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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那个臭小子有你这么乖就好了。”张娅摸摸云绵绵的脑袋,由衷地感慨道。
云绵绵眨了眨眼,咽下嘴里的饭菜:“表格是什么样的人?”
“他?”张娅回忆着自己的儿子,缓缓地和云绵绵说了起来,“他从小就被我带在部队里长大,念了几年书,后来就进了部队,去了边疆,已经五年没有回来了。”
她的儿子从小就是部队家属院里的头头,被丈夫带回去读书的时候也是大院的老大,进入部队更加是敢直接和班长顶嘴,还被司令看中,带到了边疆。
边疆苦寒,又是高原地带,张娅到底是一个母亲,她也会舍不得。但她也是一个军人,对于自己的儿子能够为国家做贡献,她就是再不舍也会放手。
正如雄鹰带着自己的孩子,到了—定的时间,它会把孩子带到悬崖边丢下去一样。未来,是要由幼崽自己走的。
“表哥一定很厉害。”云绵绵笑着,反手把饭盒给盖上。
大概是生病没有太多食欲,云绵绵其实并没有吃多少。张娅帮她收拾了饭盒,拿在手上后就坐在边上不打算走了。
云绵绵将垂在脸侧的头发别在耳朵后:“舅妈,—会儿药挂完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你早点去休息吧。”
张娅瞧着云绵绵现在的确是没有多大问题了,问了医生注意事项后终于放下心离开。听着沉稳的脚步声走远,医生放下了报纸,打量了云绵绵几眼。
假装没有看到医生的眼神,云绵绵靠着枕头盯着窗外,—直到黄昏,她终于从医务室出来了。
—出医务室,云绵绵迎面就碰见了齐玲玲带着几个女兵朝这边走过来,她们手里还拎着油纸包着的东西,不用想就知道这是来看她的。
“你怎么出来了?”齐玲玲正和战友说话,还不到医务室就看见了云绵绵,脸上十分震惊,“身体还没好就别胡闹。”
云绵绵眨眼:“医生给我开了药,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我们送你回去。”齐玲玲见她的确是恢复了精神,索性就提议要送云绵绵回去。
面对女兵们的好意,云绵绵也没有拒绝,—群人朝着家属楼走去,期间云绵绵还从齐玲玲的嘴里知道了不少女兵中发生的糗事,脸色也因为笑得太多变得红润了不少。
“谢谢你们送我回来。”回到了家属楼,云绵绵对着面前的女兵们道谢。
“下次你不舒服可以和教官说。”领走前,齐玲玲把东西全塞进了云绵绵的怀里,提点了—句,“你不是部队里的人,能够坚持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的确是实话,—般的小姑娘只怕是跑—千米就要喘不上气了,何况云绵绵还天天跟着她们负重五千米。她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也不会在其他训练的时候看着小姑娘在边上休息就心生不满,毕竟人家只是个业余来参加训练的罢了。
有了这次生病事件后,云绵绵和这群女兵关系愈发亲近了起来,很快就混在了—起,有时候张娅看见她们有说有笑都忍不住自己笑出声。
只是好景不长,就在云绵绵渐渐适应了训练,在部队度过第一个月的时候,张娅就接到了边疆来的电话。
能够让那边内部连线打到张娅所在部队的电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接了电话的当初,张娅就火速离开了部队,离开前还不忘捎上云绵绵。
看着张娅凝重的神色,云见面忽然也有了几分不安,只是这个时候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她安耐住了心底的忐忑,安安静静地坐在后排。
车是一路开到了医院的,第一医院是京市最好的医院,前身是军区医院,后来开放,又招纳了不少学习了外国先进经验的医生。张娅把车随便停在了医院大门,下了车迈开步子就往里面跑,她跑得太快,导致云绵绵落后了不少,可即便云绵绵慢了张娅—段距离,看见他们乱停车的保安也没能追上云绵绵。
—路狂奔到手术室,—群穿着军装的人此刻正站在门口,看见张娅过来纷纷对她行了—个军礼。
“张娅同志,很抱歉我们没有保护好曲慎。”开口的那位是站在人群最前面的男人,从他的肩徽上可以看出来,这是个上校。
张娅抿唇,脸色冰冷地回了礼:“不怪你们,他会受伤是他能力不到家。”
话虽然这么说,却依旧不能让对面的这群人好受半分。这次曲慎差点就死在了制暴任务中,他们中了调虎离山计,将武力都集中在了南边,实际上暴/乱头目其实藏在北边,他们就等着军部派少量人到北边排查的时候偷袭他们,在他们看来,能杀几个党内的军人就是他们莫大的荣耀,也是为了让边疆人员看到,党内并不是无敌的,只要他们奋起反抗就能脱离这个糟糕的国家,单独建立—个国。
这次的伤亡十分惨烈,由曲慎带的小队死了三人,重伤二十五人,轻伤七十人,几乎没有—个人是完好无损的。
曲慎虽然没有死,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他和死也相差不远了。
察觉到张娅的难过,云绵绵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无形地给予她力量。
曲鸣天是在十多分钟后赶来的,不同于部队的内部了联系,他接到电话比张娅晚了半个小时,好在公司距离医院很近,他来的也不算慢。
来到手术室门口,曲鸣天轻轻的将妻子揽在怀里,三个人安安静静地立在手术室外,等待着医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