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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想说什么的,但是想到了之前太子妃叮嘱的话,到底是没说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言辞。
他检查一遍之后,才对李晟景说道:“殿下这伤不碍事,确实是冻着了,针灸辅以药敷、浸泡,两个月就能疏通筋脉,再之后能不能重新站起来就看殿下自己了。”
那语气十分稀松平常,李晟景闻言有些微的诧异:“两个月?这么快?”
曾经他为了这双腿也没少折腾,什么针灸药敷自然是用过的,有没有用暂且不说,这两个月的时间也太短了点吧?就算是敷衍一下,那这也太敷衍了点。
“殿下这眼神,是觉得我吹牛说大话?”木神医冷哼了一声:“这也就是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若是早些,刚出事就将我找来,两幅药下去发发汗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至于遭这么多年的罪。”
神医就是神医,说话也非常狂:“不过这也不怪你怀疑我,是那些庸医不中用,便是再晚点,扎扎针也是能行的,我都能保证你能站起来,现在我只能给你用药疏通筋脉,最后能不能站起来像常人一样行走,这个还是得看你自己,我就保证不了。”
他这一开口就要说个不停,屋顶上的谢意颜听得差不多,赶紧咳嗽一声提醒他到此为止别说了。
“这小子。”木神医收拾了东西,冲屋顶喊:“小子,你穿个裙子爬屋顶,成何统呀?真是仗着人家太子纵容,你还要上房揭瓦呢?看完了,还不下来。”
“成不成统的您就不用操心了。”谢意颜推开门,先看了小太子一眼,才去问木神医:“两个月真能行?”
“他不信我,你也不信我?”木神医不大高兴:“一个个眼神都不行了,爱信不信,我先说好,两个月是两个月,但这两个月必须听我安排,还有,我要用的药材可能有点麻烦,不过对你们来说应该也不麻烦,总之,就是听我的,我保证两个月以后能疏通他的筋脉。”
“等下。”谢意颜有问题:“那您刚才说的两个月之后能不能站起来这个得看他自己,是怎么个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木神医蹲下来敲了敲李晟景的膝盖:“你这太子心里有魔怔,我就是给他疏通了筋脉,到底能不能站起来,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他这么长时间都在轮椅上坐着,怕是也早就忘了两条腿走路的感觉,想好好站起来好好走路,还得吃苦头。”
“咳!”谢意颜又咳嗽一声,木神医都想翻他白眼了,怎么实话都不让说,他这应该不叫吓唬吧?
算了,算了,现在的年轻人呀,都护短护得厉害。
“那什么时候开始治?”
木神医:“我一会儿写个方子,你派人去准备药材,晚上我教你,固定时辰固定水温固定水量浸泡,先泡上三天,三天后再施针。”
“行,我马上就让人去准备东西。”
木神医又提醒:“这里面有些药材可能不好找,我先问清楚,殿下这治腿的事儿是不是悄悄进行?需不需要瞒着外面不能走漏消息?”
“不用呀,殿下治腿是好事,有什么要瞒着的。”
太子妃十分天真,木神医刚想开口说要是需要遮掩,他就再写个遮掩的方子出来瞒着拿药,谁知道太子妃如此磊落坦然,倒显得他想多了一样。
“慢些。”李晟景适时按住了太子妃的手腕,目光认真:“先生果真能治好孤的腿?”
“哎,你这人,是腿坏了又不是耳朵坏了,怎么还罗里吧嗦的,小子,他是不是不想治?我可跟你说,我不管他想不想治,我承了你的情,必须还你,我不管他什么态度,这两个月你给我想办法必须让他配合我。”
木神医跟谢意颜一样半个江湖人,说话也直来直去,见自己的能力再度被怀疑,就很是不高兴:“别以为是个太子就了不起,在我这儿就没例外的,你就是太子,也是我的病人!”
“他不是那个意思。”谢意颜赶紧回握住李晟景的手,那眼神也不善,分明像是威胁,李晟景看着就笑了:“干嘛这么看着孤?孤只是确定一下。”
“你还确定,我说能,现在没疑问了吧?”木神医都快吹胡子瞪眼睛了,他行医这么多年,遇见的都是上门求他的,这是头一个怀疑他的能力,真是肺都快气炸了。
“如此,那便辛苦先生了。”李晟景终于点了头,只是脸上的神色也严肃了很多:“需要隐瞒,先生先把方子备好,孤会让人准备。”
“实话跟你说吧,那药方里面有些是宫里才有的,每年西南进贡的药材,那些太医不识货多半也是放着了,但拿来治你的腿却是必不可少的药材。”木神医叹气:“西南咱是不能去了,也来不及,只能从宫里拿,你要是能悄无声息取来那倒是好,要是不能我就再给你写个方子,咱光明正大把药材骗来。”
“进贡的药材?那好取吗?”谢意颜隐约有点印象:“那东西都是登记造册的吧?一次两次还行,咱要用很多的话是不是比较麻烦?神医,怎么骗?”
“这个……”木神医揉揉鼻子,没敢看谢意颜,背过身:“我这里有一方安胎的药方,正好里面有味药就重了,你只要拿这个方子去,保证宫里没人会拦着,想用多少就用多少。”
谢意颜的表情都裂开了:“你说什么方子?”
“安胎的。”木神医叹气:“小子你说你长成这样,怎么就是个男儿身呢?搞得好像我给你出难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