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瑶悠悠问道：“这次又做了什么梦？想起来多少？”
    “什么都没想起来，”时扬道，“她说她有婚约了，可我在梦里，根本没有见到她所谓的未婚夫。”
    赤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掩住唇，乐得弯下了腰。
    时扬皱起眉头：“……奶奶。”
    赤瑶摆摆手，喘了口气道：“真是个傻孩子。”
    时扬：“……”
    “你呀，迟早被她骗得团团转，欺负得渣都不剩。”赤瑶嘲笑他，“你就相信她，也不相信你看到的？”
    时扬：“……”
    “所以……”时扬不确定道，“她根本没有婚约？”
    换来了赤瑶更为放肆的笑声。
    时扬：“……”
    坏姐姐，居然被骗了。
    第15章 狗妖   上次在西市见过的
    燕林蕉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妇，成功避开时家上下奴仆的视线，到了她提前在夏湖看好的地点。
    这次出来，她不打算跟任何人说了，免得又被时夫人时老爷知道，再揪她过去训话。
    攒钱是一定要攒的，多多益善，反正她现在有储物空间，放什么都方便。
    运气挺好，燕林蕉左右两边的摊主，一个是卖花的小姑娘，一个是卖糖葫芦的青年，瞧着都挺和善，像是好相处的。
    燕林蕉放下心，躲在巷子后面，把她买的小推车从储物空间拿出来，再把提前做好的几样吃食摆好，才推着车子走了过去。
    食物都是新鲜的，因为她发现储物空间还有保鲜功能，前几天她不小心遗忘在里面的一块点心，今天拿出来，都还跟几天前一样，仿佛根本没有经受时间的流逝。
    燕林蕉笑着跟左右邻居打了招呼，然后就搬了个小板凳坐下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湖边路上都点起了一排排灯笼，出来寻欢的男男女女也多了，时不时有人从燕林蕉的摊位面前经过，向她的推车投去好奇一瞥。
    燕林蕉也没吆喝，只专心运转灵力，发动术法，使面前的碗上冒出丝丝寒气，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凉了下来。
    她身边的小姑娘惊奇地啊了一声：“奶奶，你居然会用法术！”
    燕林蕉笑眯眯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跟蓬莱山上的仙人学过的。”
    小姑娘歪了歪脑袋：“蓬莱山？那是哪里？”
    燕林蕉摇摇头，故弄玄虚：“就是一座仙山，住着好多仙人，厉害着哩！”
    其实就是她瞎编的。
    但小姑娘看起来才八九岁，天真得很，丝毫没有怀疑燕林蕉的话。
    另一侧的青年嗤笑了一声：“我只听说过有玄云山、莲华山，没听说过还有什么蓬莱山的。”
    燕林蕉瞥他一眼，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那是你见识少啊……孩子。”
    “……”
    那青年无语，正要与她理论，燕林蕉面前就来了两位顾客，似乎是也不好这时候坏人家生意，那青年硬是把一肚子话憋了回去。
    燕林蕉喜滋滋地卖出了两份冰粉，一碗八十文，比她之前在西市打工的时候，挣钱快多了。
    因为她之前来考察过，夏湖这边，还没有类似她这样卖冰镇食物的，她猜可能是因为那个卖冰的王先生只在上午卖的缘故，再加上夏湖这边热闹起来都是晚上了，许多人觉得没有必要吃冰镇的东西，反而给了她趁虚而入的机会。
    她这个水系技能，真是恰到好处啊。
    有了前两个客人，后面燕林蕉卖起来，就快多了，她提前做好的二十碗冰粉都卖光了。
    燕林蕉算了算，二十碗就是一千六百文，抵得上一两银了，直接就是她之前一个月的工资！
    燕林蕉高兴坏了，提前开始收摊。而这时候，距离她从时家出来，也不过一个时辰而已。
    她决定明天多做一些再来。
    再看看两边，青年的糖葫芦和小姑娘的花都还剩一半没卖完，燕林蕉想了想，分别从他们的摊位上买了两根糖葫芦和一束花，笑道：“拿回去给我孙女。”
    小姑娘眼睛弯成了月牙：“奶奶，你孙女多大啦？”
    燕林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比你大几岁，可乖了。”
    小姑娘“哇”了一声。
    青年看看她，神色却有些复杂，半晌没说话，直到燕林蕉收拾好，要推着车子走了的时候，才“哎”了一声，叫住燕林蕉：“……谢谢啊。”
    小姑娘年纪小看不出来，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她是在照顾他们生意呢。
    他本以为这个故意把自己打扮成老妇的女人，是什么奸诈之徒，没想到……还挺好的。
    燕林蕉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走了。
    她推着车子拐入小巷，确认前后无人，才松了口气，把东西收进储物空间，然后又把外面罩的薄衫脱了，露出里面少女的服装。最后，她从储物空间里拿出来一壶水，控制着水流给自己洗了把脸，确认伪装都散得差不多了，才往时家的方向去了。
    小桃在侧门处接应她。
    燕林蕉翻了个墙，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去了。
    沐浴完，燕林蕉盘腿坐在月下，心情复杂地闭上眼睛。
    这种偷偷摸摸出去，又偷偷摸摸回来的感觉，还挺刺激的……就是有点提心吊胆。
    先祈祷别被人发现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