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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人呢?”
黎秩闻言,也想起来红叶先前在马车跟他说过的话。
她说换两个人,而这里只有温敬亭,那么剩下那个人是谁?
黎秩眼底忽然燃起几点微光,他正猜测着,红叶便道:“圆通,我王大哥呢,你不是说他也在这吗?”
果然……黎秩眸中的光越发灼目,也随之望向圆通。
如此看来,红叶用他作为交换回这两个人,的确很值得。
圆通只笑道:“你们随我回西南,自然就能见到剩下的人。”
红叶摇头道:“也就是说,你今日没有将王大哥带来。”
圆通道:“他来或不来,并不代表我手中没有你们要的人。”
黎秩眼底的光倏然暗淡,“也许,他根本就不在你手上。”
红叶看了看圆通,又看了看黎秩,忽而笑出声来,带着几分讥讽,“好啊,原来你是在骗我,我竟然还为了一个谎言将教主骗到这里来。”
圆通不紧不慢地笑说:“他确实不在我手里,但我知道他的下落。”他瞥向黑衣人背上的温敬亭,笑意更深了几分,“虽然王堂主不在,可你们的温堂主不就在这里吗?难道在你们眼里,温堂主不如王堂主重要?”
圆通若有所思地道:“莫非,王堂主身上有什么秘密……”
“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红叶冷笑道:“是你骗我在先,如今少了一人,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圆通道:“殷姑娘,到了现在,你除了相信我们,还能如何?”
红叶哑然。
黎秩看着温敬亭,不放心地问:“温堂主他怎么还不醒。”
圆通见黎秩竟丁点也不在意他与红叶之间的交易,不由多看了他两眼,“温堂主伤的太重,若再不医治,莫说醒来,恐怕也活不过这几日。”
“那你为何……”斥骂的话到一半,黎秩便自觉咽了回去。
是了,温敬亭跟圆通非亲非故,圆通只是拿他当人质罢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温敬亭,黎秩想起那夜他舍命让自己逃走……
即便这次只能救回温敬亭一人,黎秩认为,这也值了。
黎秩垂眸收回目光,从红叶身后走了出来,“我不管你跟红姑有过什么协议,只要你放过温堂主,将王堂主的下落告知我,我便如你所愿。”
“教主!”
红叶喝止道:“他本就没有诚意,我们不必与他继续交易!”
圆通含笑的目光在二人间流连,有意无意地威胁道:“看来殷姑娘是要毁约,不过看着温堂主的身体怕是熬不了多久了,不知黎教主怎么看?”
黎秩皱眉道:“红姑答应了你什么,我都答应你。”
“教主!”
红叶不赞同地看着他,黎秩坚定地朝她摇头,继而又说:“但前提是,你让红姑将温堂主先带走。”
红叶愣在当场。
圆通也有些错愕,他失笑道:“这可不行。殷姑娘说过会带黎教主随我等回西南去,找到藏宝图。黎教主能答应,我自然很高兴,可殷姑娘是王爷的义女,怎能不随我等回王府?”
黎秩嗤道:“她只是镇南王的义女,昔日南王府的副将之女,而我,却是世子姜蕴的后人,我身负姜家血脉,前朝皇室血脉,如何不必她重要?更何况,我还知道藏宝图的下落,只要不是个蠢的,都知道该怎么选。”
圆通神色一顿,摇头笑道:“不久之前,黎教主还不知自己到底是谁,我又怎么知道黎教主是不是真的姜家后人,手上到底有没有藏宝图?反之,殷姑娘确是真正的王府义女。”
黎秩淡淡道:“你信或不信,这并不重要。而这是你唯一一次能让我主动投降的机会,机不可失。”
圆通确实有些心动,“但黎教主也要清楚,你们自上了乱石山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落到了我手里,你认为我现在还有必要作出舍弃吗?”
黎秩丝毫不肯让步,“你今日可以将我困在山上,同样,我今日也可以将自己永远留在这上,如此一来,藏宝图的线索在我这里便断了。”他又瞥向红叶,镇定泰然地说:“不信的话,你大可问问红姑,我爹有没有告诉过她藏宝图的下落,藏宝图可是我们姜家的机密,除了姜家人,无人得知。”
红叶眉头紧蹙,直朝黎秩摇头,脸上写满了担忧之色。
什么叫永远留在这山上?黎秩是在以死相逼,而一个死了的姜家后人,在圆通这里没有任何用处。
红叶能听出来,圆通也能听出来。圆通不指望红叶能做出回答,红叶就是说了,他也不会信。他生性多疑,对藏宝图乃姜家机密不外传的说法却信了八成,而黎秩,是他们追查到的唯一一个可能是姜家后人的人。
他倒是想找到姜蕴,可姜蕴在十年前起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耗尽镇南王府之力也未必能找到。
圆通沉吟良久,到底不愿错过这个机会,他也不会轻易相信黎秩,他要求道:“我要见到藏宝图。”
黎秩对此早有预料,衣袖下的指尖轻轻摩挲这,边回忆着自己藏着的那张地图上的山势,边道:“我少时曾无意见过我爹房中私藏的一张羊皮地图,他很宝贝这东西,训斥我一顿后很快就把东西藏了起来,所以东西并不在我身上,我如今不能马上将东西交出来。但我还记得图上的地势与标记,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将地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