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餐后，江倚月被华景送回了学校。
    她上了一下午的形体课。
    下午七点钟，江倚月正准备离开宿舍回仙月南庭时，手机“嗡嗡”地振了起来。
    霍辞来的电话。
    她长指一划，接起，甜甜地喊了声，“哥哥。”
    霍辞低低应了一声，“今晚我要加班，晚点回去。”
    “啊好，我知道了，你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
    “那就好，我也吃完了，正准备回别墅呢。”
    “到家告诉我。”
    江倚月嗓音清清甜甜，带着不自觉的欢快情绪，“好，到了之后我给你发微信。”
    晚上八点零五分，江倚月被华景送到了仙月南庭。
    同她道别后，她拿出手机给霍辞发了条微信消息——
    【我到家啦，等你回来/愉悦】
    她乘电梯上楼，等了五分钟，他却并未回复。
    他说了要加班，这会儿大概是在忙。
    江倚月走到二楼独立出来的健身室，热完身后跑了会儿步，接着又练了半个小时的散打动作。
    练完散打，她半坐在地上，摸出手机瞧了眼。
    霍辞回她了。
    【乖，困了就先睡。】
    江倚月樱唇轻抿，眼底透出点点笑意，抬手敲出一行字——
    【不要，我等你回来一起睡。】
    她低眸瞧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四十六分。
    江倚月从地上起来，找到睡衣，抱着它进了浴室。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南城西郊某废弃工业园区。
    霍辞居高临下地睨了眼蹲在地上的男人，以不可违的口吻命令，声音冷到极致，“起来。”
    那男人像是树懒，一举一动都慢得不像话，就连抬头也是慢吞吞的。
    然而他刚要站起，却被身旁的中年女人给拉住。
    中年女人战战兢兢地低声道，“鹏儿，你别……别听他的。”
    霍辞冷笑了下，那双清冷的桃花眼底蓄满了阴鸷，“你儿子的命是命，月月的就不是？”
    中年女人借着工厂内悬挂的那顶昏黄灯泡，勉强看清了他的表情。
    她的脊背不受控制地发冷，声音也颤抖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霍辞招了招手，身后的纪朔递过来一份文件。
    他低眸瞧了眼上面的小字，将东西展现在他们面前，“月月的检查报告单。”
    她刚被他带回来的时候，全身上下几乎都是伤，青青紫紫的痕迹在白皙娇嫩的皮肤上十分碍眼。
    他带她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
    白纸黑字落在江子鹏和那个中年女人面前。
    霍辞脱下西装，随手扔给纪特助，解开衬衫袖扣，挽起袖子。
    一拳直接挥在江子鹏的下巴处。
    “砰”的一声闷响落入空气中。
    中年女人几乎被吓懵，反应过来后，伸手扒住霍辞的西裤，哭哭啼啼地道，“求求你了，别动我儿子，求求你……”
    霍辞睨她一眼，眸底写满了阴郁，“滚开。”
    纪朔使了个眼色，在一旁站了许久的两位黑衣保镖走到中年女人身边，直接将她架起，扔到一边。
    霍辞冷嗤一声，“你们一家对她做的那些事，下辈子还都不够。”
    江子鹏低着头，眼神沉重。
    霍辞下巴微努，轻描淡写地开口，“把他的手废了，右手。”
    中年女人大哭着吼道，“不要，不要啊，我儿子右手废掉之后还怎么活啊……”
    “废了可以接，你知道她的手治了多久吗？”
    “半年，整整半年才彻底恢复，更别提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
    而造成那一切的，就是眼前的他们。
    中年女人哭声慢慢止息，脸上的悲哀情绪以秒骤增。
    只是不知，是对她儿子的的心疼和惋惜，还是对自己以前畜生行径的忏悔。
    霍辞的声音沉冷到了极点，“动手。”
    旁边的黑衣保镖拎着家伙上前。
    废弃工厂外面有一棵大树，这棵树有将近百年的历史了，生得枝繁叶茂，不少鸟儿都在树上搭了个窝。
    黑色的乌鸦也在树上站着。
    可这会儿，它们全都扑棱扑棱翅膀子，飞走了。
    霍辞菲薄的唇轻抿，扔给半跪在地上的男人一张银行卡，淡淡瞧了眼他身旁的女人，“这里面是你和你爸的医药费，密码六个0。”
    紧跟着，他又扔了一张鲜红色的本儿，“房产证。”
    霍辞冷冷地开腔，“你儿子不是没房娶老婆么，我给他置办好了，兰城市中心的房子。”
    “手治好后，立刻滚出南城。”
    “你们一家三口，无论哪一个，若是以后再出现在她面前，我会把你儿子的右腿也废掉。”
    ***
    江倚月洗完澡后，窝在床上，一边拿平板看电影一边等霍辞。
    今天导演助理告诉她，试镜结果会在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发到她的电子邮箱。
    无论试镜成功与否，她都会收到一封邮件。
    江倚月视线落在平板上，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
    相比于见到试镜结果，她更想早点见到阿辞。
    江倚月伸出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拨出他的电话。
    铃声响了大概十秒便被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