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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猫从他后头追上来:“深也!我……”
深也没有看橘猫,反手就将橘猫的后颈拎起来,直接堵上它的嘴。
橘猫四只爪子疯狂扑腾起来:“……!!”
深也悄无声息地跳进来,站在屋子里环视一圈,倏地看向摆着瓷碟的木桌上那半个没吃完的青团。
他走到桌沿边上,眸光缓缓亮起来。
分明他眼中没有任何倒影,可他却像是能透过虚无的空气,准确对上那双看不见的眼睛,温柔道:“大人。”
时倦没有动。
深也抬手去碰桌上那半个青团,距离只余半寸的时候,一道刺眼的剑光蓦然呼啸而过,在他手掌上划出一道血痕。
他冷下眼,转头,看向剑光过来的方向。
任清言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眼中没有太多初醒时的茫然感,一片澄澈清明。
在这个位面,深也和任清言还是第一次见面。
任清言从他这只手看向另一只,以及他手上抓着的橘猫。
橘猫被捂住嘴,只能用喉咙发声:“……呜呜呜!!”
任清言收回目光,重新对上屋子里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你是谁?”
深也眸子微眯,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一把剑蓦然抵上他的脖颈。
任清言站起身,灵力操纵着长剑,缓缓走近:“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深也被剑锋抵着,唇边的弧度消失了,眼底却笑得更假。
魔气从他身上汹涌而出,蓦然弹开了脖子上的长剑,手在空气中漆黑的雾气中一抓,一拍桌子,直接迎了上去。
任清言望着空气中的魔气,眉头稍稍一拧,也不躲,抬手就是一掌。
橘猫被深也扔了出去,直面凌厉的掌风,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手忙脚乱地躲开骂道:“深也!我干你大爷!!”
魔气与灵力相撞,强大的作用力激起猛烈的狂风,将屋子里的桌椅全都掀得噼里啪啦撞到墙上。
任清言道:“你是魔域的人?”
深也双手结印,直击他的面门:“你也配知道?”
魔气将墙壁砸出一个洞口,裂纹不断朝四周蔓延。
任清言望着墙壁上的裂痕,轻轻皱起眉,手在虚空一握,原本被弹至角落的长剑像是得了某种感召,“嗡”的一声飞回他手中。
时倦站在一片狼藉里,托他现在神魂状态的福,其他人怎么打都不会波及到他,反倒是耳边的系统一刻不停地碎碎念,简直跟开了有声弹幕似的。
魔气在空中肆虐,以包围之势,切断了身在其中之人的退路。
深也扬起眉:“早知道你居然只有这点本事,我早该把他带回来。”
魔气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咆哮着向中间扑去。
任清言握着剑,指尖在剑身上轻轻一敲,扬手,下落。
剑尖从上空划至地面。
比之前他随手打出的那一道更耀眼的剑光骤然撕裂了黑夜,无声无息似水融入大海,长虹尾翼都是势如破竹的流光。
轻而易举地刺破了眼前层层叠叠的魔气,在尽头对手的眼中不断放大。
接着就是鲜血飞溅。
深也无力地滑坐在地上,胸腹处被刺穿一个巨大的口子,手上,身上全是血。
有人在他眼前停下。
他吃力地抬起头,望见任清言平淡至极的脸:“你是魔域的人?”
深也呛出口血,嗤笑一声:“是又如何?”
受过去当神使的影响,大多时候他脸上的表情都是温和而悲悯的,少有这样锋芒毕露的模样,连眸光都似要化作刀光。
大概是第一次在对方眼皮子底下那么狼狈。
无论他在哪个小位面对上他,似乎都是无解。
真的挺叫人嫉妒的。
任清言垂头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你难道猜不到吗?”深也也不知是不是清楚现在的自己就是刀俎前的鱼肉,干脆也懒得反抗,就那么靠在墙上,分明满身是血,可说出的话却半点不受影响,“当然是来找人。”
任清言手微微一僵。
来找人这句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如今时倦的死早在问天宗生怕别人不知道的漫天宣扬下变得人尽皆知,这种时候出现未免太过引人遐想。
深也忽然叹了口气,目光越过他望向之前那张木桌所在的地方,唇边噙着的弧度都带上了温柔:“少主。”
任清言心跳都跟着停了一秒。
他笑着道:“我就知道您在这里。”
任清言下意识回了头。
深也轻声笑起来。
刹那间,他的身上,手上,甚至眼角眉梢,漆黑的雾气以疯狂的姿态奔涌而出,阴影遮天蔽日。
全都扑向近在咫尺的任清言。
局势的逆转不过霎时。
橘猫根本来不及阻止,就看见深也站了起来,身形晃了一晃。
他垂眼望着身上的口子,不屑地勾了下唇,一步一步走向任清言,居高临下地道:“你还真是好骗。”
任清言剑脱了手,因为伤势太重,连视线都显得有些模糊,气息极度紊乱。
深也终于抓住了他的咽喉:“多可惜,对不对?”
明明是可以碾压万千小位面的气运持有者,明明他们两个对上,最开始都是安非约尔占尽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