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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这红衣女子也是江湖中人,还对七星堂颇为了解。
萧涵问:“上次的红花令是七星堂堂主的儿子模仿伏月教教主做的,难道这次抓走武林盟新弟子引起武林盟恐慌,也是七星堂堂主的女儿做的?”他感慨道,“怎么都跟七星堂有关啊。”
“许是见不得伏月教好。”红衣女子道:“专给伏月教惹麻烦。”
在武林盟,几乎所有人都将伏月教称呼为魔教,而这红衣女子却不。萧涵猜测她定不是武林正道的人,许是与春波苑背后的花间派有关。
她是谁,萧涵现在也无暇顾及,他拿着画像,想等回去后找人将画像散播出去,这样也方便找人。
甄老板放下画笔后,便安静站在一侧,若有人有心留意,便会发觉她的神情有些不对,而红衣女子正巧看见了,她问:“想到什么了?”
萧涵和黎秩闻言都看了过去。
甄老板仔细观察红衣女子的神情,见她似乎无意避着外人,便恭顺地应道:“两位少侠一提醒,我看这位姑娘也觉得眼熟了。”她也不太确定,语气有些含糊,“那是二十年前见过的人了,与七星堂的孙堂主还有些关系。”
红衣女子道:“但说无妨。”
甄老板便如实说道:“那是二十年前,金华首富桑家老爷唯一的女儿,嫁予孙堂主为平妻,甚至威胁到了原配胡夫人的地位,不过入了七星堂没几年,桑家忽然没落,七星堂就没了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活着,也许已经死在了胡夫人手下。”
甄老板细白的指尖点了点画像,“听你们说起七星堂堂主,我倒是想起来,那个女剑客竟然跟那位桑小姐很像,与孙堂主也有几分像。”
红衣女子轻声一笑道:“说不定就是他女儿。不过七星堂里可没有这位小姐,那位桑夫人也在很多年前没了消息,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萧涵听得糊里糊涂,脑袋里像是有一团线,乱糟糟的,可他直觉这些线索都有用,一时间又没有头绪,他揉揉额角,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
“在武林盟和官府的追查下,还能在金华隐藏得如此严密,甚至还屡次出手抓人。抓到了那么多人,她们会藏在哪里?”黎秩忽然开口。
萧涵道:“除非她杀人分尸,否则那么多人定然很占地方。也不能是寻常能查到的地方……”
在萧涵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时,黎秩转向甄老板,“桑家没落后,可有留下什么大宅院吗?”
萧涵面露惊喜,这是个好思路!
甄老板在金华多年,其他不敢担保,但这个还是能打听到的,“桑家出事后,只留下了一座老宅,就在衙门后街,荒废多年只有几个老仆守着,因为地段不错很多人都去打听过,不过听说这是桑家老爷留给外嫁的独女的。”
萧涵一听衙门后街四字,脑子里的乱线仿佛在同时都解开了,他面露喜色,激动地握住黎秩的手,“那样的地方,周围皆是达官贵人,武林盟不便查探,官府的人也会常常忽略身边可能会有凶嫌出没这一点,鲜少查访。”
黎秩比他平静多了,只一语中的,“所以,去看看?”
萧涵忙不迭点头,他抱起那两张画像就跟甄老板告辞,甄老板只叮嘱他别忘了十倍金子,便爽快地叫人带着他们二人从后门出去了。
送二人走后,甄老板看着倚在窗前听曲的红衣女子,面上有些不解,“少主方才为何要给那两人线索,让他们武林盟乱起来不是更好吗?”
“不一定是武林盟的人,现在的武林盟,什么人都能趁乱混进去。”红衣女子深邃眼眸望着楼下翩翩起舞的貌美胡姬,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带着面具的两个小家伙,跑到花间派的地盘来找线索,真有意思……”
甄老板神色一凛,“属下这就去查。”
红衣女子摇头,“不必。”她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秀眉一蹙,颇为忧愁地摩挲着食指上殷红的蔻丹,“我只想知道伏月教为什么还不出手,那位小教主怎么还不现身,就这么由着别人给他泼脏水吗?脾气也太好了吧?”
甄老板正要回话,她又难掩兴奋地说:“我等他求助已等了那么久,攒下了不少裙子,他会愿意穿给我看吗?真是越想就越期待啊……”
甄老板默默闭上嘴。
从后门出去是一条冷清的街道,两人沿着江边往府衙方向走去。
萧涵这才开始好奇红衣女子的身份,“那位姑娘是不是花间派的人,她看起来不像邪道妖女啊。”
谁知黎秩一听,面色就变得很古怪,“你真的分不清男女吗?”
萧涵被问得愣住,“什么?”
“那是个男人,比你还高。”黎秩面色铁青道:“花间派的白琼少主,他喜欢红妆。”他转过脸,上下打量着萧涵,怪异的目光犹如化作实质一般叫人毛骨悚然,“也喜欢看男人穿裙子,尤其是功夫越高,能力越强的。”
萧涵哑口无言,为什么感觉好变态啊!他忍不住问:“你们邪道的男人都喜欢穿裙子骗男人吗?”
他无意间揭露了黎秩的黑历史,黎秩整张脸都黑了。
萧涵本能的哆嗦了下,忽地想起黎秩刚才不自然的举动,目光炯炯地看向黎秩,“你刚才一直躲着他,是不是因为……他想看你穿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