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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衡将顾盈之事说的透彻,引来薛远清啧啧称奇。
“顾二娘骨格清奇,此景更是祥瑞昭显。”元衡黯然的眸子睨向薛远清,“既然世子未婚,若与顾二娘结合,许能枯木逢春,驱走厄运。”
薛远清爱子心切,当下便有些急病乱投医的况味,恍然大悟道:“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眼见他上了劲头,元衡道:“只可惜顾家二房非嫡脉,顾二娘嫁与世子为妻门楣有差,怕是会让侯府丢了颜面。”
“无妨!”薛远清不以为意,“顾二娘入侯府,当个妾室尚可够格。”
西平侯重家世,元衡早就猜到他会让儿子先纳妾后娶妻,慢条斯理道:“如此也好,你们二人父慈子孝,苍天亦不舍得断侯府后路。顾二娘一事传出,提亲之人怕不是少数,朕无法冒然为世子赐婚,侯爷还需尽快找一下摄政王。”
“老臣多谢陛下提点!”
薛远清匆忙行礼告退,上了辇直奔延英殿而去。
元衡在后目送,唇边浮出不自知的清淡笑意,稍纵即逝。
将顾盈弄出顾府,最掩人耳目的做法就是让她嫁人,残废的薛眴可是他为其精挑细选的好夫婿——
蛇蝎心肠和纨绔子弟,最是相配。
傍晚时分,春宴散去,顾菁菁和陈玉殊在丹凤门处分别,各自做着马车回府。
这边还没到街口,顾家的马车就被宁斌拦住,随即被引着前往汇江楼。
最害怕的场面还是来了,顾菁菁提心吊胆的走进二楼的老房间,屋内阴沉的气氛立时压的她喘不上气。
元襄换了一身沉稳大气的靛蓝圆领袍,正垂眸擦着一把精巧的匕首,锋利的刀柄发出冷峭的寒光,让人不由胆寒。
回想到他在春宴上的脸色,顾菁菁怯生生地捏紧裙襕,细声细气问道:“王爷,菁菁今日没做错事吧?”
“这些时日政事繁忙,没顾得上你,你倒好,连封信都没给我送过,只顾与陛下逍遥快活,忘了谁是你的主子了?”
元襄抬眼,目光萧肃,眼神冷,声音亦冷。
顾菁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菁菁不敢,以往王爷都会安插许多眼线,即便菁菁不说,所作所为也逃不过您的法眼。王爷不传,菁菁亦不敢叨扰。”
“说的倒是有理有据。”
元襄哂笑,握着匕首起身,步步朝她逼近。
久违的压迫感袭来,顾菁菁本能的后退,直至被他逼进墙角。
两人的身躯不过隔着一拳的距离,元襄低头凝望,馨甜之气顿时窜入鼻息。
阔别已久,熟悉又陌生。
顾菁菁惊惧抬头,娇美的脸蛋,清纯无暇的眸子,颈部滑润的薄皮下透出青色的血管,隐隐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想要在上面咬一口。
时常侵袭的春梦突然闪现他的脑海中,他微蹙眉宇,嗓音似有几分幽怨:“今日你跳的什么舞,越发跟个妓子似的,放浪。”
这番羞辱让顾菁菁不满,委屈的咬紧唇心,“王爷说的哪里话,我一直都是按着您的吩咐去做,您不就是逼良为娼吗?陛下都夸我跳的好看,我哪里做的不对了?”
眼见她又开始咄咄逼人,眉眼间尽是厌恶之意,元襄压抑许久的情绪澎湃而来,腕子一抬,冰凉的匕首遽然贴在她的细颈上。
“小丫头,你少说两句我还能让你舒坦点,非得逼我收拾你?”
顾菁菁一霎愣了。
这一年来两人时常争吵,这还是首次以刀相向。
她不敢再造作,全身的汗毛紧跟着竖起来,纤长的眼睫翕动几下,汪汪滚出泪来。
这一哭梨花带雨,当真惹人心疼。
元襄只觉心头火浇熄几分,开口时话音少了些戾气:“怕什么,这刀子又不是给你准备的。”
说完,他腕子一动,锋利的刀尖徐徐划裂她的衣缕,从上到下,一直开到她的腹处。露出的肌肤如玉白皙,错落分布着刺眼的红痕,尤其集中在心口处。
那是受过疼爱的痕迹。
回想到春宴上窥到的恼人景致,元襄紧握匕首,骨节泛起森森白意,讥笑道:“真荡。”
顾菁菁噤口不言,生怕再惹恼他。
当他扔掉匕首碰触她时,她如梦方醒,双手攥紧他的腕子,颤声提醒道:“王爷应当知道,菁菁已经侍寝了……”
“什么意思?”
元襄读出她眼里的回拒之意,覆在她身前手完全不顾她的阻拦,作乱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不过侍寝几次,难不成还想为他守身?”
“不是……”顾菁菁的小脸愈发臊粉,“王爷好洁,菁菁不干净了,不配服侍——”
话还没说完,她已被元襄打横抱起,直接扔进了香榻堆叠的被褥中。
屋内灯影温柔,元襄微微抬头,皮肉下的喉结缓慢一滚,扯开圆领衣襟,漏出内里雪白的中衣,勃勃欲念不言而明,充满了泠冽的攻击性。
脑中纵横交错的光影让他混乱不堪,底线和原则在一刻尽失,眼下只想重新占据这个在梦中搓磨他的女人。
万籁俱寂,只听他笑道:“人总得换换口味,我今日就要品品,你这不干净的身子跟以前有何区别。”
顾菁菁见势不妙,拎来被矜遮住自己,忍着心头惶然,唇畔挤出僵硬的笑意。
“菁菁倒是没料到,王爷如今这般不挑拣了,也不嫌菁菁脏,难道——”她拉长尾音,拿一双讥诮的眼眸看向元襄,“难道偌大的王府后院,没有一人如菁菁这般讨您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