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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与传言吻合。
地宫死过一些闯入者,有的尸体被仁义山庄运走了,而幸存者从棺材里取走了那些药膏。
因此,石观音抛出一根绸带,掀开了沉重的棺材盖。
棺材内,摆放着四五只琉璃瓶,装着半白半黑的药膏。另外,还有一面异常精美的手持镜。
镜子镜面朝上。
石观音探身去看,一眼就被吸引了。
一面精美异常的铜镜,映照出一道美到无与伦比的身影。不管这面镜子是不是被握在棺内所葬的死者手里,她一定要将其占为己有。
一拽,把镜子从躺着的死者手中夺了过来。
蓦然却听到了窸窸窣窣声响,紧接着只见原本死去的尸体惊坐而起。
诈尸见过吧?
尸体是一位女性,戴着一张鬼王面具,双臂就朝石观音的脖子掐了过去。
惊变,忽至。
石观音面上不显,到底有了一丝的惧怕。
她与尸体有过一瞬的接触,确定了那是死人没有脉搏,更听不到其心跳,也感知不到一分呼吸。
可以不怕活人,但在一个不见日光的地宫,作为闯入盗宝者谁敢说完全不怕墓地的死者主人?
是不是因为拿走镜子才惊扰了尸体?
对此场景,很多人可能会第一时间把镜子扔回去,但对于石观音来说是绝无可能交出铜镜。
于是,一人一尸在藏宝室打斗起来。
那些装着药膏的琉璃瓶被打碎了。瓶子碎裂后,药膏接触空气不久就挥发成为雾气。
争夺铜镜之战没有停止。
石观音朝着藏宝室外跑去。
她发现自己触动了地宫死阵,仿佛感觉到整个地下世界活了,成为了一个吞噬人的怪物。
地面移动,墙壁不断冒出各种暗器,更不提头顶时不时的机关偷袭。
除此之外,那具鬼王女尸紧追她不放,嘴里发出哧哧的叫声,像是呼朋引伴,是有一群极丑的鬼面女尸冒了出来。
一路战,一路逃。
石观音自从学武有成,杀了华山仇敌后称霸西域一方,九年以来再也没有如此狼狈不堪。
她把一些承重的石柱给击碎,也不管身后甬道的坍塌会不会引起连锁反应,是将整个地宫夷为平地。只要抓到一丝生机破土而出,重见天日才是最为重要的。
生机来了。
她重回地面。
没有想到刚刚出来,迎面撞上一张恶鬼脸。
这下怎么能忍,她以为是女尸追了上来,当然要出招就往死里打。
即便石观音很快意识到认错了又如何,依照她的逻辑,来者有一张恶鬼就该死。正如她从前的杀人毁容标准,只要对方比她美就不行,没有其他任何理由。
这些事,池藏风暂且不知。
两人的战斗却已经趋于白热化,眼看就要朝不死不休的方向发展了。
‘唰——’
只见池藏风手里的刀,径直劈向石观音的身前。
“啊!”
石观音忽而惊呼,但突然想起怀中的来之不易的铜镜,绝对不能让照出过她绝美容貌的镜子受损。
这就慢了一拍。
石观音侧后方退了一步,确保镜子要完好无损,然后才出手去攻击。
高手过招岂容失误。
一步慢,则失时机。
就见一大把头发被削落地。
石观音的发髻被弯刀切落,只差几寸就要变成地中海式秃顶。
凛冽的刀光不仅伤到了她的头发,更是没入其身体,直接震伤她的肺腑要害。
“啊——”
石观音再度惊叫,看到一地乱发,精神真的有点崩了。
到底还是及时控制住了心神,知道不能恋战,该撤退时跑得比鬼还要快。头也不回,往西边大漠深处飞掠而去。
给她等着!这个仇一定要报!
石观音心底恨到极点。
当她飘出很远,远到已经完全看不到古楼兰的踪影,才开始认真思考一件事。
今日之仇,该向谁问责?
同样,池藏风有着相似疑惑。倒霉催的,她刚刚遇上的女人是谁?
弄清其来历不是为了躲着疯子走,那绝无可能的。如果下次再遇上,必须把疯子给收拾服帖了,以而悼念她逝去的面具。
是的,半张金属面具成蜘蛛网状裂开。
两相对战,池藏风正面迎接对方的掌风。哪怕运功抵挡,也势必受到了冲击。
精心制作的半面易容糊了,用心打造的半面金属面具裂开。亏得石观音没回头,否则可能被那场面辣瞎眼睛。
当下,池藏风也受不了糊一脸的感觉。只能先取出随身携带小瓶药水与水囊清水,先把脸给整干净了。
也就是三两下的功夫,这头刚恢复一张正常的面容,则听那个地面破洞又传来动静。
不会吧!
可别再窜出来一个疯子。
下一刻,却见一抹白衣跃出。
看脸很熟悉了,是把搞了一张恶鬼脸的黄药师。
“你怎么冒出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上。
黄药师目光一扫,地面是飞沙走石过境的残迹,池藏风脚边还有碎裂的金属面具残片。联想到逃出地宫的那个女人,他大致猜到此处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