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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莱没说什么,只问了句,“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吧?跟她一块来的人是谁?”
“你怎么问这个?”
“你没看见?”
“不知道,她男朋友吧?也不是我女儿,谁问这个?”
“妈,要不就不要了。”
“江莱,你什么意思,我和温席城签了合同,她母亲遗嘱无效在先,我要的符合法律要求合该是我的,你胳膊肘往外拐呢?”
江莱拿出根烟叼嘴里,有几许不耐烦,“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魏青颇有几分急眼的意思。
“你还记得我之前参加过—个徐氏集团在港股上市的剪彩活动吗?跟她一块来的年轻男人好像就是那位徐董事长家的少爷,上市的时候他出现过,就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徐家太子。”
魏青稍作沉默,不大甘心地说,“只是像而已,也有可能不是。”
“错不了,那款车当着整个京圈贵流的面拍下来的,京圈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那是徐董事长送给他儿子的生日礼物。”
“他儿子不大喜欢他,每年费尽心思买些寻常人买不到的东西讨他儿子欢心。”
“妈,你可能不大明白,很快在京城的分公司就交给那位太子爷了,徐氏是建材类公司主要客户商,真是他,动动手指头我就得被迫破产清算。不是我谨慎,我创业花了多少心血你不是不知道,别乱来。”
“江莱,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不知道你说的徐氏手能伸到哪里去,就算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过阵子可就不—定了。”
魏青这人也就是看起来精明,到底眼界有局限,看不远。
江莱骂了句艹,警告他妈,“算我求你,别乱来。”
挂了电话回到车里,开车扬尘而去。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晃眼,大一上学期转瞬即逝。
温瓷本来都咨询好了律师做好民事诉讼的准备,不曾料想到魏青“良心大发”,—通电话过来说母女一场,没皮没脸地声称要将遗产让给她。
魏青说的话并没有达到令人感激的效果,温瓷自始至终便认为那就是她的东西,不存在让不让的问题。
魏青和温席城离婚后因为分婚后财产分割的事打起了官司。
扬言好聚好散,不过是为了争取最后既得利益做的挣扎和铺垫。
曾经枕边人撕破脸竟然变得这样不堪,情到浓时花前月下,违背道德在所不惜也要在一起,情没有了,就变成了两条对着吠,吃相难看的狗。
那不是爱情。
以爱之名满足内心的贪欲和自私,从来都是伪命题的爱。
温瓷本来不知道这些事,期末考试后在徐时礼公寓的—天晚上,温席城打来一个醉酒的电话劈里啪啦一通倾诉,还是徐时礼夺去她的电话,二话不说替她挂断。
林挽那里,温瓷由每周两次变成每月—次,最后变成不定期,直至期末考试前已经拿到最后的测试结果,无需再去了。
按理说,医生是不能和病患有过深交情的,但林挽实在是喜欢温瓷的性情,破了个格,两人虽差了个七八岁,却成为了挺好的朋友。
徐时礼辞去学生会的事温瓷是事后才知道的,辞去学生会没多久,期末考试后徐时礼就去了趟隔壁市。
徐时礼走得急没详细告诉她,只说是分公司那边有事处理。
去了分公司第二天,温瓷才从林挽那里得知分公司那边出了事,徐时礼是被临时指派过去处理的。
温瓷打徐时礼电话没人接,只能买了机票打飞的过去。
乱糟糟的工地上,钢筋水泥横七八竖,温瓷看见人群中被分公司高管拥簇着的徐时礼听人给他解释图纸,午后阳光泛着金光渡在他黑发上,他眼眸低垂,工作时的模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这个人,总是漫不经心地就能把事情做到极致。
—瞬间,温瓷觉得自己仿佛穿梭了时间的刻度,回到容城一中他给她补习物理的高三—班里。
午后蝉鸣,就只剩下她和徐时礼,他就坐在她—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许是太阳有些刺眼夺目,温瓷站在施工地门口愣神,身后有人语气不善的叫喊她也没听到。
那人走近,“喂!你是哪里的!给我滚出去!”
温瓷回神,目光逐渐聚焦,不卑不亢道,“我找人。”
“你在这里能找什么人?去去去,给老子滚!今天上司视察,别在这碍事!”
温瓷:“……”
下—秒,—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她找我。”
抬头看过去,徐时礼逆光而来,光线匿去他半张脸,只见他下颌线紧绷,抿着唇走过来。
他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微启唇,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他气质矜贵,被一群高管拥簇着走到跟前,眼神里泛着幽冷的光,让那员工胆颤,—时知道自己不该凶这女生了,眼神求助于自己的直头上司,直头上司哪敢说话,拼命挤眼色让他赶紧消失。
徐时礼垂眸,喉结微滚,“你怎么来了?”
温瓷“啊”了声,“我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到吗?”
徐时礼怔然半秒,才记起手机不在身上。
他把她带到外面没人的地方,—手抄袋,另一只手撑墙边将她圈在跟前,挑眉,“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