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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姐:“怎么了?这条行程有什么问题?”
谢桥喃喃道:“忘记让他注意安全了,他们拍戏怎么比耍杂技还难,这么危险。”
秀姐:“……”
秀姐“啪”地合上日程书,“先回公司吃饭,许总要见你。”
谢桥闭着眼:“哪个?”
“大的那个。”
谢桥没吭声,下车后一路被带到许康飞办公室。
许康飞坐在宽阔的办公桌后,见他进来,把烟熄了,开窗透气。
“找我算账?”谢桥脸色不善。
许康飞笑了一下:“不是,错本来不在你俩身上,找你算什么账。但你来这一出,小单那边受了很大影响,我已经让她停了工作,让她休息一段时间。”
谢桥神情微缓,语气不爽:“活该。”
“她做错了事,有很多途径可以让她意识到,你没必要用这么偏激的方法,”许康飞捏起桌上几分薄薄的文件,“本来有几个代言想找你的,现在你人设崩得这么厉害,都吹了。”
谢桥给代言出头这件事无可指摘,只是接二连三地做好事,他的人设也崩得差不多了。
以前网友对他的印象是没有感情的高岭之花,这种人设有逼格,很讨高奢品牌喜欢。
现在大家都调侃他是村东头地主家的傻儿子,天天路见不平,好管闲事。不管调侃本身是不是善意的,单看这个称呼,一股土气就扑面而来,呛跑了好几个代言。
“哦。”谢桥在转型期,有意减少流量,代言看质不看量,不在乎少这么几个。
“你想替段榆出气,有很多办法,不一定要把自己赔进去,就拿——”
“你怎么说话这么恶心?单绮怀是你女朋友吧?”谢桥打断他。
讨厌单绮怀是一回事,但站在他们俩有恋爱关系的角度,许康飞说那种话太王八蛋了。
许康飞笑了下,“你不都叫我赚钱机器?我是个商人,利益放在所有东西前面,你能给我赚钱,我当然先护着你。”
谢桥心里滋味复杂,总算体会到段榆以前面对他的心情了。
原来这就是木头。
但他没耐心给许康飞开解:“说完没有,我走了。”
“还有件事。”许康飞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公司打算把你送去国外进修一个月,你很喜欢的那位声乐教授,约到了。”
这才是要谈的正事。
谢桥只犹豫了一秒,“不去。”
“想想清楚,之前和歌王制片人吃饭,人家怎么不给你面子的忘了?”
谢桥想上那个综艺,被拒绝了一次,秀姐帮他约了制片人吃饭。当时许康飞也在,谢桥自荐,结果人家先是讥讽流量艺人,再明里暗里说他根本不会唱歌,是小孩玩杂耍。
谢桥的实力当然没他说的那么上不了台面,对方只是不想给他面子。不给面子,对心高气傲的谢桥来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那件事的滋味不好受,谢桥这回犹豫了更长时间。自尊是自尊,自尊换不来段榆,段榆身边群狼环伺,一个月,他怎么放得下心走?
许康飞慢条斯理地加砝码:“追人也是要讲节奏的,小别胜新婚,你这段时间黏他黏得那么紧,也该往后退两步,给他点时间想想了。”
“你懂什么?”自己的恋爱关系搞成烂摊子,还想来教他?
谢桥大声嗤笑。
许康飞不生气:“那你觉得,段榆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不会劝你去?”
“许康飞,你威胁我?”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用这一个月追到段榆了,以后他知道你为他放弃了这么重要的机会,他会怎么想?你舍得他愧疚吗?不是威胁,说完了,走吧。”
“这件事多亏了谢桥,要不是他把大家打了个猝不及防,说不定咱们还得咽下这口气。”赵元元小心地把车倒进停车位,和品牌对接负责人联系,“你也不和我说,故意让我现在过意不去呢。”
段榆淡淡地说;“我没放心上,你也别放心上。”
赵元元一边打字,叹了口气,“以前觉得你凡事都在意,心里塞了太多东西,故意折腾自己。现在呢,又觉得你在意得不够多,让人骑到头上来了。”
段榆轻轻笑了声,“没人能给我找不高兴,现在也挺好的。”
“那也不见你有多高兴啊!”赵元元打开车门,“好了,下来吧,那边让咱们直接上去。”
如预期所料,《苍远传》的播放量和讨论度渐渐上来,几段经典台词和场面在一些短视频平台引起不小的热潮,吸引了很多品牌,段榆今天从剧组请假出来就是为了拍广告。
合作的是被网友们称为童年回忆的零食品牌,给的title是支线代言人。为了契合零食给人的印象,造型师特地给段榆挑了减龄又显可爱的背带裤。
拍完广告,赵元元送段榆回剧组。路上段榆闭眼假寐,忽然想起什么,看向车窗外。刚好经过商业街,段榆看了一会,突然让赵元元停车。
“怎么了这是?看见熟人了?”
“不是,”段榆说,“有口罩吗?墨子墨镜也可以。”
这些都是经纪人常备的东西,赵元元在小箱子里翻翻找找就有了。
段榆戴上三件套,赵元元看着他推开车门,“你去哪啊?这人这么多,小心被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