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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方才祖母不愿意给他开门。
不要紧,反正他已经到尚京城门外了,他已经不需要祖母的支持了,祖母已经没有用了。
他将长刀收进刀鞘,反手摘下背上弓箭,搭弓瞄准:“祖母,你小心了,孙儿这就了结了这毒妇。”
太后笑了一声,太皇太后却觉得那锋利的箭头是对准自己的。
“你……你小心……”
她话音未落,箭矢嗖的一声飞出去,正中她的额头。
赫连诚恐怕她穿了护甲,特意射的是脑袋。
她都还没感觉到疼痛,赫连诚的反应却极快,他怒吼一声,震天动地:“祖母!”
“毒妇,你敢拿我祖母挡箭!”他再一次抽出长刀,朝着面前的城门挥刀,“攻城!攻城!为太皇太后报仇!”
一举多得,士气大振。
赫连诚身后的士兵再一次如同潮水一般奔涌向前,撞在城门城楼上。
而此时,城楼上的太皇太后瞪大了不甘愿的双眼,胸前衣襟被鲜血染红。她是靠着太后,才勉强站稳的。
太后扶着她,在她弥留之际,最后说了一句:“我骗你的。”
太皇太后用最后的力气,猛地回头。
“我骗你的。”太后眼中带笑,“看看,这就是你的乖孙子,这就是鏖兀人。”
说完这话,她便将手一松,太皇太后站立不稳,下意识要扶住城楼,却就这样翻了出去,坠落下去。
赫连诚转回头,假意没有看见,又大吼一声:“攻城!为太皇太后报仇!”
接连涌来的士兵,踩着太皇太后的尸首向前。
城楼上的太后放声大笑,转而看见阮久,赶忙捂住了他的眼睛:“小乖乖,不该带你来看的,走吧,咱们回去。”
正当此时,一支箭从赫连诚身后飞来,穿过他的左肩。
赫连诚一时不防,坐在马背上晃了一下,很快就重新坐稳,折断箭矢,捂着伤口,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山丘上,还保持着射箭的姿势。
男人风尘仆仆,脸上还带着血迹与灰尘。他下颌线凌厉坚毅,这几日未曾修剪,胡乱冒出来的胡茬都格外坚韧。
城楼上,太后松开挡在阮久眼前的手,松了口气:“没事了,他回来了。”
阮久原以为是赫连诛回来了,可是他望了一眼,却不知道这人是谁。
这个时候,太后脸上的笑意才显得真切起来,她解释道:“摄政王。”她又笑了一下:“狗男人,这么迟才回来,我都快被老东西弄死了他才来。”
这时,阮久忽然看见赫连诛就站在另一个更远的山丘上。
他也回来了。
而他举着弓箭,对准的是那位摄政王。
他站得地方隐蔽,这个动作,除了跟在他身边的人,就只有阮久看见了。
赫连诛不经意间瞥见阮久就在城楼上看他,就像做错了事情一般,迅速收回手。
他下意识觉得,他做这样的事情,不能让阮久看见。
他重新搭起弓箭,再次对准的是赫连诚。
赫连诛一箭射穿他的心口,赫连诚只注意到了摄政王那边,不料再中一箭,就这样直直地从马上摔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软啾: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只小啾啾
第28章 鲤鱼打挺
阮久旁观了一场极为残酷的皇室斗争, 却因为语言不通,对这些事情都只是一知半解。
直到他看见赫连诛好好地站在山丘上,才彻底放下心来。
赫连诚坠马, 躺在地上,不知道还是不是活着。
赫连诛身边的白须老将军大声道:“反贼赫连诚已被大王就地正法,追随反贼的喀卡族人, 立即放下武器,死罪可免!”
城门前疲惫的士兵面面相觑, 等到有人率先丢下手里的武器, 紧跟着,越来越多人将兵器丢到了地上。
一时间,刀剑相击, 铮鸣之声, 震天作响。
赫连诛看着这样的场景, 轻笑出声。
他策马上前, 将靠近时,摄政王在马背上朝他行礼:“大王。”
马程轻快, 赫连诛只是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就驾着马过去了。
大王首战大捷, 志得意满,有些得意忘形了。
摄政王了然地勾起唇角,不再说话, 一松缰绳,也跟了上去,准备进城。
城楼上,太后面带笑意, 对阮久道:“走吧,咱们回宫去了,你也一夜没睡吧?回去补觉,这里的事情有人处理。”
阮久只能点点头:“好。”
因此,赫连诛与摄政王进城时,看见的只有马车的影子与马蹄车轮扬起的灰尘。
周公公倒是等候在城门后,俯身作揖:“大王,摄政王,娘娘说,她先带着王后回去了,请两位留下善后。”
赫连诛不大高兴,皱起眉头。他连阮久的面都还没见到呢。
而且他让阮久好好地待在大德宫里,阮久竟然跑到城楼上来了,这么不听他的话,他还没“教训”一下阮久呢。
摄政王倒是失笑:“知道了,你快跟上去吧。”
周公公应了一声,就追着马车去了。
*
阮久分明什么也没有做,却感觉自己累得很。
他回去之后,匆匆洗了个热水澡,一上床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