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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神,看着眼前这三个男孩子关切的面孔。是啊,一直以来,他们真心把我当朋友。他们每个人对我都很友善。小熊和花岗岩对我态度未变,是因为我并未越过友谊的边界。阿容和我保持距离,当然是因为我对他过度热情,近乎骚扰。
我真是疯了。以为自己真的是梦里那个白富美苏茜茜了吗?他一定是觉得我人好,当初帮过他的忙,才敷衍了我这么久吧。
啊,没有没有,太好听了,所以我都听傻了,哈哈哈哈。我掩饰地干笑着:这首歌是阿容写的?
小熊笑道:创意是阿容的,他说每次送餐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个特别重要的人,送的是特别美好的东西。然后歌词是我们一起商量着写的。这首歌就没啥调,唱着玩的。
原来这首歌甚至不是阿容自己写的。它是集体创作的结晶。
我故作轻松地说:写得真好。很幽默。你知道吗?如果你不说,我还以为是情歌。山盟海誓,其实真的还不如送餐的承诺实在。真的太好笑了。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歌。
阿容眼底掠过一丝惊讶,似乎想说什么。我站起来,笑着说:我先走了啊,我得回家收拾行李,明天还要出差。
阿容站了起来:我送你。
我客气笑道:大白天的,很安全,不用送。你们继续排练吧。
那天之后,我清醒了。我给乐队拉了一个群,有话都在群里说。出差的几天,我让自己拼命沉浸在工作里。我再也不对阿容没话找话。我为这个巧合想了很多科学的解释。比如,也许某个夜晚,这几个男孩子与我擦肩而过时,嘻嘻哈哈地唱着这首歌。我无意中听到了一部分,然后这碎片就进入了我的梦境。
现实和梦境,总要分清楚。现实一点想,阿容,一个22岁的硕士毕业的会唱歌弹琴的小帅哥,怎么可能对我有那方面的想法呢。乐队肯让我做朋友,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我怕自己空下来,这一趟把好多八百年不联系的客户和合作方都拜访了一遍。出差回来那天,我又累又困,到家是下午,我到了家关了手机就昏昏睡去。正睡得香,就听见有人敲门,我以为是邻居过来找事,本待不理,却听见是阿容急切地问:茜茜,你在家吗?
朦胧中我听到他的声音,本能地就爬起来要去给他开门。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决定和他保持距离,就隔着门问:阿容?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不接电话?
之前坐飞机。后来回家就睡着了。怎么了?
他沉默了,然后说:没什么。你没事就好,我走了。
他听起来心情不好,我有些担心他。我连忙说:你等我一会儿,我换一件衣服就出来。
他闷闷地说:不用了。你继续睡吧。我回去了。
我吓坏了,心想阿容平时那么阳光,主动来找我,莫非是有了什么大麻烦?我赶紧打开门:到底怎么了?进来说话。
他表情尴尬:我进去方便吗?
我点头:方便呀。我只是在睡觉,你进来吧,我去换一件衣服。
对不起,我还以为突然他吃惊地问:你的脸怎么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化妆,又刚起来,一定是蓬头垢面没法看。可他表现得也太不掩饰了吧。我尴尬地笑道:呃,我没化妆,是不是很难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里好像红了一大片。他拿手比划着自己脸和脖子交接的地方。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脖子有点痒,一摸那里起了好几个包:还不到五月啊,北京这么早就有蚊子了吗?
这时觉得腰上也有点痒:好像身上也被咬了。天啊,我家不会有跳蚤了吧。
他提醒我:你这看起来不像是蚊虫叮咬,一片一片的,更像是过敏。
我赶紧跑到洗手间,对镜一看,真的,脖子上一大串包。撩起衣服,身上也有。他在外面问我:是不是过敏?
好像还真是。我出了洗手间,皱眉:这是什么?我从来不过敏的呀!
春天人容易过敏。你有过敏药吗?
没有。我摇头:我从来没有过敏过。
那你等着,我去给你买。
一起去吧,我又不是不能走。正好去吃饭。
也许是花粉过敏,减少外出会好一些。你等我给你买药。你想吃什么,我顺便给你买来。
他好体贴,丝毫不嫌弃我又没化妆又过敏起包。我这几天给自己建立的心理防线全面崩塌。梦中的感觉全都回来了,可又更强烈了千百倍。我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脉搏奔流如湍急的暗涌。难怪人都说爱情如咳嗽,原来都是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帮我买饭?这可是个把阿容留在家里的好机会呀!
第77章 合约
我连忙改口:你是不是也没吃饭?要不要一起吃?
他爽快同意: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