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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不认得这人是谁,但认得周余, 一时间神色惊异:“周余,你怎么会在这儿?”
周余道:“我自然是跟着王爷来的。”
秦林看向了他口中的王爷, 眼里带着探究。
周余便主动解释道:“这位就是我们大楚的长广王殿下。”
秦林声音都拔高了:“你是大楚人?”
周余道:“自然。”
秦林正要发怒,却又忍了下来, 忽然想起了这王爷口中提到的侄儿,瞥了一眼雪刃, 不知想到了什么, 神色大变, 思绪几番变化, 最终很识时务地带了几分谦恭地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便先告辞了, 改日定为王爷接风洗尘。”
“不必改日了。”长广王微微一笑, “我看今日就很好。”
秦林神色一变,此时却不知从哪儿跳出了两个蒙面黑衣人,持着剑便冲了上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秦林一行人在人数上虽占了优势, 但这两个黑衣人却都是绝顶的高手,没多久的工夫,就干净利落地将这一群锦衣卫都给解决掉了。
秦林见势不对, 本想偷跑的,但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其中一个黑衣人给一剑穿心, 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已经咽了气。
而一直缩在角落里的老板娘已经怕得瑟瑟发抖,她只是锦衣卫的眼线而已,并没有多高强的武功,见那黑衣人朝她走来时,她猛地扑过去跪倒在了锦衣华服的男子脚下,知道他才是那个拥有生杀大权的人。
“公子,求您饶我一命,我什么都愿意做的。”她不断磕着头,声音都在发颤。
长广王目光闲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带了些笑意看向桌子边的少年,问:“侄儿,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她?”
老板娘也转头看向少年,眼神里带了些希冀的神色。
但少年却仿佛充耳不闻似的,看也没有朝这边看上一眼。
老板娘的神色不由带了几分恐惧,又转头看向眼前的男子,刚要继续求饶,却忽然有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而这人脸上还带着些闲散的笑意。
长广王的手看似只是轻轻一扭,原本年轻貌美的女子就已经断了气,如泥一般软倒在了地上,他看着脚下的女子,叹了口气:“可惜了,侄儿你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在长广王身后默默站着的周余神色微妙:“……”
长广王却好似没有觉得自己双标了,径直走到了桌子对面坐下,打量着对面的少年,眼神里似乎还带了些看新奇事物的意味。
少年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神色冷漠如雪。
“这目中无人的姿态还真是和皇兄一模一样……”长广王轻啧一声,侧头问周余,“你说是吧?”
周余:“……”
他可不敢说那位陛下的坏话。
他和他爹都本是大楚人,只是在梁国经商而已,顺便帮大楚传递些情报消息。
他也没有一开始就认出来雪刃和楚国皇室的关系,还是那一次雪刃受伤以后,他在船上看见了雪刃腰上的火云胎记才起了疑心。
大楚无人不知,楚国的每一任皇室继承人都会有一枚很独特的胎记,因此无论皇帝生了多少皇子,但在选择继承人这件事上都是毋庸置疑的,大家都认为拥有火云胎记的人是天命所归,是天上的神仙选出来的真龙天子。
周余就将关于雪刃的消息也传回了楚国,他也知道皇室对于这个消息必定会非常重视,但没想到陛下最宠爱的胞弟萧闲风会亲自过来。
而看这位王爷此时的态度,约莫雪刃的皇子身份是没跑的了,他对雪刃的态度就自然不能如以往那样随意了,更不敢跟长广王一起调侃他。
大概是长广王的目光太过专注惹人厌烦,少年侧了侧头看过来,那眼神冷冰冰的,半点儿好奇也没有,仿佛根本就不关心他们是什么人。
但尽管如此,周余还是尽职尽责地解释了一遍他们的来意,还有对于他的身份的猜测,又询问道:“不知公子身上可有一枚龙纹玉佩?”
听见他的话,雪刃完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的意思,对于他口中的皇子身份也像是丝毫兴趣都没有,反而像是觉得被他们打扰了清净,站起身就想走了。
见状,长广王微微挑了下眉,像是有些意外,在他往前走的时候,目光却落在了他的腰间,挂在那儿的玉佩他很眼熟,因为他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还是他母后在他和皇兄出生以后为他们打造的,皇兄那一块送给了一个梁国女子,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少年身上那一块了。
在看见少年的脸的时候,长广王就已经对于少年的身份很确信了,看见这块玉佩时,自然就更肯定这少年就是皇兄的儿子了。
皇兄即位十几年来,一个孩子都没有,朝臣都急坏了,好不容易冒出来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他自然不能就这么轻易让他跑了。
长广王走上前,右手搭上了少年的肩膀,笑道:“侄儿,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儿?”
少年却似乎对于他的碰触很抵触,一回身就一拳打了过来。
长广王险险躲过,旁边的两个黑衣人就是长广王的贴身暗卫,见状正要上前,长广王用眼神制止了他们,随即看向了神色冰冷的少年,微微叹气,笑道:“侄儿,别人欺负你,你做什么拿叔叔撒气?不过,若是你真想打我,那就打吧,别气着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