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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念去洗澡后,柏炀在客厅转了圈,角落的一个储物架吸引了他的目光。
米白色的架子上整整齐齐地堆放着一系列的摄影器材,从主机到一排排镜头到小蜜蜂再到稳定器,一应俱全。柜门上还挂着个小锁,柏炀扫了眼锁口,发现里面藏了不少灰,应该是很多年没被打开过了。
储物柜左边有个开关装置,柏炀顺手打开开关。柜里立刻亮起一排小射灯,照得那些摄影器材闪闪发光。柏炀侧身去看那些摄影器材,看到每个器材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联想到萧桢之前说过的,陆念是天才摄影师,却突然封手空降经管院,还有今天马白安对陆念的态度,柏炀双眸微眯。
他也记得他还没入伍时,陆念在S大读编导,天天拿个单反对着贺暮瞎拍,还发到他们三人群里,故意恶心他。为了这事,他也没少找陆念的麻烦。
怎么就突然不拍了封手了,还转系了?
他离开的那六年,陆念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柏炀关了灯,从兜里摸出手机,点开贺暮的微信,犹豫几秒,还是发了消息:
[柏炀:暮哥,陆念上学拍的东西,你哪儿有存档吗?]
贺暮没问原因,直接丢过来一个网盘链接,柏炀道了声谢,想再说点什么,但手指敲在键盘上,迟迟按不下去发送键。
[贺暮:我很好:)不用担心。倒是你,你不要再惹小念不开心,[敲打.jpg]。]
柏炀顿了顿,删除了刚打下的文字,回了句,“好,你也早点回来。”他又打下“我等你”,三个字,可想了想还是没有发出去。
陆念洗完澡出来,就见柏炀坐在沙发上按手机。柏炀拾眸看了眼他,指着客厅角落的电脑,问,“电脑可以用?”
“随你用。浴室储物柜下面有新的毛巾和牙刷,自己取。”陆念擦着头发,往卧室走,又打了个哈欠,“早点睡,明天早上一起去公司。”
柏炀起身走进浴室,应了声,“知道。”
简单洗漱后,柏炀脖上挂着条毛巾,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他懒得去擦。他走到客卧,坐在电脑前,登陆网盘,找到被命名为“陆念”的文件夹,点开,里面是陆念上学时拍摄的作品。
八支影片,有空镜头,有微电影,也有纪录片,不长不短,不多不少,但足够少年陆念展现摄影天赋。
毕竟柏氏起家是靠影视,柏炀多多少少也能看出影片质量。况且他加入柏氏后,为了了解公司和当下市场影片风格,也没少看自家和其他家的影视作品。看得多了,自然而然也能分出好坏。
陆念是有天赋的,并且又很喜欢摄影,那为何他当年要转系?
柏炀的双眸微沉,眸色晦暗。
最近几天忙的连轴转,陆念也累的要死,导致他这一觉睡得极其死,甚至连闹钟响起,他都没听见。直到屋外传来踢踢踏踏地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他才迷迷糊糊醒来,意识到家里昨晚还有一个人。
屋里地暖开的很足,可陆念仍旧畏寒。他爬起床,披了件薄毯,打开卧室门,就瞧见柏炀单穿了件T恤,端着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见他起床后,柏炀把手上的盘子放在餐桌上,睨了眼他,又转头去把厨房的窗户关上。
陆念走到餐桌前,桌上摆着油条豆浆茶蛋还有些小菜。他懒洋洋地窝进椅子里,扫了眼柏炀,“你做的?”
柏炀无语,“买的。”
哦。陆念嘟囔一声,孩子气地用筷子戳油条上的气泡,眼神涣散。
柏炀打开他的手,“先去洗漱。”
陆念哼了声,起身脱下薄毯,随手扔到沙发上,一晃一晃地往卫生间走。他穿着藏青色的真丝睡衣,领口开的很大,露出清晰流利的颈部线条,和细白的锁骨。宽松的下摆本是为了修饰身材,可到了他这里,却似故意展示清瘦的腰线。真丝的垂感极佳,裤脚遮住他的脚踝,更显得那双腿细长且直。
真是个妖精。
柏炀收回视线,咬了口油条。
吃完饭,柏炀驾车,两人前往公司。路上,陆念给警方打电话,了解昨晚的情况。警方称通过监控查到了对方的车牌号,却发现车牌号是假的,后续情况还在追查中。陆念客气地感谢过警方后,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没说话。
“怕了?”柏炀打着方向盘,问道。
陆念轻嗤,“我怕什么?他们想了半天就想了个这招报复我,小学生么?”
柏炀不太满意陆念的散漫态度,“项目招商在即,不能出差错,最近你都跟着我,不要一个人乱跑。”
陆念莞尔,“我跟着你?昨晚是谁非要留宿我家的?”
柏炀透过后视镜睨了眼陆念,竭力控制声音里的不爽,“闭嘴吧你。”
陆念笑吟吟地按着手机,“真是麻烦,不过我家客卧也是要收费的。”趁着红绿灯间隙,他把收款二维码递到柏炀眼下,“一晚500,包月10000,丰俭由人,请君随意。”
柏炀瞪了眼陆念,勾起手机扫码,本来他想只付昨晚一晚上的钱,但瞧着陆念挑衅的眼睛,他没忍住,一气之下给陆念转了一万块。
瞧着手机上的收款提示,陆念愣了下,随即转笑。他看了眼收款消息,又随手在网上找了个看的顺眼的公益项目,把柏炀刚转来的钱,以柏炀的名义一齐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