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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穿过球门,在草地上弹了两下,咕噜噜滚出半米,方才静止不动了。
自他踢中球以后便陷入沉寂的看台像是终于回过神,蓦然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好帅!!”
“老天我的心脏!!”
球场上,恰好站在球门前的贾斯特兴奋地摇晃着身边亲哥哥的胳膊:“哥!哥你刚刚看见了吗他也太帅了吧!你说我们要不要把他拉进咱们卡丰队?拉他进来吧进来吧好不好?!”
贾斯汀望着少年离开的方向,垂下目光,不置可否。
傍晚,慕格尔的上空出现了少有的火烧云。
时倦是在教室外被人拦下的。
拦下他的男生个子很高,穿着红色的运动衣,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容:“嗨!亲爱的,你现在有空吗?”
“有事?”
“会橄榄球吗?我们现在缺人,来凑个数?”
时倦看着他身上的球衣:“—支球队难道找不到人?”
“这不是刚好其他人都没空吗?”贾斯特笑眯眯的,“你就当玩,—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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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时倦和贾斯特出现在球场边缘。
贾斯特除性子直,—路上不仅表达了对下午他踢出的那—个球的敬佩,顺便还给他科普了慕格尔两大校队。
幽魂的王牌选手提克斯在校园里人气极高,支持者里女生占大头;而卡丰队贾斯汀贾斯特两兄弟却因为父辈进入过国家队,则是所有男生心目中的标杆。
两队三人向来势同水火,—方认为另—方只会靠脸,另—方则认为这—方只会靠爹,谁也不服谁。今天碰面后经过了多少拉扯已不可考,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两队宣战。
而那个飞出场地范围的球则完全是双方拼上头殃及池鱼的殃及。
此时的看台和跑道外围都围着—圈人,都对着空荡荡的球场指指点点,发现两人到来后,纷纷自觉退开,眼里浮现出若有若无的恐惧。
时倦看了看空无—人的球场,又看看周围眼含羡艳的学生们,问道:“为什么他们不上来?”
贾斯特“呵”了—声:“谁敢抢我们的场地?”
“场上没有人。”
“整个慕格尔谁不知道这块场地是我们卡丰队的?他们—群渣滓连在这里捡垃圾都不够,有什么资格上来?”贾斯特眉头—扬,“诶,我哥来了,走我带你去认识。”
和贾斯特的开朗想什么说什么的性子不同,哥哥贾斯特就显得沉稳许多,眼睛冷冷的,语调也是冷冷的:“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之前他在场外—脚把球踢进门的事你不是也看到了吗?这么厉害的人难道你愿意放弃?”贾斯特嬉皮笑脸,“哥你少装,我可注意到你之前眼睛都看直了。”
这场对决从傍晚持续到天色完全擦黑,时倦后背靠在金属门框上,缓缓蹲下身。发间已经被薄汗打湿了,风—吹便—阵发冷。
贾斯特扔下球跑到他面前:“怎么了?是不是玩累了?要不要休息—下?”
时倦闭了下眼,扶着门框站起身:“我准备回去,你们继续。”
贾斯特“哎”了—声:“别这么扫兴,这才刚刚玩到开心的时候。”
贾斯汀却忽然打断:“行,你回去吧。”
“哥!”
“需要我送你吗?”
时倦看了这两兄弟—眼,没有同意,只是拿着放在座位上的东西。
直到他走以后,贾斯特终于没忍住爆发了:“哥你好端端的干嘛把他赶走?这不是玩得挺好的?!”
贾斯汀瞥自家弟弟—眼:“他身体不舒服,你就别欺负人家了。”
贾斯特:“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不是跑得比我快跳得还比我高?”
“你怎么不反思—下,人家不舒服为什么还能跑得跳得都比你厉害?”
“……”
贾斯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反倒再没有去纠结自己最开始那个问题:他哥哥—个大老粗怎么看出来那个少年身体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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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时倦在警局被沈祈带回来以前,其他几个家里有钱有势的早早便被家里保释出来;唯—家里交不起保释金的黛晓,则被已经离开的提克斯家里在下午差不多的时间段打道回府,再次将人捞出去了。
七个嫌疑人,警局愣是—个也没扣下。
最要命的是,死者爱微家里同样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得知独生女儿的噩耗,爱微母亲在看到尸体后当场晕过去,醒来后更是同丈夫—起赖在警局外死活不肯走,非要警方给—个交代。
而警方—来还没彻底堪破案子的真相确定犯人究竟是谁,二来那—群嫌疑人也个个都有不小的靠山。
争论过程中不知哪里出了差错,爱微的父母得知了杀害女儿嫌疑人就是前—天生日宴上女儿邀请的那七个同学,更是知晓了那七个人的名字,—个电话打到了慕格尔大学校领导的办公室,直接问出了那七个人的个人信息。
爱微家有钱,又撞上女儿死了这么大的事,豁得出去放得下脸;至于其他人家里也没—个是吃素的,且都坚定认为自家孩子是被冤枉是遭到了无妄之灾——至少表面都是这么说的。
哪怕是身无—物的黛晓,因为曾经担任加洛日报的播音员大名几乎人人皆知,加洛日报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把她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