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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下意识朝狗卷棘望去。男孩还窝在被子里酣睡,震动声就是从他旁边传来的。
这样都没醒吗?
花坂裕也起身,向窗外一望,天还没亮,黑色连成了一片。他拿起狗卷棘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坐在床边,伸手推了推那团被子蛹:“棘,起床了。”
被子蛹没有反应,反而逃避似的把脸埋得更深了些。
手机还在疯狂震动,见暂时叫不醒他,花坂裕也直接上手,摸索着被子边缘找了条缝,把冰凉的手塞进去,贴在少年的颈脖上:“醒一醒,禅院同学给你来电话了。”
也不知道是被他的手冰的还是这个信息惊的,狗卷棘顿时一个机灵,总之眼睛瞪大,立刻清醒了过来。
花坂裕也适时将还在震动的手机递过去,狗卷棘见到他的动作,下意识裹紧了点被子。
“……”花坂裕也失笑,“不逗你了,快接。”
手机移交到狗卷棘手中的时候恰好挂断,他回拨过去。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禅院真希的声音:“棘,你昨晚没回宿舍吗?”
禅院真希问这句话时正站在狗卷棘的宿舍门外,手下又敲了几下门,没有回音:“还是说你睡得太沉没听到敲门?”
“咚咚咚”的敲门声顺着听筒传过来,狗卷棘心虚地抿了下嘴,下意识看了床边的花坂裕也一眼:“鲑、鲑鱼。”一边已经自觉地掀开被子下床,准备换衣服。
磕巴的回答让禅院真希瞬间了然:“噢——你不在宿舍啊。”她撤回手,没有问他去哪里住了这样的蠢问题。毕竟作为高专一年级里唯一一个脱单的人,狗卷棘能夜宿的选择除了学校宿舍,也只有那一个地方了吧。
“那你收拾一下,半个小时以后在学校门口集合,我们去换熊猫他们的□□院真希看了眼手表,认真地问,“半个小时时间够吗?”
狗卷棘被她最后这个问题问得不好意思,故作镇定地回答道:“鲑鱼。”
就、就算不够也要回答够。
在他和禅院真希通电话的时候,花坂裕也已经收拾好了昨天狗卷棘换下来的衣服,等他挂了电话后递过去:“就在房间里换吧,我下楼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可以给你带走。”
虽然知道他一贯这么体贴细致,但被人这么对待,狗卷棘还是忍不住开心,胸口有热流冒出,一路延展,到四肢,再到全身。
“鲑鱼!”他用力点头。
送小朋友离开后,花坂裕也回到卧室,摸了摸还留有余温的床铺,眼底滑过一抹沉思。他安静地站在床边,半晌后,俯身将地上的地铺收好,睡衣叠起来放在一旁。
仔细抹去了昨夜房间内还有第二个人来过的痕迹。
不久,第一抹朝阳升起,圆日缓缓露头,新的一天,开始了。
花坂妈妈、爸爸和弥加接连起床,听着门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花坂裕也手动了动,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喂?”
“早上好,五条君。”
那头声音顿了一顿:“花坂?”
花坂裕也“嗯”了声,望向窗外:“五条君昨天过得还愉快吗?”
“……”
这话问的,昨天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吗?
“你觉得呢?”五条悟反问,“你打电话来应该不是想问这个吧,说吧,想知道什么?”
“不愧是五条君,那我就直接问了。”花坂裕也就喜欢和这类人说话,沟通起来一点也不费力,“诅咒暴动背后的原因,咒术师有线索了吗?”
“我说说而已,你还真敢问啊?”五条悟乐了:“你问这个做什么?打听内幕?怎么,终于改变主意想做咒术师了?”
花坂裕也从五条悟的回答里揣摩到了答案:“那看来是没有了。”
“差不多吧。”左右花坂裕也都算是半个咒术界的人,现在还有“家属”关系,五条悟没想着能瞒住他,“你有什么线索吗?”他问。
以这个人狐狸一样的性格,不可能无缘无故抛出一个问题,或者换一种说法,他想知道什么,完全可以套狗卷棘的话,而不是专门打电话来问他。
除非
五条悟眯了眯眼。
除非花坂裕也想知道,或者知道的东西,是狗卷棘作为学生触及不到的层面。
两人交锋,互相都存了试探的意思。
花坂裕也笑了笑,不和五条悟在这种小问题上纠缠,主动道:“五条君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的诅咒吗?”
“诅咒?”五条悟回忆,“噢,就是你觉得可能与你族人有关的那只?你认为这次事件和他有关?”
“只是猜测。”花坂裕也纠正他的用词,“如果一定要说,大概是某种直觉吧。”
花坂裕也不是咒术师,却因为与神谷瞬一、五条悟等活跃咒术师关系甚密,自然听说过十几年那场诅咒暴动。据传是因为时空与时空中产生了缝隙,空间相接产生震动,这才引起了诅咒暴动。而“时空紊乱”这一说法,早从几千年前便有了文字记载,最近发生的一次时空紊乱是在五条悟等人高专一年级时,现在赫赫有名的四位咒术师齐齐消失,据说是去到了一个有食人鬼怪的世界,还见到了一支叫做鬼杀队的人类自卫队。
两边世界流速不同,有时一边过去了几天,而另一边只过去了几个小时。