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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谨修清冽深静的嗓音从手机那端传来,“老霍,你绝对猜不到,昨晚被倚月截下的那杯红酒里面放了什么。”
霍辞眸底蓄满了阴鸷,声线沉冷,“别卖关子,有话直说。”
“冰。”
“毒?”
陆谨修淡声回应,“对。”
霍辞周遭的冷戾气息不断堆聚,“大庭广众之下他敢做这种事?”
那人该有多疯。
那端,陆谨修的语气倒是颇为轻描淡写,“也许人就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他肯定也没想到会被人瞧见。”
霍辞沉声询问,“报警了吗?”
陆谨修声线亦是沉冷的,“那是自然,鉴于情况比较严重,我也为警方提供了相应的证据。”
霍辞侧眸朝江倚月看了眼,声音凉薄得像是浸过冰水,“今天有人给月月寄来了一个恐怖娃娃,我怀疑和这件事有关。”
陆谨修道:“如果真的与他有关,那你无需太担心,警方应该很快就会查到他买卖毒.品的证据。”
“等进了局子,他再想玩这些把戏也玩不成了。”
霍辞低声提醒,“你自己也注意些。”
陆谨修轻嗤笑了下,“不必操心我,照顾好你家倚月妹妹就行。”
说这话的时候,他刻意加重了“妹妹”二字。
电话挂断。
江倚月的视线落在霍辞身上,轻声问:“哥哥,给你打电话的是陆先生?”
他开口,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嗯。”
江倚月:“他都说什么了?”
霍辞眉眼稍抬,“那杯红酒里的东西,是冰。”
江倚月额上两根眉骨骤然跳了下,眉心紧拧,“没想到真的是,还好那个姐姐没有喝……”
霍辞走过去,抬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俯身对上她清澈双瞳,嗓音低沉深静:“所以,你没有做错。”
江倚月深吸口气,捏了捏手指。
她盯着霍辞的眼睛,鼓起勇气道:“哥哥,你今晚别走了,就在这里睡吧,可以么?”
一声低笑自他的喉间深处溢出,“有我在才不会怕?”
因他这句话,江倚月耳根瞬间红透。
颜色与烧熟的虾子无异。
江倚月抿起唇,小声问:“那……你吃过晚饭就要走么?”
霍辞直起身,有条不紊地淡淡陈述,“我搬到了你对面。”
江倚月眸色微动,问:“一周前?”
所以那天早上那些噪音的始作俑者其实是他?
“嗯。”他淡淡吐出一个单字,神色如常。
江倚月眨了眨眼,问:“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
锦苑与影视城的距离很近,但距离东亚集团的办公大厦并不是很近,起码比不得他在仙月南庭的那栋江景别墅。
霍辞居高临下地瞧着她,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底蓄着清冽,“你既不愿意搬过去与我同住,那我就搬过来,有问题?”
江倚月咬了下唇,顶着红透的耳根摇头,“没……没问题。”
她自然是希望他能离她近一点的。
霍辞低笑一声,指着那只恐怖人偶娃娃道,“别怕,我会把这东西带走。”
未等她开口,她又听到他说——
“等查清来源,这只人偶会作为证据移交警方。”
她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双盛着清浅笑意的桃花眼,“哥哥。”
“嗯?”
“谢谢你。”
怕他生气,江倚月立刻补充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听我跟你说谢谢,但……”
霍辞倒是没就此话题多说什么,而是问:“你在医院说的话,还作数么?”
江倚月歪着脑袋思考两秒,道:“帮你养胃?”
“嗯。”
她笑着道,“当然作数了,我从不骗人。”
他靠近她,微微俯身,修长手指撩起她耳侧的碎发,轻轻挂在耳朵上。
“小月亮。”
“怎么了?”
他浅浅挑眉,桃花眼底笑意更浓,“你耳朵怎么红了,嗯?”
江倚月不自觉地避开他视线,抬手将碎发放下来,遮住红透的耳根。
然而她这个时候做这种动作,怎么都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他们距离过近,她甚至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亦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
江倚月忽然想到了今天在病房,那个未完成的吻。
如果当时他没醒,她大概率会吻上去吧……
她清清嗓子,侧眸望向厨房的方向,故作镇定道:“我……我只是有点热。”
未等他再次开口,江倚月便快步从他身旁逃开,“哥哥,时间不早了,我去做饭。”
大约一个小时后,两碗咖喱牛腩饭和一海碗紫菜蛋花汤被摆上了桌。
海碗里面放了个白色的汤勺。
未等她动,霍辞就将盛好汤的小碗搁到了她面前。
江倚月弯唇,朝他笑了下。
并未再开口道谢。
一顿晚餐吃完,霍辞主动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
整理好那些锅碗瓢盆后,他提着盛有人偶娃娃的箱子去了对面。
江倚月站在客厅,看着空空荡荡的小公寓,眉心轻轻蹙起。
那种他从未来过的感觉又来了。
江倚月深深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