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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幅诗文是霍廷和柳向晚所作,画稿是程远所作。”周夫子朝李堰道。
李堰闻言挥了挥手,让人将诗文和画稿拿走,面上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说说吧,你们都想要什么彩头?”李堰问道。
“回陛下,程远别无所求,想请画中之人在这画上题个字。”程远第一个开口道。
他话音刚落,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柳临溪,柳临溪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程远这小子画的是他?柳临溪暗道不妙,心想果然是没好事,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该来这个是非之地。
“这彩头你若不是朝朕要,那给不给的可就与朕无关了。”李堰朝苏恒使了个眼色,苏恒将那画稿拿给了柳临溪,柳临溪打眼一瞅,果然画的是自己。
确切的说,画的应该是原主。
大漠沙场,夕阳如血,画中的柳临溪如浴血的凤凰,十分惊艳。
“柳将军,还请赐字。”程远朝柳临溪拱了拱手,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地炙热。
柳临溪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看向李堰,见李堰正面带不豫地看向自己。
“这……众所周知,本将军不识字。”柳临溪起身朝程远欠了欠身,一脸抱歉的表情。
程远开口道:“柳将军何必如此玩笑,程远所求不过是几个字而已。”
程远双手托着笔躬身站在柳临溪面前,倒颇有几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
不知道的觉得他对柳临溪情深义重,但仔细一想便能明白,程远这个行为更像是故意找李堰的不痛快,毕竟名义上柳临溪可是李堰的人。
柳临溪一脸无奈,他几次三番使了那么多手段,不过就是想让程远趁早死心,免得火烧到他身上。可这程远就像是铁了心要跟他作对似的,柳临溪不得不怀疑,这难道是原书设定被自己改了之后的后遗症?
原书中程远和李堰最后成了死对头,但原因肯定和早早就被暗杀了的柳临溪无关。可因为现在的柳临溪强行活下来破坏了剧情,所以“上帝之手”将程远和李堰之间的矛盾强行变成了他?
“行,拿笔来吧。”柳临溪接过笔,在那画稿上洋洋洒洒地写了一行字,然后将画稿递给了程远。程远接过来一看,面色几经变换,最后将画稿收起来,朝柳临溪行了个礼。
“写的什么啊?”
“怎么程公子看起来并不高兴?”
“大概是嫌柳将军字丑?”
众人显然都很好奇柳临溪写了什么,但程远将画稿收了起来没打算给别人看,再加上柳临溪字儿实在丑的惊人,坐在他旁人的学子打眼一看都没认出来,所以他写了什么倒成了个“谜”。
程远的赏赐要了柳临溪的题字,霍廷则只规规矩矩要了一方砚,这种赏赐既不会显得突兀,又比较符合诗会的氛围,可以说是恰到好处的要求了。
“柳……柳将军的弟弟。”李堰看着柳向晚,看来没记住他的名字,问道:“你想要什么。”
柳向晚朝李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开口道:“向晚并无所求,今日能在诗会见到兄长已然十分开心,若能得陛下厚爱,向晚今夜想同兄长一起品酒赏月,共叙别情。”
柳临溪闻言一怔,心道你自己不求来太学读书的机会,求跟我赏月喝酒?
不过他转念一想,柳向晚这么个要求,倒是化解了程远此前那个要求的尴尬。果然,他话音一落,宴席的氛围顿时缓和不少,众人纷纷开始讨论柳向晚和柳临溪的关系,就连李堰面色都和缓了不少。
柳临溪不禁暗道,看来这个弟弟情商可以啊。
“朕替柳将军允了,这个月十五你可以进宫留宿,霁月居临水而建,月色甚好。”李堰笑道:“到时候朕再赏你们一壶好酒,就当庆祝你们兄弟团聚。”
柳向晚闻言朝李堰谢了赏,又朝柳临溪行了个礼。
柳临溪此前对这个弟弟并没有什么期待,因为他印象中原主和弟弟的关系似乎挺一般的。但今日一见,柳向晚不仅满腹诗书,情商还高,对自己也颇为敬重,倒是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今晚柳临溪和弟弟见面颇为高兴,便多喝了几杯,告别的时候他一身醉意拉着柳向晚依依不舍。李堰见状便让苏恒赏了柳向晚一枚玉牌,让他方便随时进宫和柳临溪见面。
“你这个弟弟倒是有意思,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机会,不给自己求功名,倒是要同你赏月。”回去的路上,李堰朝柳临溪道。
“谁叫我这个做哥哥的讨弟弟喜欢呢。”柳临溪笑道。
他醉眼朦胧,面颊带着红意,全然没留意到李堰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李堰看了他一会儿,问道:“你在那副画上题了什么字?”
柳临溪艰难的用他不太清醒的脑袋回忆了一下,开口道:“三个字。”
“什么字?”李堰又问。
“你猜……”柳临溪面带笑意的看着李堰道,身体摇摇晃晃眼看就要醉倒。
李堰伸手扶住他,柳临溪就势一歪,倚在了他肩上,就这么睡着了。
片刻后马车突然停住,苏恒在外头低声道:“陛下,程公子拦在了车前头,说有事求见。”
李堰目光一凛,低头看了一眼睡得迷迷糊糊的柳临溪,低声道:“不见。”
过了一会儿,苏恒又低声道:“程公子将柳将军题的字带来了,问陛下是否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