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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说,你这剑名唤青鸾?”
沉沉的语气。
孟棠点了点头:“是。”
宋长老停顿了片刻,又问:“你是如何与它结契的?”
孟棠心想,这事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青鸾其实是我用一瓶清心丹诱哄回来的吧?那不说我,就是青鸾也很没面子的啊。
就说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是青鸾跟着我,我同它说了两句话,然后她就啄破我的手指头跟我结契了。”
宋长老目光锐利的看着她,似是在判断她这话的真假。
高阶修士的威压还是很厉害的,孟棠忍不住就觉得双腿发软,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关键时刻,慕华晖伸臂虚虚的揽住了她的腰,目光平静的看着宋长老。
宋长老看他一眼,收回目光。
随后他开始询问:“剑冢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丁乐萱说你意欲置她于死地,是真是假?”
鼻端是师兄身上独有的冷冽雪松香,腰后是他有力的臂膊在扶着,孟棠慢慢的从宋长老释放出的威压下放松下来。
察觉到慕华晖要开口为她说话,孟棠忙悄悄的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说。
师兄在明华宗众人眼中是光风霁月,处事公正的大师兄,她不想因为她的缘故让大家觉得师兄现在徇私枉法。
于是她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移了两步,离慕华晖远一些,这才站直身子,针对刚刚丁乐萱对她的指控,将万剑冢中的事都说了一遍。
丁乐萱添油加醋,她不会这样做。但强词夺理,歪曲事实这种事她在行。
“回宋长老的话,弟子觉得丁师妹所言过重。”
“弟子在剑冢中之所以会先走,并非如丁师妹所说的不顾她的安危,抛下她独自一人身处危险中。这是因为弟子知晓,第一,剑冢乃本宗剑冢,弟子乃本宗弟子,长老们怎么可能会将本宗中的弟子置于危险之中?第二,”
说到这里,孟棠看了一眼丁乐萱。
“即便长老们真的要在剑冢中对弟子们有所试炼,且不说绝对不会危及众位弟子性命,只说各位能进剑冢的弟子境界都在筑基之上,面对试炼的时候应该勇敢之上,岂有一味躲在别人身后的道理?”
“至于丁师妹说的我指使青鸾要啄瞎她眼睛的事,”
孟棠右手微扬,手腕上青鸾幻化成的碧玉镯子轻轻的晃荡着。
“刚刚宋长老您也看到了,青鸾虽是我的本命剑,可它压根不听我的指令呀。”
孟棠一脸无奈的表情,“后来我叫她不要过来,其实也是好心。就是担心她过来的时候一不小心送了性命呀。”
明明都是同样的话,但是丁乐萱和孟棠口中说出来,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意思。
说完这些,孟棠还‘无意’间将以前丁乐萱他们是怎么欺辱原身的事拣几件性质最恶劣的说了一遍。
告状嘛,谁还不会了?
听的丁乐萱在一旁紫涨了一张脸,胆战心惊的。待要开口辩解,瞥到宋长老一张威压的黑脸又不敢说半个字。
依然是唐长老率先沉不住气。
“身为我明华宗弟子,私下竟如此欺辱嘲讽同门?”
伸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唐长老气愤愤的起身站了起来,给这件事定了性,“简直无法无天!”
然后他又说孟棠:“你身为宗主的入室弟子,纵然宗主一直闭关,但你师兄,还有我们执法堂的三位长老一直都在,谁不能为你做主?怎么你受了那些委屈,就一直不对我们说,自己一个人默默的藏在心里?”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孟棠低头,语气诚惶诚恐:“弟子是觉得这些都是小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不想拿这些小事来烦扰三位长老和师兄的清净。”
孟棠原就生的纤瘦,这会儿眉毛眼尾一耷拉,语气再一低,简直完完全全,标标准准的一朵小白莲。
唐长老没有那么多的弯弯肠子,是个性情中人。又听着这个晚辈口口声声为他们这些长辈着想,能不感动?
就叹道:“想当年宗主带你回山,说要收你为徒的时候我还在想,你这样一个资质平平的小姑娘,哪一点配他看得上,竟然要收为你入室弟子。现在看来,你这孩子心底善良,惯会为人着想。就冲你这人品,也难怪宗主会对你青眼有加了。”
孟棠有点儿懵。
不是,这个唐长老这么好骗的吗?还是说男人们都吃小白莲这一套?
宋长老却是没有这么好骗的。
“师弟,你坐下罢。”
他这个师弟,往好了说那是性子赤诚,往孬了说那就是傻。
那个丁乐萱说的话固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这个孟棠的话也未必一点水分都没有。
他们执法堂做事是要讲证据的,不是凭当事人的一面之词就能定罪责的。
万剑冢中的事暂且没有办法。纵然有凌星遥和云初月两个人证在,但孟棠现在不能掌控她的本命剑确实是他们亲眼所见。
便是孟棠抛下丁乐萱之事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有切实的证据。
一番裁定之下,宋长老做的决定是两个人都要罚。
“虽说不知到底是否为试炼,但孟棠抛下同门之罪属实,罚头顶戒尺跪两个时辰,抄写宗规一百遍。丁乐萱以前欺辱孟棠之罪属实,罚头顶戒尺跪三个时辰,抄写宗规两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