缓下呼吸。
他可以从这条路子顺藤摸瓜的找人。
他等不了那么久了,再等蒋弥自己回来了。
——平行空间——
时间回到六年后。
晚上。
程绽在浴室里面洗完了澡。
他垂下眸子,拿电吹风准备吹干头发。
可他却发现,电线卡在了抽屉里面,他顺手拉开抽屉,就看见了一堆瓶瓶罐罐来。
他认清了上面的字,立时就猜到了这是谁的东西。
他嫌恶的微微蹙眉,果然是可笑痴傻。
他刚准备丢掉,抬眸却看见了雾气弥漫的镜子中的自己。
眼角已经有了不少的细纹。
程绽动作的手忽然就停住了,半响后还是选择把东西放回抽屉。
算了,既然现在他来了,这些东西也合该是他的了。
等程绽出来的时候。
蒋弥就发现他低垂着眼,睡衣领口松松的敞着,露出纤瘦的锁骨来,泛着浅浅的被热气熏出来的粉意。
微卷的头发没有擦干,水滴滑落下去。
程绽眉眼都软了下来,眸间带着潋滟的春光,像是一泉清池漾起层层波纹来。
昨天晚上太晚了,所以他选择放弃某些想法。
可现在,他迫切的需要去证实一些虚无飘渺感。
他走近蒋弥。
蒋弥面上没什么太大表情,心里却满是疑惑。
他发现程绽似乎从早上开始就有些不对劲,可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似乎……是那股子娇憨痴缠劲没有了?
看着面前的程绽,蒋弥总有些许的即视感。
曾经那个恶劣的满腹心思的程绽的即视感。
蒋弥再抬眸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人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
程绽的手臂慢慢的缠上了他的脖子,跨坐在蒋弥身上。
蒋弥却隐隐有几分的排斥感。
他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来。
手搭在程绽腰上随意的握住,静静开口道:“程绽,不如我们先休息吧。”
程绽愣了愣,但他不想蒋弥拒绝他。
他刚准备软磨硬泡一会,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别地了。
程绽愣住,他环顾一下四周。
这是……他的书房……
他回来了?
程绽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整个人就要快疯了,明明不过才一天不到,他怎么回来了?
明明一切都已经近在咫尺了!
程绽却忽然顿住了,因为他发现桌子前面摆着一张大字条。
上面的字迹极其熟悉,那就是他自己的字迹。
可这字条却非是他自己写的。
字条上面只是几句简单的话,却直直的戳向程绽的肺管子,心脏处出现一股尖锐的刺痛,让他生不如死。
字条上面写着:
“恶心的赝品,你也配呆在他身边,你永远也得不到他,只能在夜里像白痴一样的哭,给我去死,你什么都没有,他是我的。”
程家的下人在家里听着自家先生又莫名发了半夜的疯,个个胆颤心惊,大气都不敢喘。
而蒋弥看着怀里的人忽然像是失神一般的眸间失去焦距。
接着,他发现程绽的眼里满是迷茫,愣愣的盯着他。
蒋弥顿了顿,“程绽?”
程绽却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样,眸光紧锁蒋弥,冷声道:“你碰他了?”
“碰谁?”蒋弥略微不解的看着程绽。
程绽眼角发红,“我问你,今天你有没有和我做过。”
蒋弥:“……没有……”
程绽松了口气,紧紧拽住蒋弥的衣服,心里是克制不住的委屈,开始低低的啜泣起来。
蒋弥发现现在怀里的人才有了曾经的熟悉感,他抱着人哄了半夜,做了半夜。
程绽的委屈才终于消失。
直到程绽第二天下楼在垃圾桶里找出自己的半面鸳鸯刺绣,和倒扣着的相框,以及明显折损过了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