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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南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低头对柳煦说:“你等我会儿啊。”
柳煦:“我——”
他话都没说出来,齐南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朝着那个姑娘就走了过去。
柳煦有点懵,蹲在原地眨了眨眼,然后就慢慢地站了起来。
远处,齐南和姑娘相互交谈了一会儿,然后,他就领着瑟瑟缩缩的姑娘走了回来。
“介绍一下,本队新成员。”齐南嘴角噙着毫无诚意的浅笑,说,“我新捡的新人,方卿儿。方小姐,这边这位也是个新人。”
方卿儿放下了罩在头上的帽子,低头朝柳煦点了点头。
柳煦也朝她礼貌性地点了点头,自我介绍了一句:“我叫柳煦。”
方卿儿就又怯生生地点了点头:“你好。”
招呼打完后,柳煦就看了眼齐南,问:“你很喜欢捡新人吗?”
“还好吧。”齐南咂了咂嘴,说,“我喜欢助人为乐。”
柳煦有些怀疑地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随后,他的职业雷达就尽职尽责的在他脑子里运转了一会儿,最后告诉了他此人恐怕不是个好人。
突然,有一位参与者高声道了一句:“十八个到齐了吧?”
三人一同抬头看去。
说这话的人是个带了个鸭舌帽的男青年。他说了这话之后,就为了以防万一,又点了一遍在场的人。
在点人头数的不止他一个,一个戴着墨镜烫着大波浪的女人也正在点人,他这话说完之后,女人也正好点完了人数,也说:“别数了,是十八个,人齐了。”
男青年朝她点了点头,又转过头,没什么表情地对众人说:“那走吧。”
说罢,他就转过头往屋宅里走去。但在他一转身,正对了那栋黑色的屋宅时,他的脸色就很微妙的僵了一下,几分微妙的惧怕跃然脸上。
柳煦怔了怔。
看来,这屋宅的恐怖是蛮深入人心的,即使对这种看起来也是老参与者的人来说,也还是有些受不了这种到处都是黑气看起来就很吓人的地方。
也难怪,毕竟这屋子光是从外面看,死气就已经全溢出来了,它就差把“老子很凶进必死”写脸上了。
参与者们三三两两地走了进去,有人脸上隐隐带着几分恐惧,有人却满不在乎。如此一看,即使是这些已经有了些许经验的参与者,也不见得素质都在同一水平线上。
这些人的水平估计参差不齐。
……他一个破新人也没资格挑人家就是了。
齐南见参与者们已经三三两两地成群结队的走进去了,就转头对柳煦说:“行了,那咱也走吧。”
柳煦默了。
轮到要他进去的时候,他就不由得默了。
柳煦僵着脖子,小心翼翼地侧了侧头,窥探着看向身后这栋屋宅。
他悄悄仰头瞧着那通体黑色的小别墅楼,看着它这修的仿佛一个人的口鼻眼一般的门窗。
婴孩的咯咯笑声若隐若现,却又十分刺耳。
就这么看了那间屋宅几秒后,柳煦就突然生出了一种错觉来——他觉得,这屋子其实是活的,它也在窥探着自己。
这种场景,简直是恐怖片的鬼屋标配。
而进屋子这种行为,也是恐怖片标配的作死行为。
柳煦简直被那屋子里传出的婴儿笑声笑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又缩了缩肩膀。
齐南一下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就又说了句:“不进去就只能在这里等死哦。”
给他撂下了这么一句话后,齐南就转过了头,跟上了大部队,往黑色屋宅里走去。
方卿儿见他往里走,也连忙跟在了他后面,跟着向里走去。
柳煦是个怕鬼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恐怖片里的那种标配弱智。
很明显,在这种情况下,落单绝对是最傻逼的选项。
他连忙也跟了过去,跟上了大部队,一同向那屋宅里走去。
他跟在齐南后面,顶着满脸发白的恐惧,微微缩着双肩,跟着踏入了散发着幽幽黑气的屋宅地界里。那些黑气在他们身边盘旋不散,他们越是往前走,那从屋子里传出的婴孩的咯咯笑声就越是清晰可闻。
柳煦把双手藏在手上拿着的西服下面,两手握在一起微微发抖,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睛里满是被他尽力压下的恐惧。
毕竟人是成年人了,不可以太丢人,要给自己留足面子——就算怕,也不能表现出来,至少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虽然人都快吓疯了。
第2章 瓷娃娃(一)
十八个参与者沉默着走过屋宅的前院,身旁两侧的黑气始终盘旋不散。
前院里,那些枯萎的花草都死气沉沉地安息在那些黑气之中,如同在盛开着不详。
他们越是往前走,屋子里传出来的婴孩的笑声就越大,几乎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他们,他们这十八个人此刻正朝着一个鬼怪前行。
那些笑声简直有如魔鬼之声,柳煦被笑得头皮发麻,浑身骨头都跟着绷紧了,紧的都有点微微发抖起来——他只想掉头就跑。
但齐南说不能跑。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谁落单谁绝对就是第一个出事的——这是所有恐怖片的套路,也是所有伟大的人类总结出的伟大规律。
总而言之,落单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