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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谢他不花不渣,不会脚踏两条船。
    第84章 蚊子咬我
    谢墩云已然坐如针毡, 但竭力使自己的面上稳如泰山, 对上官伊吹感恩道, “大人能有此心,小人必当尽心竭力替您做事。”
    赶紧寻个恰当的由头搪塞了过去, 捂着肚子要上茅房,赶紧跑了。
    画舫里转了一圈,戚九在自己房间里, 正提着小铜夜香壶不知往哪里塞,连人带壶反被逮住,提着人赶紧瞅瞅白式浅躲哪里去了。
    戚九只好给他一间一间翻, 最后在留给谢墩云的那屋头里,白式浅似背对着门, 长腰躬身, 收拾行囊的模样。
    谢墩云边说谢,边把戚九赶走。
    戚九临行叮嘱, “别瞎搞, 船底子薄,墙通透, 莫把船捅翻了。”
    谢墩云踢他一脚,轻手轻脚钻进了门。
    白式浅并未回身, 他手里捏着什么物件, 所以雷肜伞仅能置于床栏, 眼上的绫缎遮着容颜, 特意掩饰自己的模样, 然而身间益发出的森森寒气,直逼人瑟瑟发抖。
    “你……都听见了?”谢墩云选择开门见山的谈话方式,免得误会加剧,“其实并不如大人所想的那么多,当时我进鲤锦门确实有那方面的原因,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式浅冷冰冰回首,“你的头伤加剧了那那那了半晌,都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谢墩云蓦地一把自后面袭住他,“总之就是,老子……我……我……”
    一双手沿着白式浅的长臂滑啊滑,想把他手里的东西扯掉。
    “你今天真是怪!”白式浅回身推开他,渐渐露出手里的冰囊,此囊经过特制,里面缝合着冰硝石,略加些水便可成冰。原来他一直忙着这个。
    谢墩云的老心脏险些从嗓子口喷出来,狂呼天助老子也。
    “过来,”白式浅指了指椅子,“快一点,否则谁进来瞧见。”
    “不怕不怕,”谢墩云把人往床上一拐,“咱们把帘子一拉,就没人看见了。”俨然不似受伤,猴子一般跨上床去躺平,顺手拍拍旁边的空位,露一嘴白闪闪的牙,死皮赖脸。
    白式浅真往前走了半步,忽而忍住,一巴掌将冰囊往他脸心一拍。
    “没有咱们,只有你!”抄手从谢墩云老腰下抽回雷肜伞,肃了肃表情,且拉门出去。
    戚九恰好离得不远,就见白式浅抻着脸皮从屋里出来,看似不快,又不属于争吵过后的不爽利。
    本想追上去问问究竟,隐隐约约听见东佛的屋子里透着鬼祟的声音。又被这边引去,隔着门缝一瞧。
    东佛掌中拿着一只小巧的美女,放在鸡翅木茶盘里,美女估计是饿了,抱着一颗大葡萄边笑边啃,糖汁子流了一身。
    定然是波波西百臻箱里遗落的,只是被烨摩罗人丢出来时没解幻,才是如此玲珑可爱,又被某人偷了来。
    东佛仿佛沉静在娱乐中,用手指拨一拨小巧美人儿的胳膊,那美人儿咯咯巧笑嫣然,单臂带着一叠翠幽幽的玉环,讲一口囫囵之语,眉眼传情。
    戚九想着叫他再敢顺手牵羊,准备戏他一戏,偷偷举起银碎,隔着门缝撮嘴一吹。
    掌大的美人骤然长大三倍,沉重的肢体瞬间连茶盘茶桌一屁股坐塌,杯碟瓷器砸得粉碎,甚至连船板都发出闷闷一击,翘起了一端似的。
    东佛惊呆,伸手去拉挣扎的小美人,小美人划手一拨,无意间给他一巴掌。
    打得东佛头一闷,倒退坐在了罗汉榻上,小美人儿摇身一变化作纯白老虎,粗壮的前蹄拦住东佛的腰,血盆狮口对着他的头一阵狂啸,仿佛下一刻即会咬掉他的头颅。
    东佛被老虎口内的啸气俨然骇炸了,整张脸皮快要吹飞,胡子仿佛立针,根根耸起。
    戚九把小铜夜香壶别在蹀躞间,嘻嘻钻进屋去,那老虎牙齿间的涎水沾湿东佛的胸口,淌在足底,滑得站不稳。
    他颤巍巍里夹着狠毒道,“死小兔崽子,你竟敢耍俺!且莫让俺从虎口下逃出,不然弄死你!”
    戚九抬脚蹲在凳子上,纵着白老虎的兽瞳顶上东佛圆瞠的眼珠子,不由巧笑道,
    “寻常我被你打,都是让着你呢。”
    伸手抚摸白虎的粗糙皮毛,“人都说女人胜猛虎,你连猛虎都斗不过,如何战得了女人”
    东佛立刻反嘴,“你可别小瞧了俺,总有一天,莫说是飞禽猛兽,童孺妇叟,便是你也得日日给我跪下。”说得信誓旦旦,不容置疑。
    “吹牛吧你!”戚九道,“就不说往后的事了,你眼下小偷小摸的习惯不改改,莫要妄想留在鲤锦门内。”算是善意警告他一番。
    东佛不做声。
    戚九转指一收,白虎恢复成巴掌小美人儿的样子,落在东佛的手里。
    戚九道,“我看你待她不错,应该是真心喜欢的,此事我不提,此女你留下,待你事业有成日,可不要亏待了人家。”
    东佛还不说话,垂着头,帽檐遮着一双汹涌的眸子,不知是何想法,像是气了,又像是悟了。
    猛地抬手把小美人儿往戚九的衣襟里一塞,小美人失了足,沿着戚九光板板的胸肌一路滑去,捉救命稻草似的揪住了他的兰花。
    “啊~”戚九腿苏一唤,叫出了十成十的娇媚声,蓦地脸皮也蘸了桃儿羞粉,一路蔓延至脖颈深处,连人都换了颜色。
    东佛从不曾见他这般明妍动人模样,喉头瞬时碳灼,依旧不依不饶道,“谁稀罕你的说教,俺只是喜欢美丽的东西,养来赏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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