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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口口声声唤的就是连清的姓名,并不是乔昀啊……”
连清上前抱住南沚的腿,哭喊着道。
连清还不死心,他到现在都忘不了,南沚那时是如何温柔地唤着他的名字,一路上又是如何照顾他的。
“就是因为你叫连清,本王现在连昀儿的闺名都叫不得了,因为本王不愿……一张口便会想起自己的愚蠢!”
南沚一脚踹开连清,满脸的厌恶,她实在是要烦死面前这个男人了。
“不……不是这样的,沚姐姐,沚姐姐,你不可以这样对连清……”
“不要再唤本王沚姐姐,那不是你该叫的。”
“呵呵……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连清唤你沚姐姐,你欣然答应,可如今……”连清将那双发红的眸子瞪向乔昀,咬牙切齿道,“对!都是你,乔昀,你为什么什么都要与我抢?幼时抢我名字,害我处处被人嘲笑。如今又要抢我的沚姐姐,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
乔昀无奈地叹了口气,冷声道:“名字之事本不是我所愿,一切皆为巧合。而沚姐姐……她从来都不是你的!”
“哈哈……从来都不是我的,是啊!从来都不是我的,即便那段时日对我的温言软语,也是因为我占了你的功劳。哈哈……”
连清趴在地上,笑着笑着便哭了。
家里孩子多,他自小便不受宠。
为了争宠,连清很小便学会了勾心斗角,可却还是因得罪了主君的嫡子而被设计赶出连家。
后来辗转反侧被乔昀所救,跟着他一起去了师傅处,师傅却也不愿教他医术,只让他种药草,说是磨练他的心性。
而现在,他喜欢的女子也厌烦了他,他活在这个世上还剩下什么呢?
“来人啊!将这毒夫送去大理寺交由大理寺少卿审理……”
南沚话音未落,便被乔昀拉住了胳膊。
“沚姐姐,不要……”
乔昀冲南沚摇了摇头,大理寺是什么地方?除了皇亲贵胄进去之后还有可能活着出来外,其他人进去便是一个死字。
若是一个犯了大错的男子送了进去,被人糟蹋那是在所难免。
连清虽罪大恶极,却也是个可怜人。
乔昀知道连清的过往,虽怒其不争,却也怜其身世,便是要他死,也该干干净净的才是。
南沚从未去过大理寺,又失了记忆并不知详情,可乔昀却是清楚得很。
许是同为男子,乔昀更在意男子的清白。
“这样的毒夫你还要替他求情,莫不是今日他没杀死你,你觉得还不够?”
南沚有些气恼乔昀的善良,要不是看在连清的确照顾过她三天的份儿上,她当场就要了他的性命。
“沚姐姐,昀儿不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昀儿不愿为他求情。可他若死也便死了,只是他若进了大理寺,便是死了也要遭人玷污,昀儿只是不愿见幼时的玩伴遭此凌辱,还请沚姐姐怜悯……”
南沚无奈地拉过乔昀的手,他没有经历过乔昀与连清的过去,便也无法感同身受。
可乔昀的话南沚总是听的,他不同意的,她也不会执意去做。
“乔昀,你不用以为这样,我便会感激你!”
连清手指死死地扣在土里,满头的秀发凌乱不堪,样子狼狈极了。
“我从未想过你的感激,不愿你遭人凌辱,只是还顾念着你我幼时最后的情谊。自此以后,你我情断义绝,再无瓜葛!”
乔昀不愿再看地上的人儿,那个曾经也对他付出过几分真心的连清终是不见了……
在杜贵君去世,南沚将气都撒在乔家人身上,乔昀哭得肝肠寸断时,那个叫连清的瘦小男孩儿也曾当过乔昀的肩膀,说了很多温暖他心窝的话,陪他度过了许多难熬的夜晚。
所以在所有人都抛弃他时,乔昀带着他去了自己的师傅那里。
如今,所有的情谊也都随着这场刺杀烟消云散了。
连清红着眸子看过去时,乔昀已经别过头去。
南沚心疼地拉过乔昀,带着他转身离开。
“将人赶出府去,任其自生自灭吧!”
这一次,连清不曾再求饶喊冤,许是乔昀的决绝让他想起了过往……
翌日清晨,连家公子冒充八王君救命恩人被赶出八王府之事已经尽人皆知。
京中从来都不缺乏新鲜事儿,这事儿自然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被人淡忘,就好像当初八王女接了救命恩人回府一样。
这日乔昀刚见过八王府名下店铺的各位管事儿的,便被一个面生的小侍唤了住。
“奴给八王君请安,有人托奴将这玉佩交于王君。”
那小侍朝乔昀行了一个大礼,而后便双手奉上一枚玉佩。
乔昀皱着眉头盯着那玉佩瞧了许久,才抬手接过。
“你是舅舅的人?”
“君后托奴给王君捎一句话,请王君这两日抽空进宫一趟。”
乔昀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可想到南沚的处境,又将那杀意敛去,只握紧了手里的玉佩。
“本君会去的,只是从今以后,本君不想再在王府里看见你!”
乔昀说罢,转身离去,只留给那小侍一个背影。
这个世上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南沚,便是亲舅舅也不行。
乔昀不愿君后在八王府里安插他们的人,若那小侍不是君后的人,乔昀也不会留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