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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星阑缠着他要出去玩。裴沐司拗不过,只好带着他出去看花灯。十月很重要,宁城的市中心街道都会摆满花灯,尤其是夜晚非常漂亮。
花灯旁支着许多摊位,卖什么的都有。
星阑穿着一连白色休闲卫衣,穿梭于哥哥摊位前,兜里揣着裴沐司给他的零花钱,一本满足。
有一处扎气球的摊位,10个飞镖扎中8个,可以任意挑选小礼物。星阑相中墙上的玩偶,拉着裴沐司试一试。
星阑没有经验,飞镖飞得四处凌乱,差点扎到老板,吓得人家要把钱还给他,不做他的生意。
“小帅哥,不然你让旁边的帅哥替你玩?”老板见星阑颇有执念,犹豫开口。星阑回头:“哥哥,你能替我玩吗?”
裴沐司扬着眉,没有说话。
“算了,我们不玩了。”星阑沮丧地将飞镖还给老板,谁料裴沐司忽然开口:“既然你求我,那我就替你试试吧。”
五分钟后,摊位前围拢的人越来越多。
老板丧着脸,星阑怀里已经抱着很多玩偶。裴沐司再照这么玩下去,他得破产。
最后一击,气球被戳破,周围响起佩服的掌声。
掌声之间,站着一名白衣男人。男人的脸犹如白纸一样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回禀族长,龙鸣珠的下落我已找到。”
挑选好最后一个玩偶,星阑牵起裴沐司的手:“哥哥,你好厉害!什么都会。”
“一般般。”裴沐司眉间扬起一丝满足,任由星阑牵着他离开。
晚上十点多,人流量越来越少。
星阑流连于各个摊位前,已经吃得很撑,开始犯困。裴沐司和他沿着人行道行走,奈何周围越来越静,静得诡异。按理说,以宁城的人口流量,就算半夜三更,街边也不会没有一个人。明明周围就是最熟悉的地方,今天却毫无声响。
叫车软件上迟迟不肯应答,裴沐司奇怪道:“今天怎么回事?”星阑张着哈欠,“可能太晚了。”
这时,平地卷起一阵疾风,面前忽然凭空而出站一个白衣男人。他左手拿着黑色皮鞭,嘴角咧得很开,宛如电影里的小丑。唇色却不像脸色那般苍白,而是透着诡异的血红色。
星阑困意消失,拉着裴沐司一步一步向后退去。虽然他不认识眼前的人,但此人并非善类,还是能感觉到的。
“你就是龙族的太子?”白衣男嘴唇渗着可怕的血色,一滴血掉落在衣服上,格外醒目。
星阑摇头:“我不是。”
“嗯?你怎么不是?”白衣男打量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抓错人了。
星阑一本正经:“我是王子,太子太难听。”
裴沐司颇为无语,在这生死攸关时刻,也就星阑才能跟他扯这些没用的。
“沐沐,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跑。”星阑悄声说。“嗯。”裴沐司点头。
“一、二、三!”裴沐司朝着后方快速跑去,忽然发现身旁的人早已不见。
星阑并没有跑,而是变成小龙崽,朝着男人撞过去。血脉的天赋是强大的,纵使他还没有成年,但体内的能量比普通成年妖怪强很多。
虽然他身形小,但速度快,跑起来时化成一道风影,嗖地一下来到白衣男腿前,朝着他狠狠咬去。
他的獠牙很锋利,平时和裴沐司玩耍会故意收起,避免伤害到他。
白衣男显然没预料到星阑会如此厉害,吃痛地大吼一声,空中回荡着阵阵虎啸。星阑倒腾着爪爪,任凭白衣男如何打他,嘴里依然紧紧咬住,不肯松开。
这家伙是只虎精。
老虎族明明也是一方守护神,怎么偏偏出了这个玩意?听他的吼声,应该已经入魔了。
裴沐司跑回来时,白衣男表情阴狠,正在用皮鞭狠狠地抽星阑。好在星阑的龙鳞坚固无比,是妖族最好的铠甲,寻常法器伤不到分毫。
“星星!”裴沐司着急地冲过来,奈何白衣男只是稍稍勾起手指头,周围的结界拔地而起,直至云霄,另他无法闯入。
星阑听见裴沐司的声音,暗叫不好。本来他骗裴沐司离开,就是为了自己先拖住白衣男,待对方安全后再偷偷溜走。
怎么又回来了?
锐利的皮鞭仍然一下一下击打着星阑的身体,周围尽是虎啸声。
裴沐司抿着唇,拼命拍打结界,仍然无济于事。
这时,白衣男露出一抹慎人的微笑。忍受着疼痛,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粉,顷刻之间洒向星阑的身上,短短几秒,星阑浑身的力气想被抽离,软软地摊开肚皮,躺在地上。
“我看你这回怎么办!”
白衣男狠戾地挥动皮鞭,星阑的肚皮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血红色鞭痕,吃痛呜咽。
“星星!”裴沐司攥紧拳头,想要寻求帮助,可发现周围根本没有人类,满身的无力感传来,只能眼睁睁望着星阑被打。
腿上的伤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白衣男,星阑方才咬他有多狠。他像是泄愤一般,用尽浑身力气抽打星阑,仅仅几分钟,星阑浑身流淌着献血,倒在血泊之中。
“嗷!”好疼。星阑睁开微弱的眼睛,龙爪爪捂着肚子上的伤口。从一出生,他从来没这么疼过。
沐沐怎么哭了?
“别哭…沐沐快逃。”
星阑拼尽全力,微微抬起手臂,示意裴沐司快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