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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何西烛一手拦着夜雨时的腰,一边往那些人手里塞银子,脸上笑容灿烂。
夜雨时靠着何西烛的身子,听那些人叫自己齐王妃,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太真实,但又真实的让她不得不信。
“王妃。”那些人走后,何西烛在满院子红木箱的的包围中,将人抱了个满怀,她凑到夜雨时耳边,一声声唤她,“王妃,齐王妃……”
夜雨时的脸上染上几分红晕,她抬起手,慢慢环上何西烛的腰身,一点点收紧,像是要把人揉进身子,融进骨血。
她贴着何西烛的耳朵,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喷洒进那人的耳蜗,感觉抱着的身子都在难以克制地微微发颤。
“我好爱你呀。”
“我……我也是,很爱很爱你。”
有了陛下的参与,何西烛办了一场规模盛大的婚礼。
新娘子坐着挂满红绸的马车,走过京都城中几乎每一条街道,而终点处,何西烛一身红衣,向她伸出了手。
夜雨时把手递给她,弯下身子,正欲下马车时,只见何西烛双臂一伸,稳稳地将人抱了下来。
她紧了紧手臂,就这样抱着夜雨时跨过王府门口的火盆,走进前厅,那里,皇帝正坐在那,等着她们来拜高堂呢。
从小看着长大的皇妹成亲,皇帝特别重视,下了早朝便赶过来了。
她看着何西烛一路把人抱进来,到拜堂都不舍得松手,知道这皇妹是真找到了喜欢的人,连带着听那些大臣吵了一早晨的脸上,都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
洞房内,何西烛打赏了屋里的嬷嬷、侍女,待人走后,自己朝外面望了望,确定没人了,这才把门关紧。
刚刚被那么些个人围着的紧张一消而散,夜雨时主动起身,在何西烛关门后,趁着她回身之时,将人抱紧了。
何西烛忍不住笑意,碰碰她今日涂了胭脂水粉的脸:“都说新娘子在成亲之日是最漂亮的,如今看来,果然不是假话。”
夜雨时捉住何西烛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留了个口脂的红印子:“若是西烛喜欢,我以后天天涂给你看。”
看着手背上的唇印,何西烛忍不住低头,寻着那薄薄小小的唇,也给自己蹭了一嘴的口脂。
“只能涂给我一个人看。”
“为什么?”
“我娘子最好看的一面,只有我能看见。”
后脑勺被人按了一下,夜雨时再吻了上来,她吻的投入,像要将人生吞了似的。
舌尖扫过口腔里的每一处,引起酥酥麻麻的痒意,何西烛呼吸微重,下意识想躲开,可心里又想要更多。
“你再叫一声。”喘息间,何西烛听见她用带着点点情.欲的声音,引着自己开口说话。
“娘子?”何西烛心跳快的厉害,她扶着身边的椅背,有些不确定地说。
“再叫一声。”
“娘子,娘子,娘子……”
第二天上午,何西烛睁开眼,觉得腰酸背痛,手指尖也微微颤抖。
她看着抱着自己睡的正香的夜雨时,回忆了一下昨晚都发生过什么,表情变的有些奇妙。
夜雨时的技术真好,好到她最后脑子里一片空白,连是怎么结束的都记不得了。
容易被和谐的画面在脑子里,跟放映似的一条条闪过,何西烛的脸慢慢变红,觉得腰更酸了。
“西烛。”夜雨时也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瞧见何西烛醒了,便用脑袋轻轻蹭她的侧腰。
有点痒痒。
何西烛忍不住扭了两下,本就有点红的脸颊这会更觉得热。
“别闹。”她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想象不到的沙哑,“一会还得进宫谢恩呢。”
京都城到底是不如封地自在,谢过恩,何西烛又在宫里陪着陛下闲聊了几日,便提出要回封地去。
陛下舍不得,却也知道何西烛是真不喜欢京都城,便无奈准了她的请求。
再往后的故事,大概都在何西烛的猜测中发展着。
陛下立了皇叔的孩子为储君,还答应在死后可以给皇叔太上皇的位子。
皇叔夺权的心在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后,也就不再整天谋划着篡位了,而且帮着陛下、太傅专心培养储君,为自己留了个好名声。
至于何西烛和夜雨时,除了过年和万寿节这样的大日子,两人都是在封地度过的。
何西烛一辈子没有再娶,就像当初答应的那样,一辈子待夜雨时好。
过了差不多三十年,皇叔先去世了,随后不久,陛下驾崩,储君继位。
何西烛回京,送她的两位亲人最后一程。
她也老了,这个年代的人老的快,快五十的年纪,头发都白了不少。
夜雨时也是,她比何西烛稍年长些,靠燕窝、药膳长时间养着,才能看着比同龄人年轻不少。
这次送陛下入了皇陵,再回到封地时,何西烛明显感觉,夜雨时好像有了心事。
她像从前那天,摸着夜雨时的头发,拍着她的背,哄她告诉自己在担心什么。
夜雨时抱着何西烛的腰,头低垂着,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才出声。
“我有个心愿。”
“什么?”何西烛亲亲她的脸,鼓励似的看着她,让她将心愿说出来。
“我想……”夜雨时声音很小,甚至话音儿里还有些发颤,“我想你过些年,能亲手送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