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鬼魄？大小姐，典籍中的古老传说、竟然是真的？”
    惊呼声陡然响起，烈鬼门几尊妖孽、神色同时骤变。
    牧煜芝双眉微蹙，冷哼一声，说道：“典籍中传说、只是时代久远而已，不会是凭空编造。这虚无鬼魄，本质上是超脱天地法则的一种尝试，不能说是成功或者失败，但战法奇诡飘渺、凶狠凌厉，却是远胜寻常鬼修，同阶之中、几近无敌。”
    “连碰都碰不到，这还怎么打？”
    “这鬼魄好快的速度，若是易地而处、打不过、逃不走，难道只有身死魂灭一条路？”
    烈鬼门妖孽目光交错，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凝重、恐惧、焦虑。
    “有无敌的绝世强者、但没有无敌的修行道路，否则这世间、便不会有如许宗门世界，好好看！”
    牧煜芝清喝一声，身形不退反进、飘渺如红云，向着楚天策快速靠近。
    在另一侧，孟观空同样眼中扬起一丝凝重与期待，刀锋裂空、迅速向着楚天策的飞向飞掠。
    茫茫碎魂山、浩浩生死海，所有修者，几乎同时放弃了一切战斗、目光灼灼、凝望楚天策这一战。
    嗤的一声清响！
    天魂如剑，倏然划破虚空，如烈火疾电，猛然间向着鬼魄直刺而去！
    左手一立、交缠着漆黑如墨的光辉，混杂着高妙神异的天妖气息，倏然劈向大尊鬼魄的双臂。
    嗤！嗤！嗤！嗤！嗤！嗤！
    细密的嗤响声中，奇诡莫测的一幕、缓缓浮现。
    全力运转暗影流风、身躯同样化作虚无的楚天策，与本就交错在真假虚实之间的大尊鬼魄，倏忽交缠在一起。拳锋掌影似乎互相穿梭、难以触碰，又似乎是纵横激荡、不断劈杀，精元呼啸、虚空摇曳、却是全无一丝一毫逸散。
    “好精魂！若是这条路当真走不通、吞噬掉你的魂魄、倒是有机会从头再来！”
    大尊鬼魄双眼陡然一亮，脚踩七星、倏然间身形横掠。
    不知道为什么，碎魂山强横深沉的禁空法阵、对于大尊鬼魄全然没有任何影响。
    这一步踏出，大尊鬼魄身形好似倏忽间化作千百，骤然将楚天策封印在核心、杀意沸腾。
    整片虚空，甚至再感受不到任何精元波动，大尊鬼魄分身、好似雄山环抱、将楚天策封印在核心。
    突兀，千百条臂膀、如同千百柄长刀利剑、倏然向着楚天策劈斫而去！
    灵境死亡真意！
    灵境生命真意！
    两种玄妙深沉、恢弘浩荡的真意，融贯交错，纵横席卷。
    鬼魄是修行世界的一种异类，传闻乃是心怀大不甘的鬼修、沉沦无尽、挣扎辗转、非生非死。
    “好灵妙的生死真意运用，这两门真意、竟然有如此奇思妙想、精微妙用！”
    楚天策双眼一亮，长剑环转、重重雷光氤氲、霎时间化作一座巨大的六棱雷晶。
    左手单掌一立、一股阴森而浓烈的鬼煞气息，肆意奔腾、如长河般，向着大尊鬼魄奔涌而去！
    死亡激荡毁灭，方圆万丈、一片肃杀！
    怨鬼杀魂！
    “咦！这不是我烈鬼门的灵境蜕凡武技、怨鬼杀魂吗？这楚天策怎么会运用如此深刻？”
    “以真元激荡灵魂本源，攻杀灵魂、摧毁本源、刻画心魔，这可是怨鬼杀魂的极致运用！”
    “楚天策盗取了烈鬼门的核心传承？还是说楚天策是哪位烈鬼门大能暗中指导的弟子？”
    “这是小成极限的怨鬼杀魂！威力已经不逊大成！这怎么可能是偷学！”
    烈鬼门、甚至其他大势力的妖孽，同时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灵境蜕凡武技，是一个势力最核心的秘宝。
    只要传承尚在，宗门便总有重新兴旺的那一天。
    是以盗取顶级传承，对于任何一个宗门势力、都堪称是不死不休的大仇，难如登天。
    此刻楚天策挥洒之间、赫然已经达到了小成极限、甚至比寻常修者的大成之境、都要精微强横。只要将毁灭剑魂晋升到剑灵境，两大剑灵境真意、立刻便能够使怨鬼杀魂提升到大成极限、肆无忌惮。
    一时之间，接近一半的冥鬼殿妖孽、甚至包括几个烈鬼门妖孽，都将疑惑的目光望向牧煜芝。
    这样的成就，根本不是偷学能够完成的。
    最合理的解释，虽然这个解释极不合乎常理、但其他解释更是绝对不可能，便是楚天策早已暗中拜入烈鬼门门下、亦或是烈鬼门的顶尖强者、大尊、甚至两尊净土境大能之一，暗中指点楚天策战法。
    惟其如此，才有可能将这门烈鬼门艰难无比、强横无比的武技，修炼到如此境界。
    牧煜芝感受着四面八方的目光、神色却是全无丝毫变化，一如没有察觉到一般。
    在烈鬼门中、牧煜芝的身份极其特殊。
    她不只是烈鬼门年青一代的最强妖孽，更重要的是、她是净土境大能、牧嵘唯一一个记名弟子。
    一如当年、牧嵘是烈鬼门老祖、牧麟唯一一个记名弟子。
    但此时牧煜芝的表现，反倒是更让众人疑惑与凝重。
    一时之间，就算是孟观空、双眉都微微蹙起、眼中升腾起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如果楚天策早已暗中得到了牧麟或者牧嵘的指点，本就是冥鬼殿第一大势力的烈鬼门、提前招揽到了楚天策，那么与其同心同体的修罗王族、鬼舞秋，同样极有可能已经倒向了烈鬼门。
    如此一来，两尊无上妖孽、再加上两大净土和牧煜芝，未来冥鬼殿的势力划分、可想而知。
    “待会儿接触楚天策，你们都不要靠近、更不要乱说乱动。”
    牧煜芝灵魂传音，声音却是极其凌厉、极其凝重。
    在其身后，几尊烈鬼门妖孽、神色同时一肃。
    望向牧煜芝的目光、闪烁着叹息与尊敬。
    他们跟随牧煜芝日久，只是一瞬、便即明白，楚天策绝不是烈鬼门暗中培养的妖孽。
    如此成就，只是因为其天资纵横、根骨奇佳，搜魂吕炬、距此数十年苦修而已。
    而此刻，牧煜芝心中、显然是已经抱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