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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茶侧开头,他便也不变方向,吻在她的耳骨,轻轻一碰,小姑娘的耳朵便颤抖着,粉成一片。云天放无声地笑了:“这样,还不明白吗?”
涂茶捂着耳朵:“明白了,明白了,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动嘴也不行!”
“你又不明说,都绕着弯要我来猜。”涂茶小声吐槽。
云天放抓重点的能力极好,他重复道:“都?”
涂茶摇摇头:“语气助词,语气助词,不要在意。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我,所以不会再纳后宫?”
“我心悦你。”云天放认真起来的模样,会让人完全忘记他的帝王身份,他眉深,眼睛却在光下有着琥珀的透明感,他是一个很矛盾的组合,天下最强的剑客,和天下至尊的皇帝,剑客该摒弃一切杂念,皇帝却得考虑千丝万缕,所以他在初见时给涂茶的感觉有如松般的威严,那是帝王权势赋予他的,但在此刻,他为她展现的是一个心无杂念的剑客最纯粹的喜欢,最干净的告白。
涂茶便纠结的皱起眉头来:“我可以说真话吗?”
小姑娘这样的表情也有趣极了,云天放爱怜地捏她脸颊:“但说无妨。”
涂茶便很认真地数了数,然后开口:“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毫无缘由把我掳走,然后一桶冷水把我浇醒,不让我穿鞋子赤脚走过御花园的石子路,让我睡柴房,最后把我关在冷宫六十一天零五个时辰半刻钟的罪魁祸首罢了。”
“温的。”云天放说道
“什么?”涂茶不解
云天放继续解释:“浇醒你的是一桶温水。”
涂茶:你抓重点的能力尤其地棒哦!
云天放不客气地笑起来:“你把我们的相遇记得清楚,但是别忘了我们在祭祀上还有猜谜的缘分。”
涂茶直起腰,云天放便也坐在她身旁,她拿过云天放的两只手掌,一只放在他自己的心上,另一只放在涂茶的心上,趁云天放疑惑时猝不及防地突然接近亲上他的嘴唇。
那么强烈的对比,他不用手掌,都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被心脏疯狂的鼓点穿透。
涂茶的心脏却仍那么平静,好像那个亲上来的人不是她一样。
直接的反应最不会说谎。
涂茶将他刚刚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这样,还不明白吗?”
云天放有几分狼狈地移开眼:“我可以等。”
貌似不久之前某个男人也说过同样的话。
涂茶看向窗外:“你等不起。”
“你非要我直说吗,我不会喜欢你,以前,现在,将来,都不会。”
云天放却笑起来:“这样也很好。”
但那笑看起来太可怜了,他的指尖留下几滴血液:“是我自己把牵掣的把柄交在你的手上,你就是不要了,我也不会收回。”他知道女孩不过是吃准了他的心都在她身上罢了,两个月前她被泼水,脚走的红肿,被流放冷宫也不会吭一声,两个月后她极敏锐地摸到他的底线,发现他的底线便是她以后就肆无忌惮起来。
他说完就要走。涂茶却拉住他的手:“别看。”
她用手帕擦干净血液以后,将帕子收起来,再用另一张手帕把他的手掌包裹的严严实实:“让太医治,你记得别不小心看到了。”
她知道他见血发疯。云天放却可悲的发现自己还是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发现喜欢真的永远不会填满。
就算是没情感的系统看过这一幕后都觉得有些发凉【人类真可怕。】
涂茶随意地把搜上来的情书当话本看【谁让他在我睡觉的时候泼我冷水。】
【是温水。】
涂茶:请停止你的直男行为!
不过,涂茶不知道的是,当天夜里,云天放就看到了她藏起来的传位诏书。
不 小心看了一眼的暗卫凉了半截,这等密辛,只怕他活不久了,那位刚得宠的贵妃怕也享受不了多久的荣华富贵了。
云天放看了眼,他捏拳,手却不由得痛了几分,他看着手上的手帕,颓然道:“放回去。”
暗卫疑心自己把杀了她和放回去听混了,虽然两者的音相差有点大。
“等一下,”云天放叫住他,“交给朕,朕放回去。”
他知道少女最不喜欢被人打扰睡眠,此刻的动作便极轻,但还是按耐不住,往床铺上看去。
少女畏黑,这宫殿里便摆放了数十颗夜明珠,夜明珠光线柔和,柔柔地模糊少女的脸庞线条,莹润如玉的肌肤上,眼睫如鸦羽,微末点缀光晕,她像是神仙留在这人间的明珠,宫殿仿若广寒宫,她就是独守千年孤寂,美丽清冷的嫦娥仙子。
云天放想,她就是在月亮上面,他也要不顾一切地摘月。但他想到诏书,脑海里不由得又想起一片血色的宫城,想起哪些死寂的眼神。他背负了太多的罪孽,太过沉重而无法触碰高高在上的月亮。
第15章 摄政王和亡国公主15 反派昏于话多。……
在找到了传位诏书以后,涂茶再也没有发现有意义的东西,只得作罢。
却不知道在她找进宫殿前,宫殿里早被彻底搜查一番了。看到了传位诏书以后,云天放自然也发现了几多疑点。当时的云御天还值盛年,他根本不可能也没必要如此提前就将传位诏书秘密写下藏起来,所以诏书只可能是能接触玉玺的人伪造的,且传位诏书上写明云御天驾崩,就说明在伪造诏书的时候,他们已经明确了云天御会身死,但当时云天御真是盛年,且无暗病,绝无突然病死的可能,说明写下诏书的人谋定害死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