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匪轻轻“唔”了一声。
    顾卿卿下床拿出按摩的湿纸巾和拟信息素，很快坐了回来。顾匪翻个身，刨开头发，将后颈的腺体露出来。
    顾卿卿想了想，翻身坐到她的腰背上，熟门熟路地将湿纸巾覆盖上去，轻柔地按压起来。从搬进顾匪房间里后，她帮顾匪按过很多次腺体，这时候已经很熟了。
    顾匪伸长手臂打个哈欠，任由腺体内的信息素在拟信息素的引导下往外泄，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深夜的房间里十
    分安静，一时间，只有湿纸巾摩擦的声音。顾匪也不再心猿意马地乱想，慵懒地伸展开身体，和顾卿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顾匪：“顾卿卿，刚才对不起，我以后不逗你，也不笑你了。”
    顾卿卿：“……”
    她按摩的动作明显顿了顿。
    顾匪憋着笑，换个话题：“顾卿卿，你有想过以后的事儿吗？”
    “以后？”顾卿卿问。
    “嗯，就比如想考什么大学，做什么工作，过什么样的生活？”顾匪想了想，“我以前就是一个特别没追求的人，我就想安心做一条咸鱼，如果顾湖泊希望把公司交给我，那我就试着努力去接手。如果她也希望我做一条咸鱼，那我就不去多管，在妈妈们的庇护下长大，然后永远和她们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顾卿卿：“那现在呢？”
    顾匪：“现在……也差不多。不过以前我只有妈妈们，现在我有了你，所以就变成了，我要和你们一起，永远快乐地生活着。还有，要一直保护好你，我承诺了的。”
    顾卿卿轻声笑了笑。
    顾匪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羞耻，不过腺体腺体信息素大量释放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又伸个懒腰，懒得去在乎。
    顾卿卿也说：“我以前想要拼命努力地变得强大，然后保护好我自己。不过现在也不一样了，因为……已经有保护我的人了。”
    顾卿卿顿了顿，停下按摩的动作，将顾匪的腺体擦干，收拾好纸巾后再次躺回被窝中，轻轻地抱着顾匪。
    “那天我说，我想分化成omega，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顾卿卿柔声道，“因为……”
    顾卿卿顿了顿。
    顾匪莫名紧张地咽了咽唾沫，身体也开始变得飘飘然的，她感觉自己猜到顾卿卿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想要阻止，可是又没有力气。
    不如说，她心里其实是想听顾卿卿继续说下去的。
    想听顾卿卿用这么软糯的语调，对她说出一句又一句情话与表白。
    顾卿卿忽然蹭了蹭，隔着纤薄睡衣触碰到肌肤的感觉，将顾匪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顾卿卿细微地笑了一声，继续道：“如果我是omega，你就可以标记我了，我想要被你标记，所以我想成为omega，顾小匪。”
    在AO之间，最直白的情话不是“我喜欢你”，而是“标记”，一旦alpha标记omega，两人将缔结终身契约，不可逆转。
    “标记”二字的刺激，对于alpha来说是直击灵魂的，尤其是听到喜欢的人说出来，信息素控制不住地会溢出，大脑被涌上来的本能占据，身体的反应也难以遏制。
    虽然顾卿卿还不是omega，但她相信，顾匪是喜欢她的，所以一定会，心甘情愿地上钩。既然顾匪不愿意承认喜欢她，那她就主动一点，勾着顾匪慢慢来。
    顾卿卿埋着脑袋等了会儿，顾匪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不仅没有回答她的话，还僵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顾卿卿小心地去摸顾匪的脸，顾匪没有反应，顾卿卿在她鼻下摸到湿冷的水渍。
    顾卿卿猛地起身开灯，然后她看见，有一缕血，从顾匪左边的鼻子里流出来。
    顾卿卿怔住了。
    顾匪也怔住了。
    两人怔怔地对视几秒后，顾匪几乎是逃一般从床上跳起来，冲进厕所锁了门，疯狂往脸上扑水。
    她顾匪！居然因为顾卿卿的表白！流鼻血了！
    啊啊啊啊啊太丢脸了吧！
    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顾匪抬头看着镜子里那个披头散发，脸颊通红，眼神诡异的自己，恨不得穿回几分钟前鲨了挑起话题的自己。
    她原本是想趁机和顾卿卿说清楚的，想把刚刚和顾湖泊说的那些话，都说给顾卿卿听，没想到竟然遇到这种意外。
    她觉得自己没脸再说了QAQ。
    还是再……再纠结几天吧。
    这时候的顾匪怎么也想不到，一场巨大的意外即将到来，让她根本没有再纠结的机会。
    睡梦中，顾匪又梦到了那个这几天里，时不时会在她脑海里出现
    的白色面板。不过一觉起来，又忘个精光。
    ……
    第二天一早，顾湖泊和鞠言就出差去了。
    现在离高考和ABO专项考试只剩两个月，国际班的体育老师一拍脑门儿，决定提前开放游泳课。高中的最后两个月了，当然要让这群小崽子玩得开心，不留下遗憾。
    于是在其他班羡慕的目光中，国际班的学生们带上泳衣泳镜各种装备，大摇大摆地走进校体育馆中。
    更衣室里，顾匪和顾卿卿换好泳衣，从各自的隔间里走出来。
    顾匪穿的是粉嫩裙摆带外套的小泳衣，几乎把全身上下都遮住了，明明这一年她都长到一米六八了，却还是因为这套稚嫩的泳衣，显得特别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