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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啊——乃欺负窝!”
“果然是个小姑娘,只知道哭!”
杨兼头疼不已,说:“如何打起来了?”
他刚要上前劝架,已经被杨广拉住,杨广笑得一脸天真无邪,仰着肉肉的脸盘子,用最奶萌的嗓音说:“父父,不要过去,小心被误伤,窝萌走罢!”
“可……”杨兼还想说甚么,不过拗不过杨广,被拉着便走了,留下两只小肉包在原地继续没有营养的吵架。
果然……三只肉包一台戏,杨兼无奈的摇摇头。
杨广一口气解决了两只小包子,自己独占了杨兼,两个人往回走去,便听到“咚!咚!咚!”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原理是有人正在劈柴。
那人身材高大,身量比杨整和宇文会等人还要高壮,几乎要和狼皮差不多,蓄着满脸的大胡子,因着胡子的问题,一颗脑袋仿佛像狮子头一样,更衬得整个人凶悍无比。
那男子身穿介胄,应该是宇文宪营下的士兵。
男子站在空场处,正在劈砍木柴,那咚咚的声响,便是胡子壮汉劈砍木头的声音。
杨兼仔细一看,那壮汉用的斧头钝的几乎没有刃,但是胡子壮汉臂力惊人,每一下都能将木柴干脆利索的劈开,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那壮汉样貌本就惊人,杨兼未免多看了两眼,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刚要转身离开,哪知道杨广立在原地,竟然没有跟上。
杨兼奇怪的招手说:“儿子,怎么了?”
小包子追上来,拉住杨兼的手晃了晃,因着杨广看起来萌萌的,所以这举动好像撒娇一样。
杨广低声说:“父亲,此人……儿子识得。”
杨广可是个天然外挂,能让杨广认识的人,虽今日可能并不出名,但总有一日必然会锋芒毕露。
杨兼难免又回头多看了一眼那胡子壮汉,哪知胡子壮汉异常机警,似乎知道有人在看自己,立刻抬起头来,四目一撞,被抓了一个正着。
倘或换做旁人,被人抓包一定会很尴尬的移开目光,但是杨兼不同,自欺欺人的移开目光,还不如干脆的迎上目光。
杨兼没有移开目光,反而对着那胡子壮汉点点头,微笑了一下。
对方应该是齐国公宇文宪营下的人,也就是杨兼营下的人,杨兼最近名头很盛,按理来说胡子壮汉应该认识杨兼才对,但是他看到杨兼,仿佛与看到了木柴没甚么差别,整张脸密布着胡子,只露出一双犹如老虎一般的眼目,直接划过去,冷漠的继续劈柴。
杨兼挑了挑眉,似乎有些兴趣,说:“儿子,那是甚么人?”
杨广拉着杨兼走远一些,似乎是觉得那胡子壮汉能听到他们说话,走得很远这才停下来,说:“倘或儿子没有猜错,此人应该是武陵王之子,元胄。”
元胄?杨兼只觉得这个人似乎有些耳熟,但是对比起历史大人物,这个元胄似乎又被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杨兼一时又想不起来。
杨广说:“此人素有樊哙之称。”
樊哙乃是西汉武将,鸿门宴脍炙人口。“哙遂入,披帷西向立,嗔目视项王,头发上指,目眦尽裂。”樊哙闯入鸿门宴,怒瞪项羽,简直成了天下英雄豪杰的楷模。
而这个元胄,便是第二个樊哙。
元胄乃是武陵王之子,按理来说,元胄的出身不低,但其实元胄的出身极为尴尬。元胄是北魏昭成帝的八世孙,父亲本是濮阳王,入周之后变成了武陵王,后来降封,因此元胄的身份变得尴尬起来。
元胄一直以来都在营中充当士兵,后来跟随宇文宪上战场,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意,不过一直没有大放异彩,直到被已经成为丞相的杨坚发现,才慢慢崭露头角。
在历史上,隋文帝想要取代北周自立,宇文邕的几个兄弟非常害怕,想要先下手为强,除掉当时还是丞相的隋文帝,便由宇文邕的弟弟宇文招请客做宴,做的便是“鸿门宴”,宴请丞相饮酒。
当时丞相带着近卫元胄一起出席,宴席上宇文招几次三番想要刺杀丞相,还在后堂安排了兵马,元胄立在门外,感觉事情不好,也如樊哙一样冲入护卫,宇文招几次呵斥,元胄英雄气概不为所动,后来拼死救出丞相。
杨广说:“元胄虽没有甚么太多打仗的本领,但是武艺惊人,胆识过人,如果能将元胄收拢在身边,倒是一件好事儿,且……如今此去长安,必然前路险阻,不知还有多少人想要挡在路上,如果能收服元胄,儿子也安心一些。”
杨兼摸着下巴,的确,这么一听,元胄的确是一个人才,如果能物尽其用,这一趟回到长安,也能轻松一些。
况且入了长安,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找上门来,如果能有元胄保驾护航,倒也便宜。
杨兼说:“这元胄满脸都是大胡子,一双眼睛也冷冰冰的,依儿子之见,儿子该如何‘温暖’他呢?”
杨广揉了揉额角,说:“元胄此人的确不好相与,不过儿子听说,元胄此人有个怪癖,那便是喜欢喝酒吃肉。”
“喝酒吃肉算甚么怪癖?”杨兼一笑,食色性也,九成的人都逃不过,喝酒吃肉如果算怪癖,大家可都怪癖缠身了。
杨广一笑,说:“如果是一般的饮酒吃肉,倒也不是怪癖,但元胄此人最喜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