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比学渣还渣的学沫沫，雍熠还是有点接受不了那颗大得有些刺眼的零。
    手指捏紧，把那张羞耻的成绩单揉成一团。
    刚要扔掉，就对上万万岁死亡凝视他的眼睛。
    嗯……雍熠与她对峙了0.6秒，哔哔咧咧地把成绩单重新展开，拍在桌子上，颇有几分自暴自弃的意思：“我就得零分了，怎么样？”
    万万岁看着他，慢慢吐出两个字：“补。习。”
    “补习？”雍熠简直要笑出来，他，让个三岁小孩补习？
    传出去还怎么做校霸？
    打死也不可能。
    宁死不屈的少年校霸却是年轻气盛，不肯轻易认输的，在欣然接受万万岁提出的剪刀石头布挑战后，以百分之零的胜率，把自己赔了进去。
    补习定在下周周末，谁不来谁是小狗。
    雍熠捶足顿胸。
    万万岁小手安慰地拍拍雍恩肩，认真鼓励他：“虽然你哥哥成绩很差，括号，竟然只得了零分，括号完了。但只要我们不放弃，他还是有救的。”
    雍熠：？
    她这个人工括号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一定要把他得零分的事情说出来？
    括号里的内容不用读出来，不知道么？
    更让雍熠生气的是，雍恩竟然还接受了万万岁的安慰，真的准备不放弃他。
    雍熠带雍恩离开时气鼓鼓的，因为坏了的轮椅还没修好，雍熠说晚上会派人过来取，他还想给万岁外公修理轮椅的酬劳。
    “我的劳动是无价的。”万岁的外公酷酷地拒绝了他。
    平生第一次被嫌弃钱不够多的雍熠感觉心被扎了一刀。
    又想到他的死对头也住在这个家，要是吴煌回来，看到他被他妹妹拿捏得死死的……
    雍熠不敢想吴煌会怎么笑话他，赶紧带着雍恩走了。
    雍熠别扭地提着雍恩的衣领，把跟万岁外公借的移动儿童座椅安到他的机车上，支着两只巨大的兔耳朵的儿童座椅和他炫酷的机车车身搭配在一起就像一米八的肌肉酷哥戴着个粉嘟嘟的兔子发卡。
    丑得让雍熠不敢直视。
    赶紧把雍恩塞进去，又给他戴上还是从万岁家借来的儿童头盔。
    生怕雍恩误会，他做完这些还特意解释了一句：“我可不是担心你啊，我只是怕你要是出事，麻烦。”
    雍恩没有说话，不用雍熠说，他也知道，最讨厌他的哥哥不可能担心他。
    在回去的路上，雍恩悄悄抓住了雍熠的衣角，感受着机车飞驰电掣掀起的劲风。
    好开心。
    雍恩在风中闭上眼睛，努力地把回家这段路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记在脑海里。
    雍熠把雍恩带回他的公寓马上就离开了，雍恩看着自己空空的小手，慢慢把手指合上，做出还抓着雍熠衣角的样子，闭上眼睛。
    感觉哥哥骑车的样子真的好勇敢，好像无论前方有再可怕的东西，他的哥哥也会毫无畏惧地带着他冲过去。
    如果可以一直坐在哥哥的车上，那该有多好啊。
    雍熠下到楼下，却没有马上走，而是打电话叫来平时负责给他做饭打扫卫生的阿姨，让她过去照顾雍恩，发动机车又停下来，凶巴巴地叫住那个阿姨：“我警告你，好好照顾雍恩，让我发现你拿了我们家的钱不办人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雍熠性格本来就乖张，佣人们平时就不敢惹他，看他露出这么凶狠的表情，更害怕了，赶紧点头。
    雍熠这才扣上头盔，身子压低，骑着机车消失在路口。
    他要去找一个人。
    雍熠发现其实他想了解有关雍恩的事情并不难，甚至很简单，有很多东西就在表面，只是他不愿意去看去管而已。
    就比如那个保姆，她敢把雍恩一个人留在外面，还不止一次，就是看准了没人真的关心雍恩这一点。
    雍熠就托了几个人，很快便锁定了保姆的位置，她正在麻将馆，忘乎所以地搓麻呢，边搓还边跟牌友炫耀她现在的工作多清闲，油水多多，她照顾的残废小孩没人疼没人爱，被她欺负连个告状的人都没有，她想拿他怎么样就怎么样。
    雍熠走向她的时候，把这些话都听进耳朵里，到那女人面前，随手就把桌子掀了，在众人的尖叫声中，他捏住了那女人的后脖颈把她拖了出去。
    中二的少年校霸有个中二的原则——不打女人。
    但那天他第一次破例了。
    他让保姆乖乖说了实话，让她把这段日子从雍恩那抢来的东西吐出来。
    原封不动吐出来都不行，得吐双倍。
    敢欺负他的弟弟。
    找死。
    ——
    甜甜和真千金各自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的日子敲定了，甜甜还是没忍住，在告诉万万岁的时候，哭着抱住她：
    “万岁，以后甜甜不在，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少吃一点……”此处省略来自甜甜小朋友的一千字满含关心的碎碎念。
    “嗯。”万万岁也很难过，把甜甜抱得紧紧的。
    两个小团子如同生离死别的一幕感动了全幼儿园，尤其是花花老师，哭得比甜甜还厉害。
    甜甜还和其他小朋友一一拥抱告别，告别仪式足足进行了一节课，气氛沉重得不行，就连傲娇的小公主夏未满小朋友眼睛都红了，不过她坚持称那是她美丽智能的大眼睛在定时自动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