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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把心一横,左右自己只是个小娃儿,也不用惧怕面子,当即“哇呜——!!”一声哭了出来,不过乃是干打雷不下雨。
小包子毫无征兆的哭了出来,可可怜怜没人爱的模样,坐在杨兼怀里,两条小短胳膊紧紧搂着杨兼的脖颈,小脸蛋儿一个劲儿的去蹭杨兼的颈窝,哭的我见犹怜,嘴里含糊的说着:“呜呜呜——不要、不要父父娶妻!呜呜呜,父父、父父娶妻一定就不要窝了……哇呜呜呜呜……父父,父父不要窝了,呜呜呜……”
小包子牟足了劲儿,底气十足的哭咽着,他一哭起来,果然管用,在场所有人都慌了神儿,毕竟都是大老爷们儿,杨忠又是个孙儿奴,手忙脚乱的说:“乖孙儿!怎么哭了?别哭别哭,快别哭了!”
杨瓒慌乱的拿出一条帕子,说:“快擦擦,一会子脸给哭皴了!”
杨整则是说:“都是阿爷,阿爷给招哭的。”
杨兼最见不得小娃儿的眼泪,尤其小包子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演技十足,即使不需要眼泪,也能哭到别人心坎儿里。
杨兼立刻哄着假哭的小包子,说:“乖儿,父父不娶妻,我儿子这么乖,怎么会不要儿子呢。谁说父父要娶亲的?”
小包子嘟着嘴巴,小肉手一指杨忠,委屈的抽噎说:“祖、祖亲说哒!”
杨忠立刻转变了立场,说:“祖亲没说啊,乖孙儿你听错了,真的!”
杨广计谋得逞,唇角挂起冷笑,不过很快收敛起来,又装作委屈可怜儿的模样,紧紧搂着杨兼的脖颈,靠在杨兼怀里,说:“呜……父父,父父真的不娶妻嘛?”
杨兼立刻保证,说:“千真万确,突厥人与咱们吃都吃不到一起去,父父又怎么会娶突厥之女呢?这个重任,还是交给二弟三弟罢。”
杨瓒摇手说:“我可不行,大兄你别打趣于我。”
杨整傻笑说:“我也不行啊!我还和突厥打过仗呢!”
杨兼挑眉笑着说:“如此……只能阿爷亲自上阵了!这俗话说了,姜还是老的辣,干脆阿爷做个表率标杆,把可汗之女娶回来罢,也能为咱们隋国公府做做贡献。”
“你这小崽子!”杨忠说:“没大没小的!”
他说着,招手又说:“快,把孙儿再给我抱一下子!”
杨兼听他又要霸占小包子,立刻抱起小包子就跑,杨忠瞪着眼睛在后面追,说:“别跑,把孙儿再给我抱一下子!你站住!快站住……就一下子,让我再抱一下子……”
杨整:“……”
杨瓒:“……”
突厥使团进京,隋国公杨忠负责迎接。使团进京之日,热闹非凡,不为旁的,但凡是在长安的贵胄子弟,全都迎接而来,就如同杨忠所说,因着木杆可汗没有放下准话,所以这些个贵胄子弟都想要争取一番,迎娶可汗之女,在朝中稳住脚跟。
杨兼等人因着是隋国公府的少郎主,也随同杨忠一并子来到了京兆城门,准备迎接可汗之女阿史那。
京兆城门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各种各样的贵胄子弟,无论是公族还是卿族,全都聚集在这里,一眼看过去,简直便是比美大赛。这男子美起来,当真是比女子还能捯饬,城门下面花花绿绿,果然是盛夏到了,简直是百花齐放,仔细一看,原来是衣襟的颜色,并非甚么花团锦簇。
杨兼领着小包子姗姗来迟,杨整迎上来,一脸兴奋的说:“大兄,你看,好热闹啊!”
杨瓒施施然摇着腰扇走过来,活脱脱一个翩然才子,不屑的说:“也不知二兄是因着人多而欢心,还是因着能一睹阿史那国女的美貌而欢心了。”
杨整没听出杨瓒在调侃自己,老实的说:“都欢心!咱们京兆好久都没这般热闹了!”
小皇帝的兄长,也就是明帝宇文毓是被毒死的,小皇帝宇文邕随即即位,这才即位没多久,朝中也没甚么好事儿发生,因此整个长安都死气沉沉的,不得不说,突厥使团进京真的热闹了不少。
杨兼环视了一下人群,使团还没有抵达,这一环视,登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儿,说:“二位弟亲你们看,那面儿是不是有一只花公鸡?”
花公鸡?杨整奇怪的说:“这街市上怎么还会有公鸡呢?怪哉!”
杨瓒顺着杨兼的指示一看,笑的差点呛着自己,甚么花公鸡,分明便是……
——骠骑大将军宇文会!
但杨兼的形容十分真切,可以说是活灵活现的,今儿个宇文会可谓是“花枝招展”“明艳动人”“骚气外露”了……
宇文会大老远的便和他们对上了眼目,当即调头便跑,杨兼可不给他逃跑的机会,拉着小包子迎上去,说:“呦,骠骑大将军,好巧啊。”
宇文会逃跑失败了,捂着自己的脸,说:“我不是骠骑大将军啊,你们认错人了。”
杨瓒翻了个白眼,杨整则是说:“诶?你摆明了便是骠骑大将军啊,这声音也像,我们怎么会认错?”
杨兼用腰扇的尖端挑着宇文会一身“风骚”的旒苏,笑着说:“骠骑大将军,你可不该遮脸,遮遮这身儿衣裳才是正经。”
宇文会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把手放下来,坦荡荡的挺着胸口,说:“怎么的,你们不是也来看可汗之女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